說得很有道理。
這也是楊帆一直都在納悶的問題。
爲什麼身爲萬物之靈長的人類，每次突破晉級都要受到這樣那樣的限制與瓶頸，到了王者境是更是連大道規則也出來搗亂，使得很多巔峰武宗與巔峰精神念師甚至終其一生都無緣破境。
之後。
從王者境到帝尊境，再到半步皇者及半皇境界，一路走來，人族武者所經受到的磨難幾乎都數倍於同階的妖族妖獸。
這纔是人族逐漸式微，一直以來都被妖族則壓着打的真正原因。
沒辦法。
數量沒人家多，進步沒人家快，高階武者的數量更是不成比例，能拼得過妖族纔是怪事。
“這麼說的話，那本源母星也太偏心眼兒了吧？”
楊帆巴咂着嘴，輕聲自語。
“與其如此，她怎麼不乾脆把人族給搞滅絕了豈不更省心？”
聞照修微微搖頭：“虎毒還不食子呢，對於任何一個誕生在本源母星上的本土生物，都與本源母星的意志息息相關，都算得上是她的孩子。”
“哪有孩子一犯錯，就直接把孩子給打死的家長？”
楊帆輕輕聳肩，雷皇兄長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現在，妖族五位妖皇都已成了氣候，翅膀硬了，就想要藉助本源母星的偏愛徹底掙脫本源意志的束縛，超脫本源，本源意志當然會有所不喜。”
“所以，楊帆兄弟，你這個天道之子就及時出現在了人族境域。”
楊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這麼說，我也是妖族氣運的剋星，是本源意志派來特意削弱妖族實力，阻止五大妖皇超脫的代表與化身？”
“也可以這麼理解！”
聞照修輕輕點頭，道：
“不過，爲兄更傾向於你本源母星派來拯救人族於水火的救星，是人族氣運之力復甦甚至完全強盛起來的標誌。”
“正是因爲你的出現，人族有越來越多的武者開始像妖族一樣，可以無視規則大道的限制，直接破境晉級，人族的半皇數量纔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倍激增。”
“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人族的真皇數量也會因爲你的存在而變得越來越多。”
聞照修的目光炯炯，緊盯着楊帆，興致盎然。
楊帆被他盯得臉都紅了，羞赧低頭道：“雷皇兄長說笑了，雖然小弟確實很不錯，但是把我形容成爲人族的救世主，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兒？”
楊帆的心情大好，被人族的三皇之一這般吹捧，感覺真不是一般地美妙。
不過，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救世主這個帽子實在是太大了，他怕自己戴上之後，會直接把脖子給壓斷。
所以，哪怕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也絕對不能承認撒，到少要等到他的修爲達到真皇境界之後再出來得瑟才安全有木有？
“呵呵，爲兄剛纔說過了，這些都是爲兄個人的一些理解與推測，示必爲真，你聽聽就好。”
聞照修深看了楊帆一眼，道：
“不過，五大妖皇分身的覆滅，多多少少都與你有些關聯，尤其是最後這兩隻，更是直接死在了你操縱的護城大陣之中，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名字現在應該也已經出現在了五大妖皇的識海之中。”
“日後待五大妖皇真身出關，你的處境可就會變得有些危險了。”
楊帆不以爲意，輕笑搖頭：“那有什麼關係，不是還有雷皇兄長與靈皇姐姐在嗎？”
“況且，等到它們出關的那一天，說不定小弟我早就已經破境成皇，成爲一位絲毫不弱於它們的巔峰皇者了呢！”
楊帆絲毫不懼，牛逼吹得震天響。
五大妖皇再牛逼，現在不是還沒有出來嗎？
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就算是楊帆自己不能破境成皇，他門下的這些弟子，諸如朵朵、凌天、司馬雪奉這樣的優質小號，也都有可能成爲真正的皇者境。
有什麼好怕的？
說不定等到這些巔峰皇者出關的時候，外面的世界早就變了天呢。
“有志氣！”
“小弟弟，姐姐看好你哦！”
聞照修與葉非煙聞言，同時衝楊帆伸了伸大拇指。
有這個信心是好事，哪怕只是在吹牛逼，也總好過從一開始就被嚇破膽，鬥志全無。
楊帆衝二人拱手道謝，心裡卻有點小失望。
他並沒有收到吹牛逼之後取得兩位皇者大人信任的系統提示，看樣子，在雷皇與靈皇的心中，並沒有太把他說的話給放在心上。
想想也是。
若是成就真皇境界真有那麼容易的話，本源星上迄今爲止也就不會才只有八位真皇了。
而想要超越妖族的五大妖皇，成爲巔峰皇者，那就更不可能會是短時間內就能完成的目標。
畢竟，楊帆才十九歲。
十九歲的巔峰皇者境，怎麼想都不會有人相信。
“既然妖族現在已無妖皇分身庇佑，那咱們可以借勢反攻，直接把妖族五大聖地給滅了嗎？”
楊帆又喝了一口靈酒，酒意有點兒上頭，直接口出狂言，野心盡顯。
聞照修搖頭道：“難。”
“妖域五大聖地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不堪一擊，況且，五大妖皇也不會眼看着自家族人的覆滅而無動於衷，一但大戰興起，關鍵的時刻，它們一定會提前破關而出。”
妖皇分身絕對不會是五大妖皇留在外間的唯一底牌。
正如雷皇、靈皇他們一樣，哪怕是分身意外殞落，他們的本尊真身也總有辦法可以監測到人族聯邦的大概動態。
一但發現人族有滅族之危，必然會觸發警報，致使他們放棄超脫破境，提前出關。
“真是麻煩啊。”楊帆無語道：“這麼說，想要滅了妖族五大聖地，最好的辦法就是要先把五大妖皇給弄死了？”
這確實是個難題。
至少眼下，楊帆自己還沒有任何能與巔峰妖皇硬碰的底牌，一但真個把五大妖皇給招惹了出來，好像除了逃命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是啊，這也是人、妖兩族爲什麼會一直僵持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完全覆滅了彼此的原因所在。”
聞照修道：“真皇不死，族人不滅！否則，一位沒有絲毫顧慮與節制的真皇強者若是發了瘋，那後果，沒有哪個族羣能夠承受得起。”
楊帆輕輕點頭，現在他已然多少有些明白，爲什麼當年的皇者契約能夠契定成功了。
人、妖兩族的巔峰皇者都沒有把握能夠完全覆滅得了對方的巔峰皇者，所以便將希望寄託在了後輩，或是他們自身的破境超脫上面。
短暫的和平止戈，只是爲了以後完全覆滅對方在蓄勢準備而已。
而這第十五次靈力潮汐的暴發，似乎就是一個分節點。
八大巔峰皇者同時閉關不出，衝擊更高一級的超脫境界。
人、妖兩族皇級之下的武者爭端不斷，也有要重啓人、妖兩族滅族之戰的徵兆。
“不出意外的話，不會再等到下一個十年，下一次靈力潮汐了！”
聞照修輕聲自語道：“貧道已經感覺到了，人、妖兩族的氣運正在疾速逆轉，妖族五皇絕對不會就這樣坐以待斃，就算是人族想要繼續休養生息，也沒有那個可能了。”
“人、妖兩族糾纏了一百五十餘年的恩怨，最有可能就在這個靈力潮汐之中徹底終結了！”
正說話間。
之前已經沉寂下來的七彩霞光再次開始於虛空之中垂直降落。
一道、兩道、三四道……
此起彼伏，絢麗耀眼。
聯邦中心城過來的四十餘位半皇至強，以及京華市過來的二十餘位半皇至強，身上的氣息接連暴漲，這些規則霞光就是由他們接連引發。
“看到了嗎，這就是最好的明證！”
聞照修擡手一指這些道又一道從天而降的七彩光柱，朗聲道：
“屬於人族的時代已然悄然而至，人族的氣運越盛，妖族的氣運就會越虛弱，要不了太久，就算是人族能夠忍住不率先向妖族發動攻擊，妖族那邊也會忍不住自己找上門來的！”
“所以，楊帆兄弟，留給你還有這些人族半皇武者的時間不多了，趁現在還有時間，都趕快晉級強大起來吧！”
此時。
楊帆的耳邊也開始不斷有自己門人修爲達到晉級瓶頸的系統提示，楊帆心神一動，拱手向聞照修與葉非煙告罪一聲，閃身離去。
“你的徒弟安生精神力運行一週天，精神力有所增長，精神力修爲達到巔峰瓶頸狀態，增幅不顯，你沒能獲得相應的修行經驗加成。”
“你的徒弟司馬雪奉氣血運行一週天，氣血強度有所增長，氣血修爲達到巔峰瓶頸狀態，增幅不顯，你沒能獲得相應的修行經驗加成。”
“你的徒弟田飛瑤精神力運行一週天，精神力有所增長，精神力修爲達到巔峰瓶頸狀態，增幅不顯……”
第二波晉級破境的潮流已然席捲而來，楊帆再次變得忙碌活躍起來，不停地在諸多門人弟子之間穿梭遊走，不時地爲他們灌頂晉級。
聞照修與葉非煙看到這種情況，沒有再繼續打擾楊帆，把剩下的皇級靈酒全都喝光了之後，招呼都沒打一聲，直接就破空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