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昌一擺手,衆人停止射擊,但是兩個武士已經被打上,沒法動了。蕭福昌看楊的時候,發現楊的臉上緊張地都有些微汗了,臉色浮現出從來沒有過的害怕。
櫻花小姐也看到了楊的變化,心裡一喜,她當然知道楊害怕什麼,這個箱子裡的東西一旦被打破,恐怕真的要……楊的擔心真說明了箱子的真實!
“櫻花小姐,你可以帶着這個箱子走!我保證沒有人傷害你!怎麼樣?”楊看着櫻花小姐,他的眼光最終落在李保國的身上。
櫻花小姐看看李保國,又看看楊,扭頭看看箱子,冷聲說:“我要你送我!”
“可以。”楊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放過李保國。”
“行。”櫻花小姐真的首先鬆開了李保國,李保國站在那裡沒有動,靜靜地說:“你還是勒死我吧。”
“李保國,你混蛋,滾過來。”楊掙扎着握住李影遞給他的柺杖,慢慢地向櫻花小姐走去。“蕭福昌,把那個箱子遞給我。”楊慢慢地挪動着身子,命令距離箱子最近的蕭福昌。蕭福昌猶豫了一下,回頭看看鄭軍國,又看看南爲仁他們,見沒有人表示什麼,只好俯身撿起地上的箱子,遞到楊的手上。
“武部藏海,你還不走,等什麼?!”櫻花小姐當然知道武部藏海,一看他站在那裡,沒有一點走的意思,厲聲喊道。
“他不能走!”南爲仁沒有等楊說什麼,首先開口。
“我不走。”武部藏海反而向後退了一步,“長野榮二將軍告訴我楊是在中國難得一見的武術高手。今日一見,果然不錯。等你們了結了事情,我要和他做一場公平對戰。”
楊看看武部藏海,搖搖頭,“你是武士。可是你今天是戰士,是來作戰的。我不會給我的敵人任何公平作戰地機會的。我之所以不讓他們開槍,是因爲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要是不打算說,現在就自殺好了。”
武部藏海看看楊,又看看他四周的持槍戰士。嘿嘿一笑,“想不到威名赫赫的楊也不過是貪生怕死的小人,我武部藏海妄爲帝國第一武士,今天竟然死在了幾桿槍下,可笑,可笑!可笑啊!——哈哈哈……”
“不是可笑,而是可悲。”楊慢慢地說。“你很可悲。學武不學德,沒有忠義之心,沒有正義之心,沒有是非之心,你不會是帝國第一武士的。我也不會和你這樣的人公平一戰的。”
“你!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帝國第一武士?”櫻花小姐一手攙住楊,似乎很自然,完全不是剛纔李保國那樣子敵我生死之戰的樣子。
“他沒有德。”楊簡單地說,“你心裡還有個大和族人。他心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名。妄執者虛。他是不懂的。走吧。”楊轉身向西走去。
“楊。你能不能不將這個東西施加到日本本土?大和子民是無辜地。”櫻花小姐猛然站住,眼睛直直地看着楊,很是期待。
楊看看李影他們,搖搖頭。“櫻花小姐,我們中國的百姓就是罪有應得了?聖經說的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絕不會放棄任何讓軍國主義者難過的機會的!”
“你!”櫻花小姐嗔視了他一眼,眼裡滿是幽怨和無奈。
“走!”楊帶頭往西走去。
櫻花小姐跟在後面,兩人剛剛轉過那道月亮門,楊拎着箱子在前面剛剛走過去,櫻花小姐跟着舉步跨過那道不是太高的門檻。雕欄垂花,月亮門修得很漂亮,雖然沒有門。但是仍然有一點點高出地面的臺階。就在櫻花小姐緊跟着楊跨過那道不高地門檻的時候,突然,一聲槍響。跟着一道人影從月亮門後的正房的屋頂上撲了下來,抱着楊就地一滾,閃在一邊。而他們的身後,櫻花小姐,在衆人的驚訝中,她的頭上突地濺起一朵血花,身子一搖晃,慢慢地委倒在地上,手高高地揚過頭,慢慢地仰面倒下。
衆人一下子涌了過來,而抱着楊的那人,正慢慢地從地上將楊扶起,那隻箱子,被甩出幾步遠。
就在衆人涌到月亮門前,楊和那人站起來的這個時候,猛然間,正房地一個窗戶被人嘩啦一聲打碎,一道人影翻着跟斗跳了過來,滾在地上
地上的箱子,彈身跳到牆上,往外就逃。
楊身邊的那人擡手就是一槍,黑影在空中微一停頓,一道暗影射來,空中傳來啪的一聲,子彈竟然被他用暗器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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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楊感嘆道。
“是你!英男?”李保國過來一把拉住救助楊地那人,正是端木英男。
端木英男被朱龍哲派去和唐三少前往上海保護王學華,不知道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楊笑着看看端木英男,“英男好槍法啊!”
端木英男笑了笑,“王管家在上海沒事了。我就先回來了。聽說你們受傷了,就跑來看。山下鬼子的下分隊打的很厲害,我繞着上來的。結果看到她……李保國,我……”
楊哈哈一笑,向院子走去。武部藏海竟然真的還站在原地,沒有動。蕭福昌帶人追着黑影人出去了。
“武部藏海,你在這裡等着,我回來後,會讓你了卻心意的。”楊看着武部藏海,“走,我們出去看看。”
他們走出醫院大門,山下,戰鬥已漸平息,康年山傅馬利王貴喜三人的特戰隊一加入,酒井太郎只有垂死掙扎的份兒了。
“那人逃到那裡去了?”楊問。
“蕭福昌追去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鄭軍國回答說。
“不管他逃到哪裡,都是死路一條。”朱龍哲的聲音在衆人身後傳來。
楊笑着看看他,“可以解密了?”
楊的這話讓衆人一時迷惑不已。
“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朱龍哲點點頭。
衆人回到院子裡,武部藏海還站在那裡,旁邊聞訊趕來地醫務人員正在收拾殘局,楊衆人就在房前的大樹下,就着石桌子,坐了下來。楊對武部藏海點點頭,“你也過來吧。”武部藏海真的就一步步地走到衆人的圈外,席地而坐。
“還得說是特戰連的功勞。”朱龍哲這麼開始瞭解密,“自從我們得到密電,我就反思了很長時間,你們將箱子運回基地,知道真相的人並不多,當時你們還在徐州打仗,鬼子軍部就知道了?這個一定是基地裡的人泄了密。而且一定是我身邊的人。”朱龍哲微微嘆口氣,“知道箱子真正內幕的,不超過三個人,我,機要處長風夢陽,警衛連長木花生。他們兩個是那天跟我直接參與的人,而且要是他們倆都不可信的話,我們基地真是太可怕了。那麼既然我們三個都不可能泄密,那麼只有一種情況,就是有人無意間得知了這個秘密。”
“誰最有可能呢?”朱龍哲自問道。
“我細細地想來想去,將指揮部裡的所有人都列爲嫌疑對象來排查,結果,只有一個人有機會得到這個秘密。那就是小劉。”
“小劉?!”李影驚訝地重複了一聲,“怎麼可能,他還是個孩子啊!”
“不可能!我帶他們來的時候,他們還是個鼻涕孩兒呢!”南爲仁也震驚地說。
“那他就不是真的小劉。”楊輕聲說。
“不。是真的小劉。我,你是知道的,要是這個小劉有一點的變化,即使是聲音的變化,我都可以看得出。可是小劉自從跟了我,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過失,聰明伶俐,不淘氣,不惹人厭煩。我靜下心來仔仔細細地想的時候,我才感到真是太可怕了!一個孩子,是不可能做地這麼好的!沒有缺點的人是不存在的,我們感覺不到他的缺點,是因爲他在刻意掩飾着缺點。”朱龍哲說出這話,楊等人頻頻點頭。
“那個時候,我已經派出了警戒網,所以只好藉助特戰連的力量。特戰連的人……”朱龍哲微微沉吟了一下,衆人心裡都知道他的意思,慢慢地低下頭,特戰連的人死了很多,有很多的隊員心裡有疙瘩,情緒很是低落,這個楊不用去看也知道,部隊的情緒很微妙,朱龍哲不知道怎麼調動了他們的情緒。
“特戰連的人真的沒得說,好弟兄!就是他們一連幾天沒白沒夜的死盯硬靠,將埋藏在我們內部的一個完整的間諜網給兜了出來。”朱龍哲擡頭看了一眼,衆人跟着他眼光看去,蕭福昌帶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