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也激動得不行。
精神修爲一路精進一路爽，爽得他都有點兒刺激過度，想要抽抽兒了。
不過，在修爲突破到了六級精神念師之後，他已然不敢再繼續下去了。
無他。
識海空間一片沸騰膨脹，神魂本源急劇暴增，他的雞蛋殼已經快要包不住裡面的蛋清與蛋黃了。
再繼續飲用九品靈茶的話，本就已經接近飽和的神魂本源，肯定會再度激增，到時候，他肯定會爆。
啪的一下。
腦漿迸裂，血色的煙花飛舞。那畫面太美，王哲不敢想像。
靈茶雖好，卻也要量力而行，不能貪杯啊。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楊帆一樣，擁有三萬公里以上的識海空間，可以承受突然暴漲的神魂本源增幅。
王哲本來就沒有太高的精神力天賦，識海空間還有神魂本源只能說是中等偏下，能夠支撐到他晉級到六級精神念師，就已經是極限了。
楊帆雖能幫他順利晉級各個級別之間的修爲壁障，但是卻沒有辦法幫他擴展識海空間的範圍，那玩意兒跟天賦一樣，是天生的，初始空間的大小，決定着空間範圍的增長速度，誰也沒法改變。
王哲的初始識海空間只有兩百公里左右，哪怕現在晉級到了六級精神念師，才增加了兩千餘公里的空間範圍，想要承受一整杯的九品靈茶，他還差得遠。
望着茶杯中還剩下大半杯的九品靈茶，王哲一臉地不捨無奈，人生最悲催的事情莫過於此，牛逼到炸的天材地寶與絕世美味就在眼前，可是他卻吃撐了。
無福消受啊！
五柳先生看出了王哲現在的窘境，不由輕聲一笑：“小友不僅天賦超絕，而且自制力也是超人一等，老朽佩服。”
老者在此守關，見過太多因爲貪心不足、不自量力而冒然貪杯的武者，得一時之快，而致神魂溢散，重則腦漿崩裂，輕則神魂受損，一身精神力修爲盡廢。
像是王哲這樣又帥氣又極有自制力的武者，少見。
當然，楊帆這樣一口悶都沒有半點兒事兒的傢伙除外，在五柳先生看來，楊帆這丫就是故意來攪局的，算不得是正常的通關破境之人。
王哲苦笑，感覺這老頭兒是在故意嘲諷他。
天賦真的超絕的話，特麼連半杯茶都喝不了？
至於自制力驚人，確定不是在譏笑他膽小怕死，不敢冒險一試？
楊帆擡手碰了碰王哲：“表哥，真的喝不下了？這可是好東西，一杯就能增加兩萬點精神力，一百滴神魂本源，你要是能全部飲下的話，就算是晉級到八級精神念師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這可是絕世機緣，對於任何一位精神念師來說，都不容錯過。
楊帆若是早些天碰到這種九品靈茶，也就不用再那麼費力巴拉地一點點地提升自己的精神力修爲了，只需一杯這樣的靈茶，就能輕鬆將他送到八級甚至九級精神念師的水準。
哪怕到現在，他到了九級精神念師的層次，一杯靈茶也爲他提供了近三分之一的晉級經驗，簡直牛得一批。
王哲苦笑搖頭：“你以爲哥不想喝？實在是喝不下了啊！”
“剛纔那一口我就已經是勉強吸收煉化，精神力雖然提升極快，可是神魂本源已經撐到了，再繼續的話，腦袋可能都會爆掉！”
楊帆恍然。
不由極度鄙夷地瞥視了五柳先生一眼，這個大忽悠，還腆着臉說什麼正確的品茶姿勢，到最後還不是一樣要看自身的實力？
實力不足，你就算是用舌頭一點一點地舔，不還是不能喝完一整杯？
所以說。
像他這樣的天才，不管是小口抿還是大口悶，效果都是一樣的，根本不必去在意那些細節問題。
“既然喝不完，那也別浪費了，小弟先替你收起來！”
楊帆一點兒也不客氣，一揮手，就將王哲杯中的剩餘的大半靈茶收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
空間內，時間寂滅，任何物品進入其中都靜止不動，保留其進入空間前最原始的狀態。
所以，楊帆一點兒也不擔心茶水會過期，這麼好的東西，自然是要帶出去給更多的人享用。
有時候當個搬運工，其實也挺好。
五柳先生嘴角一抽，忍不住又將茶壺往自己的身前拉了拉，同時，也不再講究什麼正確的品茶姿勢，直接一口把自己杯中的靈茶飲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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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連別人喝剩下的也不放過，他擔心自己再慢一點兒，就沒得茶水喝了。
楊帆眉頭一挑，感覺自己似乎受到了某種羞辱。
這老頭兒，還真把他給當成賊一樣來防着了啊，真是豈有此理！
就衝你這態度，早晚小爺也要把你的家底兒給偷光，片甲不留，哼哼！
就是這麼絕情！
“老先生！”楊帆輕聲開口向五柳先生詢問：“跟我們一同進入此地的還有兩位同伴，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能夠破關到此？”
五柳先生神色轉動，輕搖了搖頭：“想要來老夫這裡，必須要達到兩個條件，一是耗盡浴池之中靈液中的全部靈力，二則是要收服鎮守浴池的千年靈體，你的那兩位同伴怕是沒什麼希望了。”
老者神念所及。
看到一男一女仍然在自自的機緣之中停留不動。
男的杯弓蛇影，被千年靈體給嚇得驚惶失措，神精兮兮，別說是收服靈體，就算是最簡單的煉化靈液他都做不到。
而那女人，整個就是一修煉狂魔，發現洗澡水中靈力濃郁異常之後，便直接定心修煉，專心煉化，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千年靈體隱匿不出，對她興趣不大。
就算是她最後能夠將靈泉中的靈力全部煉化，她也已經失去了收服千年靈體的最佳時機。
這兩個人，都沒有可能會走到現在這一關了。
“竟然連田飛瑤也做不到嗎？”
楊帆眉頭一皺，不由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親表哥，田飛瑤可是精神靈師，一身的精神力量深不可測，神魂強度也非一般人所能比，連她都不能輕易收服浴室裡的千年靈體，他的這個親表哥是怎麼做的到？
“我什麼也沒做啊？”聽到楊帆問到這個問題，王哲其實也一臉懵逼：“收服一隻千年靈體有這麼難麼？我只在地元靈液中洗了個澡，這小傢伙就自己跳出來了呀！”
“什麼也不說，非要纏着讓我陪她做遊戲，還要上趕着傳授給我一套加速吸收地元靈液的武道功法，結果做着做着，她就認我爲主了！”
“很簡單啊，不費什麼事兒的！”
王哲說得很真誠。
可是聽在楊帆的耳朵裡，卻充滿了一陣又一陣地裝逼味道。
不過知道王哲性格天生帥酷，不太愛開玩笑，也從來沒見他裝過什麼逼，所以楊帆心中很是疑惑。
難道是王哲表哥遇到的千年靈體脾氣更好，更容易收服一些？
否則沒道理啊。
王哲一個氣血武者，精神力之前甚至還不足三百，千年靈體這種生物，只要眼睛不瞎，一般都不會寄生在他狹窄的識海空間認他爲主吧？
這並不是楊帆瞧不起王哲，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千年靈體更偏重於精神力量的修煉，只有精神力天生強大的精神念師對他們才更有吸引力。
所以楊帆實在是有些想不通，王哲表哥上到底有什麼吸引力，竟然能讓一隻千年靈體這樣倒貼着也要跟他出來？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楊帆的目光狐疑地輕瞄了對面的五柳先生一眼，這些人設置這樣的機緣關卡，又是送靈液，又是送千年靈體，到底是圖的什麼？
善心多得無處安放，不送出去點兒什麼東西就渾身癢癢得難受？
他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呢。
“小友不必看老夫，”五柳先生老神在在地輕撫鬍鬚，淡聲道：“就如同你收取了鍾靈爲自己的伴生靈體一樣，這一切都是這位王哲小友的機緣所在，也是你們自身實力的體現，與老夫無關。”
“至於，元靈爲何會認王哲小友爲主，也許你可以直接問部她，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哦。”
五柳先生眼中含着笑意，似乎還頗有一些期待。
“是啊，小元，我一直都忘了問你，爲什麼一定要認我爲主呢？”
聽到楊帆與五柳先生的對話，不等楊帆出聲詢問，王哲就率先一把將元靈從自己的頭上揪出來，放在眼前，輕聲向她詢問。
元靈眨着一雙小眼睛，蠢萌蠢萌地看着王哲，很自然地回答道：“因爲主人長得帥啊！不然咧？”
噗！
楊帆差點沒有噴出一口老血。
這特麼也能算是一個理由，什麼時候，千年靈體竟然也開始以貌取人了？
元靈歡快地圍着王哲轉了一圈，迷醉地看着王哲又酷又帥的俊臉，滿眼小星星道：“主人實在是太帥了，帥得讓人家完全無法拒絕啊！”
說着，小丫頭湊到王哲的臉頰前，吧唧一口，親了一下，一臉地滿足。
“本姑娘天生愛美，拒絕跟一切醜逼做朋友，哼哼哼！”
小丫頭昂着頭，傲嬌且帶鄙夷地瞥了對面的老頭兒還有側邊的楊帆一眼，扭着小屁股，又鑽回了王哲的發叢之中。
五柳先生與楊帆的臉色同時一黑，都有一種想要擡手拍死這隻千年靈體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