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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陽鬼生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看看參謀長武藏南贏,“完了!敵人竟然還有空軍支援!此戰……”
“旅團長閣下,我看只有最後一個方法了!”武藏南贏陰森森地說,“全線出擊!人羣如海,看他怎麼抵抗!我親自帶隊出擊!”
“好!”山陽鬼生慢慢地抽出戰刀,“參謀長,我與你共同前往!所有人注意,拋棄一切工作,拿起武器,跟我殺!”
參謀們看看兩位最高指揮官,驚訝地一時不明白,但是還是遵從命令,找到槍支跟了出去。士兵們看到兩個長官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都是一凜,受命站隊。
山陽鬼生幾步走到隊伍前面,“弟兄們——,我是山陽鬼生,你們的旅團長!我只說一句話,我,還有指揮部的所有長官,將和你們一道衝上陣地,殺死侵略我們國土的敵人!保衛家國,殺!殺!殺!!”
“殺!——殺!!——殺!!!——”日軍士兵們聽到旅團長將要親自上陣,心裡都是一熱,氣勢一下子就撞上來。
盧偉民沒有想到,黃鳴才也沒有想到,鬼子會如此兇猛!幸好及早地發現鬼子苗頭不對,將所有的預備隊都調上來,同時隱蔽在後方的炮兵也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幾乎將前沿陣地掀得翻了一個身!
可是,鬼子們就在炮火的轟炸中。煙塵地瀰漫中,同袍的屍體上,子彈的縫隙裡,衝了上來,端着刺刀,殺聲震天地衝了出來。往往炮彈一起,血肉橫飛,鬼子會臥倒躲避。現在的鬼子不一樣了。根本就不顧及炮彈。彷彿爆炸的不是炮彈,而是一個毫不關己的爆竹一般,屍體就在他們的身邊橫飛,鬼子們還是紅着眼睛往上衝,煙霧之中,衝了過來,被機槍重機槍打死。又一批衝上來,又被打倒。
天上飛機來了,沿着陣地後方開始轟炸,總算把敵人的攻勢壓制住。可是,盧偉民不得不下令放棄陣地,退守橋頭一線待援。
炮兵已經沒有了炮彈,戰士們地槍裡已經沒有子彈!
陣地上已經沒有哪怕是一小塊泥土是乾淨地,不是血肉就是彈片。還有鬆鬆地泥土下面的。是層層的屍體。
山陽鬼生終於踏上了藏海村的陣地上,踩着鬆軟的泥土,幾乎可以感知到屍體裡冒出的血水;過耳的風聲裡。幾乎可以聽到死去地亡靈們痛苦的呻吟聲;微微嗆鼻的空氣裡,幾乎可以嗅到戰火裡燃燒青春生命的醇香;多少人,多少可愛的生命,就這樣消耗在了泥土裡,子彈下,空氣裡。
看到村子裡並沒有敵人士兵的屍體,山陽鬼生知道敵人帶走了自己人的屍體,眼光裡似乎又一次地浮現出他在中國大地上的往事:燒,燒光所有地村子,樹木,莊稼;殺,殺死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雞鴨鵝豬狗;搶,挖地三尺,砸門破戶,刨墳掘墓,搶盡所有地東西。現在,輪到自己人了!在自己的土地上,看到自己百姓的村子房屋被炮火摧毀,子民流離逃亡,死傷慘重,心裡地滋味很是複雜。
比起帝國軍隊在中國土地上的所作所爲,中國軍隊可真是仁義之師了!山陽鬼生心裡雖在感嘆,但是看到滿目的悽慘,也是百般的難過。
村子不知那家的牛被砸在牛舍倒塌的牆下,慘叫着發出長長的聲;狗兒們膽怯地躲在門洞裡,斷牆邊,一動不動,恐懼地看着來來回回走動的人,尾巴討好地輕輕地晃動着。靠街的房子裡,一個孩子被磚頭砸中的頭,死在窗戶前,臉還生動地貼在玻璃上,好奇地眼睛看着這個混亂的世界。塌倒的房子裡,孩子的母親趴在他的後面,她的身上被重重地砸上一根木樑,死了,雙手還抱着孩子的腰。
武藏南贏氣氛地高舉雙拳,怒聲大罵。
山陽鬼生平靜地看着他,看着他慢慢地發現山陽鬼生的平靜。
山陽鬼生搖搖頭,平靜地說:“這些,你不能忍受?”
“您能?!”武藏南贏生氣地質問道。
“中國戰場上,帝國軍隊所爲,唉,不提也罷。中國人,真的很善良。”山陽鬼生搖搖頭,看着武藏南贏的眼睛,低聲說,“帝國部隊在中國大地上,就是犯罪。面對手無寸鐵的人,我們幹了什麼,你知道嗎?”
南贏吃驚地看着山陽鬼生,“你?!你?!”
山陽鬼生搖搖頭,“我只是說出了事實。並不表明我放棄作戰,相反,我要用我的血,來告訴中國人,侵略永遠都是錯的。”
“侵略永遠都是錯的?!”武藏南贏看着山陽鬼生,喃喃地說。
“用一個錯誤來懲罰另一個錯誤,這就是現在中國部隊所做的。”山陽鬼生感嘆一聲說。
“不是。我們雖然踏上了日本的國土,可是我們是爲和平而來,是爲了結束戰爭而來,目的不同,性質也不同,你們不要有什麼顧慮,放開手腳給我狠狠地打,打得小鬼子哭爹喊娘落花流水,才更有利於我們達成作戰意圖。當然了,戰爭嘛,畢竟是在敵人的國土上,總不能用我們戰士的血去換他***老百姓的命。告訴戰士們,只要有人意圖反抗或者持有武器,立刻格殺。想想小鬼子在中國大地上所幹的,我們真他孃的是文明之極了。”楊在對空降兵的幾個師長下達任務的時候,明確地告訴他們在敵對國的作戰方針。而此刻,盧偉民和黃鳴才兩個人正對着撤下來的傷亡士兵哀嘆不絕,此戰太過兇殘,敵人拼命之舉,跟部隊造成極大的傷亡,兩翼的三個營都受到了很大的傷損,其中有一些就是受到了武裝村民的攻擊。
“看來,楊總是對的,我們不能心慈手軟,他們是老百姓,更是我們的敵人!”黃鳴纔看了一眼盧偉民,就是因爲他的堅持,纔沒有徹底執行楊的命令,造成了部隊不必要的傷亡,令他痛惜不已。
在神流川上游地帶,美軍空降師也遭到了日軍的頑強抵抗,不過,沒有像23旅這麼拼命,而且美軍執行楊的命令更加徹底,一有反抗者往往是連同着很多人被槍殺,部隊進展很快。下游地段是由袁長歌師長率領的中國政府軍國民黨第814,完全地美械裝備,部隊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作戰能力和紀律風貌都是一流的。他們遭受到了盧偉民一樣的抵抗,不過,袁長歌更狠一些,重炮加飛機,將日軍盤踞的一個村子,徹底地炸成了一片瓦礫,廢墟之上,再無生機。部隊展開後,迅速地往前推進。
而三島原指揮的師團,在兩翼遭受敗績之後,不顧被包圍的危險,集中兵力,向中路突進而來。盧偉民團的身後,師長鄭志軍和政委袁子弦正親自督戰,增援部隊前鋒已經相距不到5了。
楊看着前方傳來的消息,參謀們將各路部隊的進攻方向和位置一一標誌在巨大地圖上,楊看着參謀長朱龍哲,“參謀長,中路鬼子如此冒進,你怎麼看?”
朱龍哲笑了,“不是冒進,而是拼命之舉。設身處地地想想,如果我們處在敵人指揮官的位置上,在什麼情況下會不惜代價地一味求死?”
“敵人如此進攻,肯定有所圖。用一個師團來吊我們,他們想要什麼?”楊輕輕地問道。
“時間。”李影指點着兩翼部隊的進攻路線,“他們是要我們合圍全殲這個師團,來爭取時間!”
“不錯!我們已經打到他老窩子了,空降這一手,將小鬼子佈防的手段全部打亂,要想重新佈防,他們需要時間啊。能保住東京芶延殘喘,一個師團的代價,不是太大!”朱龍哲點點頭,“李影說的對,他們要的是時間!”
“我們呢?”楊看着指揮部裡的幾個人,徵求他們的意見。
還沒有人說話,參謀副長鄒合發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遞給楊一封電報,輕聲地說:“延安急電。”
楊看完沉吟良久,沒有說什麼,將電報遞給李影等人,自己走到窗口舉目向外看去。外面,黎明的霞光已經點燃了東邊的天空,黛青色的烏雲如同墨線在樹梢上蜿蜒伸展,霞光就舞蹈在這彎曲的烏雲之上。金色的陽光如同道道利劍,在霞光裡,烏雲後,破空而出,直刺紅亮的天空,譜寫着光明的讚歌。
“太陽要出來了。”楊輕輕地說了一句,心裡猛然一動,扭頭看看指揮部裡的人,揮手讓所有的工作人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