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破了任瑞紅的千斤之力的刀劈之勢,在地上一滾卻見任瑞紅跟着在地上滾動着撲了過來,嚇了一跳,急忙往後躲去。任瑞紅嘴裡嗷嗷叫着,身子前滾後翻,像一個皮球,刀刃外翻,似乎長在皮球上,鬼子一個躲不利索,被砍中小腿,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有半點停滯,任瑞紅的刀猛然飛出,身子一彈而起,站起來。刀直刺鬼子前胸,刀尖從後面露了出來。
“沒有想到老任竟然還會這一趟刀法!”楊讚歎道,“這原本是岳飛大破金兀朮鐵甲連環馬的時候,從地趟拳中悟出來的一路專門破敵人騎兵的滾地刀法!他砍的就是敵人的馬腿。”
“老任專門拜過師傅的。”戴明樂笑着說,“今天算是見識了!”
戰場上又是一陣混戰,但是少了主帥的鬼子騎兵,顯然底氣不足,正猶豫之間,猛然聽到身後傳來滾滾巨響,隆隆的碾壓地面的聲音給鬼子打了一劑強心針,戰場形勢立變。任瑞紅立刻吩咐撤退!
像刮過一陣秋風,戰場上轉眼間變得冷清了許多,除了地上殘倒的屍體和馬匹,還有就是在陽光下反射着寒光的戰刀,掩映在枯草和凌亂的積雪之間。坦克終於從地平線上撲了上來。
鬼子騎兵並沒有追擊騎兵團的人,誰都知道,這一場大戰,鬼子騎兵實際上損失慘重,要不是坦克的出現,自保都成問題,更不要說追擊敵人了!
零散的騎兵很快集合在一起,似乎有長官發令,不足幾百人的鬼子騎兵高舉戰刀。列隊向戰場敬禮,然後向着前方緩緩而來。他們的任務就是清理鐵路兩邊的敵人伏兵。
鬼子騎兵根本就沒有搜索不遠處地樹林,而是直接向前走去。
坦克部隊和裝甲車部隊一起聲勢巨大地轟然而來,夾在中間的鐵路上的是跟坦克速度相差無幾的火車。嘎達嘎達地緩緩而來。
很顯然,鐵路上或者坦克部隊裡,有天皇特使在!
坦克碾過剛纔騎兵的戰場,馬匹,人員的屍體。混在積雪裡,雜樹中,被坦克鐵履軋在下面,發出的聲音混雜在坦克巨大的轟鳴裡,仍是清楚地可以辨別出來,是骨肉成泥地聲音。鐵履上帶起的血肉,在陽光下。和積雪泥土一樣,飛濺甩在半空裡,形成一陣霧。
血肉之霧。
“行動吧!”鄭軍國看着敵人漸漸駛進伏擊圈。
楊瞎子手握電話筒,吼道:“打!”
隱蔽的各種大炮撕去僞裝,高高的昂起頭。
撤去僞裝的坦克裝甲車,隆隆地點火發動,形成一陣升騰的煙霧。
從屋子裡竄出來的戰士。敏捷地跳上飛機,螺旋槳盤旋起來。
草叢裡,一個戰士伸手扯下重機槍上地雜草,露出了黑洞洞的槍口。他的旁邊,同樣的動作,同樣的槍口漸漸多起來。
樹林裡,到處閃動着身影,是各部隊配給的小炮部隊。正在預設位置安放迫擊炮。
走在最前面的鬼子騎兵殘餘部隊,猛然發出從樹林草地裡竄出幾輛卡車,卡車上地機槍嘎嘎地叫起來。
草叢裡的重機槍跟着狂吼!他們一步踏入了重機槍陣地!這裡正是口袋嘴,一個由重機槍和機槍組合起來的死亡陷阱!機槍和重機槍的後面,是迫擊炮陣地,憋悶了很久的戰士,迅速地將炮彈滑進炮筒。轟!轟!兩聲巨鳴。掀開了劫殺天皇特使大戰的序幕。
重炮部隊終於找到了感覺。
幾發試射之後。轉眼間上千門大炮一齊吼叫,整個大地跟着搖晃起來。炮彈爆炸之處,煙霧泥塵升騰,變成了一塊奇異的怪霧籠罩之地。用望遠鏡觀看的楊,根本就看不清楚裡面地情況,笑着罵了一句:“操!楊瞎子,你們什麼時候成了土財主?這麼浪費炮彈!你看看,他們是不是打算把那塊地兒給翻一遍啊!”
“就是!就小鬼子那鐵皮罐頭盒子,值得動用這麼多炮彈?!”鄭軍國也湊過來,搖搖頭,“真是浪費!”
楊瞎子大呼過癮,嘴裡嘖嘖幾聲,笑道:“這纔是打仗!你們看看,咱老瞎子的兵,真他***,夠狠!坦克撞進重炮堆裡,
老子玩!哈哈哈……”
日軍用來侵略我國和東南亞國家的坦克是研製於1933並於19346月才完成了試製型樣車,後經過局部改進,直到1935才定型的命名爲‘九五式‘的輕型坦克。九五式輕型坦克在中國戰區一直服役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在日軍入侵菲律賓、馬來亞的戰鬥中發揮了不小地作用,在30年代,95式輕型坦::.地致命弱點是防護差.火力弱u.26坦克重創。後來在中國戰區,中國軍隊的反坦克炮也能輕易擊穿其裝甲,太平洋戰爭和戰爭後期地美日戰爭中更是慘敗。
155mm口徑的重裝榴彈炮,其爆炸力和衝擊波,對付95式坦克,輕易地就像撕破一張白紙。在迷天的煙塵中,終於有幾輛坦克衝了出來,跌跌撞撞地向前面猛衝。視線良好的坦克手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於從惡夢中逃了出來!
回首處,爆炸似乎如同夢中的魔獸吼叫,大地跟着搖晃,泥土又一次沖天而起,將原本被大雪裝點的素裝銀裹撕裂成條縷,像極了被強暴了的女人,抖抖瑟瑟地赤裸着,不知所措地張着空洞的眼睛,注視了蒼天。
太陽已經偏西,餘輝灑金,將剛剛平靜的戰場鍍上一層薄薄的金膜。殘破的裝甲和閃爍光芒的炮筒斜插在大地上,肆意地強姦着土地。
平靜,大戰之後,是短暫的平靜。
剩下的坦克和裝甲車,面對出現在視野裡的漫山遍野的軍隊,有種無力的感覺。不要說攻擊部隊前面的威風凜凜的坦克和裝甲車,就是他們後面,狂吼着隨車衝鋒的士兵,也足以讓被包圍的日軍士兵心驚膽戰,不知所措。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被人打得從心裡涌起一種不可抵抗的感覺。
兇猛頑強,不可一世的關東軍士兵們,此時有了一種仰視龐然大物的感覺,似乎面前站着的,是一尊天神一般的不可抗戰不可言戰的聖物。那是面對大軍攻擊,自感渺小無力的一種心理反應。
前面的坦克搖晃着炮筒,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開炮。
後面的裝甲車上的士兵們,透過射擊口,茫然地忘了開槍,眼前的景象太過浩大,失去了戰爭的原本,變成了一場浩大的軍事表演。
天空中的飛機,在第一次六管機槍的刺耳的轉動中,將一排士兵連同汽車割斷後,其他的汽車士兵都紛紛跳下車子,舉手投降了。
有坦克被八路的坦克擊中,炮塔飛起,很高很高,遠遠地拋起,似乎是給所有的抵抗者看,這就是下場!
頑抗者大有人在,俯臥在跑坑裡,拼命地射擊。
不料天上飛機搖晃已過,灑下一陣彈殼雨,和變成一堆篩子眼一樣的屍體,別無所有。
有依靠汽車坦克抵抗的,被對面的坦克連同汽車坦克轟擊,炸成了零件。
有企圖突圍的,跟着十幾輛坦克,彙集了幾百人,向着一個方向猛衝。天上飛機,地上坦克,還有火炮,一齊圍上去,突圍的鬼子,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坦克衝鋒開坦克,將後面的鬼子步兵殘酷地獵殺。
火車,特使的火車,完好地停在沒有了前後鐵路的路基上,最後的抵抗者們,退守到了火車上。
楊趕到的時候,火車已經被完全包圍,槍榴彈和迫擊炮已經開始轟擊火車的前後,攻擊部隊已經有人衝上火車,在裡面展開爭戰。
很快,白旗扔出,一隊鬼子,放棄了抵抗,高舉雙手走了出來,他們實在是不願意做毫無意義地掙扎了!對面的敵人,動不動就是槍榴彈,一轟一個窟窿,炸死好幾個。
楊上到車上,鄭軍國等人跟着到了火車上。高貴華美的貴賓專列上,豪華的車廂是紅木裝飾的木門,裡面應該是天皇特使的會客廳了。
楊看着士兵握住門把手,示意身後的人躲避,慢慢地扭動了把手。門沒有鎖,很容易地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