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周文正想追問,卻見伐樹人身上的生機已經斷絕,再也沒有生命波動,看來是死了。
“你到是把話說清楚再死啊!”周文有些鬱悶,不過他看伐樹人的意思,似乎本就沒有打算再說什麼,否則死前就直接說出來了。
只是這麼一句話,也不好猜測伐樹人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可以有很多解釋,可能是說周文抵擋不住誘惑,想要得到月球內的伴生寵,所以纔會來砍不死樹。
也可能是說,不死樹下面有什麼秘密,將來周文必須砍了不死樹才能夠知道秘密。
可能性實在太多了,也可能只是伐樹人隨口的一說,故意要引起周文的好奇。
周文沒心情繼續猜下去,至少現在來看,月球存在比被毀掉要好。
向着伐樹人走過去,周文打算把他的屍體帶回去,畢竟這身體是屬於韋戈的,至少要把他的身體完整的還給家人。
走到了屍體前,周文伸出雙手架在屍體的腋下,正想要發力把屍體給擡起來,卻突然看到屍體竟然瞪開了眼睛。
周文的反應極快,一瞬間就已經有了決斷,他若退,就正中伐樹人的陰謀,所以周文反其道而行,不退反進,身體貼上了伐樹人的身體,雙手穿過他的腋下,然後倒扳住他的脖子,就想要用力,直接把他的脖子扭斷。
“是……是我……別……咳咳……”伐樹人說了幾個字,脖子就被強大的力量壓迫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周文聽到那幾個字,卻不由得緩了一下,沒有繼續發力。
因爲那幾個字的音調和語氣,並不像是伐樹人,反而像是韋戈。
“韋會長?”周文鬆開手後退,將信將疑的看着韋戈。
如果是伐樹人的話,剛纔應該已經動手殺他了,可是若說是韋戈,這似乎又不可能啊。
無論是韋戈自己的意識掌控身體,還是伐樹人的意識掌控身體,這具身體所受的傷,都已經足以致命,誰的意識來了都沒用,身體死了,意識只能消亡。
韋戈胸前的傷口還在,心臟都被刺穿了,伐樹人都死了,韋戈怎麼可能還活着?
“是我。”韋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傷,呲牙咧嘴的說道:“我的時間不多了,快想辦法救我,先想辦法穩住我身上的傷,別讓我死掉就行。”
“你真是韋會長?”周文狐疑地看着韋戈,他到是有些懷疑,根本就是伐樹人還沒有死,想要騙周文給他治傷。
“還記得當初畢業時我去找你,我們還聊了一些話,勝天半子之語你可還記得?”韋戈說道。
“伐樹人佔據身體,也有可能吸收了記憶……”周文警惕地看着韋戈說道。
韋戈哭笑不得:“我的周大學弟,我真是韋戈,之前我認出那個骨陶器是請神用的祭品,知道自己可能會被某種靈體生物附體,而且也知道,沈玉馳十有八九會讓我作爲犧牲品,所以不如主動去拿那個骨陶器。”
“因爲我的命格是死極而生,解釋起來太麻煩,簡單說,就是身體死後,我還能以活死人的狀態存在一段時間,如果這段時間治好身體,就還可以活。我真的快不行了,你再不治我的傷,就真要死了……”韋戈鬱悶地說道。
周文看他的語氣神態,確實和伐樹人不太一樣,到是相信了幾分。
因爲之前周文自己也判斷,韋戈可能知道骨陶器的來歷,所以纔會主動去拿,想來肯定有什麼手段。
之前周文以爲是韋戈判斷錯誤,所以手段沒能生效,結果就悲劇的死了,現在看來,原來他的手段是用在這裡了。
周文也沒有太多猶豫,直接切換了太古人皇命魂,一拳向着韋戈的傷口轟了過去。
拳頭直接轟進韋戈的心臟之中,可是拔出來的時候,那心臟上的傷口卻恢復了很多。
一拳接一拳的狂暴轟擊,在那奇異的力量之下,韋戈心臟上的致命一擊,竟然神奇的完全癒合,胸膛之上再也看不到一點傷痕。
但是由於失血過多,韋戈的身體還是難以維持下去。
周文又召喚出幾顆回春丹之類的丹精,讓韋戈吞了下去,這才令他的身體恢復了生機,而韋戈眼中的靈光也越來越強,不多時,就已經如同正常人一般。
“周文,這次要多謝你了,否則我就真的死在了這裡。”韋戈起身說道。
“如果伐樹人沒有死去,你還能奪回身體嗎?”周文看着韋戈問道。
“不能。”韋戈搖頭。
“如果我治不好你的傷,你還能活嗎?”周文又問。
“不能。”韋戈再次搖頭。
“那你爲什麼還要賭?”周文覺得這條件未免太苛刻了,如果不是他在這裡,韋戈是十死無生的局面。
“因爲有百倍千倍萬倍的利益,值得去冒風險。伐樹人使用我的身體,並且死在了我的身體內,他給這具身體留下的財富,是無法估計的,值得我拿命去賭。”韋戈笑了笑,繼續說道:“當然,我願意去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什麼?”周文問道。
“因爲有你在這裡。”韋戈正容道。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周文搖頭苦笑。
……
周文他們在月球上的時候,地球上的排行榜之戰依然在繼續,雅不斷面對着不同守護者的挑戰,到現在還是沒有被打敗過。
只不過雅的各種能力,也在那些守護者的試探當中,不斷的被人瞭解,而且出現的對手也越來越強,他現在也贏的越來越艱難,可他依然未敗。
被迷霧包裹着的紫禁城內,一道扭曲的光影自虛空而下,那光影與兩次修改立方體戰鬥規則的光影十分相似,或者說就是同一種生物。
那光影懸浮在太和殿前,太和殿的大門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控制着自動打開,在那大殿之中,赫然平躺着一根木頭。
“紫微,爲何到現在還不選擇契約者?”光影中傳說虛無縹緲的聲音。
“那是我的事,與你何干?”木頭中傳出一個冷冰冰的女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