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石原慎太郎,大部分中國人對他印象是個政治家,因爲他曾經在1968年當選爲RB衆議院議員,並且在1987年擔任竹下登內閣交通大臣,在1995年辭去衆議院議員之後,於1999年當選爲東京都知事(即東京市市長)並四度連任,任期長達12年。
而石原慎太郎更是“購買DYD”事件的發起者和直接推動者,可以說這個人是一個十分臭名昭著的右翼政客。
然而對RB人而言,這個人身上最大的標籤,卻是“永遠的裕次郎”的哥哥。
石原裕次郎是石原慎太郎的親弟弟。1956年,還在上大學三年級,石原慎太郎就創作了一部以弟弟石原裕次郎爲原型的小說《太陽的季節》。此書一推出,極爲轟動,排在當年暢銷書的首位。石原本人因這本書獲第34屆“芥川獎”,是當時最年輕的獲獎者,在RB一舉成名。一時間,“陽光族”成了流行語,大家都爭先恐後地剃一個“慎太郎式的髮型”。
同年,這部小說被搬上銀幕,演主角的正是他的弟弟裕次郎。從此,RB出了一個青春偶像裕次郎和一個暢銷作家慎太郎。
而除了演電影以外,裕次郎還是很成功的歌手。那時正是RB經濟高速增長的黃金時代,裕次郎的歌聲和電影成了“青春”的代名詞。
時至今日,RB60歲以上的人大多數都曾經是石原裕次郎的粉絲。
1987年,54歲的裕次郎患癌症去世。二十多年後的今天,他還是人氣不衰,被稱爲“永遠的裕次郎”。
在石原慎太郎的政治生涯中,他一直很有效地利用裕次郎的人氣。1999年首次當選東京都知事後,石原慎太郎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給裕次郎上墳。明裡是向兄弟報告喜訊,其實是在提醒選民們千萬別忘了,他是“永遠的裕次郎”的哥哥。
而石原慎太郎雖然曾經憑藉《太陽的季節》榮獲“芥川獎”這個RB文學界的最高獎項,但其本人卻被稱爲“芥川獎之恥”。
究其原因,則是因爲《太陽的季節》這本小說的情節極爲惡俗,書中描寫:“熱衷拳擊的高中生某某,在玩鬧時勾上了一個女孩。在所謂湘南上流階層生活的展示,和不斷的夜總會、海濱遊艇上演出的色情、暴力、殘酷的細節遞進中,女孩懷了孕,墮胎失敗而死。喪禮之夜,某某突然來到女孩靈前,舉起香爐砸碎了遺像,狂叫着衝出房間,滿屋的人目瞪口呆”。
當時列入評獎者的佐藤春夫對這部小說有嚴厲批評,稱:“如此風俗小說即使作爲文藝,也屬最低級的東西。作者佯裝敏銳的時代感覺,其實未出媒體人及演出商的框子,而絕非文學者之作。又從作品可見作者對美欠缺節度,尤其不知害羞喋喋強詞之態度更屬卑劣。如此無端可取的《太陽的季節》被多數表決選中,於我而言心感可恥,因而我作爲評選者,對其當選不負連帶責任。”
這樣一個人成爲芥川獎的評審,確實如村上春樹所言,對年輕人想要獲獎,是一個十分嚴重的障礙。
不過年輕人對此倒也並未太放在心上,雖然芥川獎是RB文學界的最高榮譽,但其歸根結底終究還是一個新人獎,作爲獲得了和芥川獎並列RB文學界兩大新人獎的直木獎的年輕人來說,能夠獲得芥川獎固然可喜,但沒有得獎也不是什麼太值得在意的事情,畢竟從未有過同時獲得這兩個獎項的人。
如果不是大江健三郎的建議和要求,年輕人也不會產生去挑戰芥川獎的想法。
雖然拿不拿獎都無所謂,但年輕人還是決定認真應對,既然已經決定要用新書去挑戰一下芥川獎,那麼他就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這件事,而不是因爲拿不拿獎都無所謂而不去努力。
心中思慮已定,年輕人更堅定了自己要將這本書寫好的想法,坐在地鐵上,他又將自己所寫的故事梗概再次看了一遍,確定了幾處需要修改的地方,因爲太過專心,他險些坐過了站。
從地鐵站出來,年輕人往自己家走着,只是他還沒走到自己所住的公寓樓,卻又碰到了來找他的三浦修。
“三浦叔叔?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這個月應該還沒到交稿的日子吧?”年輕人半是開玩笑的向三浦修問道,因爲除了小說的稿子之外,他每個月還需要爲文藝春秋出版的週刊寫連載專欄,因爲稿子是一個月一交,所以三浦修每個月都會在固定的日子來收稿,那天也被稱作交稿日。
對於許多作家來說,那一天絕對是噩夢般的一天,但距離年輕人這個月的交稿日確實還有一些時日,三浦修今天肯定不是爲了催稿而來。
“你小子最近可是真行啊!小說熱銷不說,還拿到了電視劇改編,現在還有阪井泉水這樣的書迷給你寫信,真是連我都妒忌你了!那可是阪井泉水啊!”三浦修以一副誇張的語氣調侃着年輕人,弄得他不明所以的同時,卻又從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封比正常的要大許多的信封交給了年輕人。
年輕人詫異的看着三浦修,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伸手接過了三浦修遞過來的信封,看到上面依舊娟秀的字跡時,年輕人甚至沒有去看署名就已經知道了這是誰寫的信。
“真不想把這封交給你啊!那可是阪井泉水啊!怎麼就喜歡上你的書了呢?”看着年輕人臉上驚訝的表情與喜悅的眼神,三浦修依舊在調侃着他,並向他解釋道:“之前你寫的回信我們編輯部直接派人送去了Being公司,這封是今天收到的回信,我在編輯部一拿到這封信,就直接給你送過來了,誰想到你這小子居然不在家,害我等了半天,都準備走了。”
“三浦叔叔,謝謝你專門跑這一趟!”年輕人趕忙衝三浦修鞠了一躬,向他表示着感謝。年輕人清楚的知道三浦修家並不住在葛飾區,他要回家的話,還要再坐一個多小時的地鐵,爲了專程來送這封信,他依然耽擱了一晚上的時間,這讓年輕人十分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