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佔據了天地的大劍,在一瞬間似乎變的渺小起來,反而是蕭的大手拍下,大劍的劍氣頓時分崩離析,快速的崩潰。
安天佐手中握着的大劍都在嗡嗡作響,好似隨時都會折斷一樣。
在強大的力量壓迫之下,蕭每進一步,安天佐就會退一步,大劍的劍身都在壓力下開始彎曲。
“在皇權面前,律法就是玩具而已,你的律法之劍贏不了皇權,你也一樣贏不了我。”蕭不斷地壓迫着安天佐,同時以言語擾亂安天佐的意志。
安天佐一言不發,腳步卻像是釘子一般釘在了岩石之中,不再後退,手中的大劍強行與蕭的皇權之力抗衡,被壓迫的越來越彎,堅挺的大劍彷彿變成了竹子似的,都快要彎成九十度了。
“安天佐,你敗就敗在太自信太狂妄了,如果你的雙手皆在,我未必能夠贏的這麼輕鬆,可惜啊,一隻手的你,太弱了。”蕭說着,身上的神聖皇權之力徹底爆發,一拳轟擊而下,金色的光芒硬生生把大劍折斷,將安天佐淹沒在了一片輝煌的金光之中。
可是就在此時,蕭的臉色卻突然大變,運轉軌跡身法快速後退,可是卻有些太晚了。
轟!
輝煌如金光般的皇權之力破碎,安天佐手持斷劍而出,剎那間到了蕭的面前,斷劍刺向了他的心臟。
蕭的軌跡身法詭異變幻,當他以爲可以擺脫斷劍的攻擊之時,安天佐手中的斷劍卻突然離手飛出,一劍貫穿了他的心臟。
大劍上的勁力猶自不止,帶着蕭的身體撞在後面的石柱之上,將他釘在了石柱之上。
蕭伸手想要把斷劍拔出來,可是手指碰到斷劍的時候,立刻如同觸電一般,被斷劍上的力量彈開,同時那斷劍釘的更深了。
“皇權又如何?在我眼裡,只有對錯,沒有其它。別說如今這個時代早已經沒有皇帝,就算有,也一樣要接受律法的制裁。”安天佐說着就想要衝向祭壇,解救祭壇上的歐陽藍等人。
被釘在石柱上的蕭卻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有些瘋狂,他雙手抓住胸前的斷劍,任由斷劍上的律法之力切割他的肉體,卻絲毫不爲所動。
他身上的鎧甲和血肉都被律法之力割出一道道的傷口,可是那斷劍,還是硬生生被他從胸膛之中拔了出來。
噹啷!
蕭把斷劍扔在地上,那幾乎完全破碎的心臟和身上的傷口,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癒合,只是眨眼時間,已經完全恢復如初。
“先天不敗神功?”安天佐皺眉看着蕭,他認出了那是什麼力量。
蕭止住笑,懸浮在空中,冷聲說道:“你所謂的律法,也不過就是強者自嗨的產物罷了,你夠強,所以能夠制訂律法,能破皇權。若是你不夠強,再談什麼律法制裁,也不過就是一個笑話罷了。你安天佐說有律法,那就可以有律法,那是因爲你夠強,可是這與皇權又有何區別?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名字罷了。安天佐,你的律法之劍,說到底,還是強權之劍,又何必自欺欺人?”
到了他們這種程度,戰鬥已經不是純粹的技巧之戰,更是信念的對抗。
一個人若是自知理虧,那他就很強心無雜念的全力戰鬥,哪怕只是一剎那的心神失守,也可能會成爲致命的破綻。
反之,若是佔據了理之一字,信念就牢不可破,本來只有十分力,甚至能夠爆發出十二分的力量。
安天佐絲毫不爲所動,伸手一招,那斷劍就自動飛回了他的手掌之中,安天佐握着斷劍說道:“無所謂,我從未想過人人平等,我之法,僅爲法,也只爲法。”
說着,安天佐一步步向着蕭走去,手中的斷劍上,產生了一道道的律法之力,宛若鎖鏈一般,不斷地凝聚於斷劍之上,彌補了缺損的劍身,也令斷劍上的力量越來越強。
蕭握着斷了弦的弓,身上的恐懼之力詭異莫測,他使用了多種力量,很難分辨他身上的力量到底是哪一種。
安天佐揚劍的剎那,蕭也一步踏出,他這一步踏出,整個天地都彷彿隨着他的身形向着安天佐壓迫而去,這並不是獨孤家的軌跡身法,而是夏家的奪天路。
不管蕭的身法和力量怎麼變化,安天佐手中的斷劍始終如故,沒有太多的花巧,沒有各種奇妙的能力,可是一切力量,皆被他的劍力所破,憑藉蕭怎麼變化,卻也無法佔據上風。
“蕭,沒時間繼續讓你玩下去了。”一個聲音從祭壇內傳來,一個身影從插着大旗的那根石柱後面走了出來。
那人和蕭的打扮很難,同樣穿着鎧甲戴着面具,不過他的身材更加高大魁梧,身高接近三米,已經不像是正常人類了。
安天佐和安生的心頭都是一緊,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對方花費了那麼多的心思,把他們引誘到這裡來,沒道理只有蕭一個人在這裡。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那個男人從石柱後來走了出來,緩步走到了歐陽藍所在的石柱前,看了一眼被鎖在石柱上,已經幾近昏迷的歐陽藍。
“我的事不用你管。”蕭說道。
“我也沒想管,不過他們必須要死。”男人說着,就舉起了拳頭,拳頭上綻放出太陽一般的光芒,帶着熾熱無比的力量,轟向了歐陽藍。
“住手……”安生拼命撞向祭壇,他的力量不足,無法衝破祭壇的結界,身體撞在結界上,反把自己撞的骨頭斷裂,鮮血從口鼻中溢出。
知道想要衝進去根本不可能,安生一咬牙,雙眼之中綻放妖異的光芒,似乎有一個個數字在他的瞳孔中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