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佐左手中的斷劍已經全力斬了出去,幾乎把蕭給活颳了,可是終究沒有能夠殺死他。
如果安天佐的雙手都在,現在他就可以一掌把血淋淋沖過來的蕭一掌拍成肉泥,可惜安天佐現在只剩下一隻手。
縱然如此,安天佐也沒有後退的打算,如同山嶽一般站在那裡,與蕭沾滿鮮血的眼睛對視,絲毫沒有退意。
蕭身上噴出的鮮血,彷彿有生命一般,竟然也隨着蕭一起衝向安天佐,血淋淋的蕭,宛若一個血色的魔鬼,那種兇殘讓人不寒而慄。
安天佐沒有退,在蕭撞到他面前的一剎那間,安天佐直接用自己的頭顱,撞向了蕭的頭顱。
嘭!
兩股毫無保留的恐懼之力撞擊在一起,蕭的頭顱直接被撞爆,血淋淋的身體也在撞上了安天佐的身體之後,被震的倒退而回,鮮血四散噴濺,再也無法依附在蕭的殘軀之上。
安天佐頭上的機器盔甲也被撞碎,額頭一直在流血,可他終究還是守住了阿修羅道的大門,沒有後退半步。
眼看着蕭的屍體倒下,可是安天佐的臉色卻突然一變,立刻轉身看向阿修羅道的出口,只見從蕭身上噴出的一滴鮮血,正自落向大門。
安天佐拔劍就斬,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那滴鮮血落在了大門上,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一般,引起了陣陣空間漣漪,同時消失不見。
李玄和呂不順、安敬宇等人在奈何橋外等着。
“督軍他們怎麼進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出來?”呂不順那肥胖的身軀走來走去,一刻也閒不下來。
“你能不能別在那裡轉悠,看的我頭都暈了。”李玄說道。
“你頭暈和我有什麼關係?那是你腎虛。”呂不順反脣相譏。
“都閃開!”李玄正想說什麼,卻突然聽到一聲暴喝。
呂不順他們第一時間就聽出了是安天佐的聲音,一個個都警惕的站了起來,看向了奈何橋的方向。
可是他們什麼也沒有看到,奈何橋那邊什麼也沒有。
李玄看到了安天佐正從奈何橋上衝出來,同時也看到了一滴鮮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射向了距離奈何橋最近的呂不順。
李玄來不及完全恐懼化,只來的及把一隻手掌恐懼化,擋在了呂不順的額頭前。
嘭!
那滴血液竟然像是子彈一樣,直接貫穿了李玄恐懼化後的手掌。
好在有李玄這麼一擋,拖延了一些時間,呂不順的反應也夠快,一個肥豬打滾,那滴鮮血擦着他的頭髮射了過去。
那滴鮮血在空中的時候,竟然化爲了蕭的模樣,一手一個,把兩個軍官吸到了他的掌中,抓住了他們的腦袋,只要稍微用力,就會把他們的腦袋捏爆。
“安天佐,你再走一步,我就捏爆他們的腦袋。”蕭平靜地說道。
安天佐停了下來,他知道蕭不是在開玩笑,像他這樣的人,說的出來就絕對做得到。
“督軍,不用管我們。”那兩個軍官奮力掙扎,可是卻像是小雞一樣,怎麼掙扎也脫不出屠夫之手。
“安天佐,你怎麼說?”蕭眯起眼睛看着安天佐說道。
“放了他們,你可以走。”安天佐說道。
蕭二話不說,直接放開了手,卻沒有立刻離開。
一衆軍官把蕭團團圍住,安天佐只是漠然地說了一句:“讓他走。”
“安天佐就是安天佐,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夠與你真正決出勝負。”蕭說着,伸手凌空一抓,先前被他抓住的兩個軍官頭頂,各有一絲黑氣衝了出去,落在了蕭的掌心消失不見。
“後會有期。”蕭對着安天佐說了一句,轉身時又看了李玄一眼,這才飛遁而去,轉眼間消失不見。
“督軍,哪是什麼人?”呂不順心驚道。
“敵人,下次你們遇到他,儘量避開。”安天佐看了一眼蕭離開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
安天佐沒有再追,知道再想追也追不上了。
“李玄,你認識剛纔那個人嗎?”安天佐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李玄身上。
“他臉上有面具,根本看不到模樣,不過這麼厲害的傢伙,如果我認識的話,應該會有印象纔對,這個完全沒有印象。”李玄說道。
“那就奇怪了。”安天佐沉吟道。
“什麼奇怪了?”李玄知道安天佐這麼說,應該是和自己有關,就問道。
安天佐看着李玄說道:“這些人對於我們安家的事瞭解的很清楚,應該知道敬宇是我最爲看重的安家年輕人,剛纔那種情況下,他最好的人質選擇應該是敬宇和你,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反而捨近求遠,劫持了兩個可能連他自己都不認識的軍官,這顯然有違常理。”
衆人聽了都覺得很有道理,剛纔那種情況,換了任何人,應該都是把安敬宇把成第一目標纔對,那麼和安敬宇最近的李玄,順理成章就是第二人選。
“可能是他知道我的厲害,又看到安敬宇距離我太近,不敢對他下手吧?”李玄也覺得安天佐說的有道理,想了想說道。
“他的目標很明確,從一開始就不是你們,而是呂不順,在那之後,你才使用了恐懼之力。你晉升恐懼級,還是黃泉城內的事情,之前他們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一開始就選擇避開你,還是說不通。”安天佐搖頭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這個人我是真的不認識。”李玄攤開手說道。
“嗯。”安天佐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皺着眉頭沉思。
“督軍,文少爺和安副官他們呢?需要去接應他們嗎?”呂不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