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多。
董平昌跟幾個朋友在某酒吧喝了幾個小時的酒之後,晃晃悠悠的摟着一個穿着超短裙、化着濃妝的女孩走出酒吧大門,徑直上了門口的法拉利揚長而去。
回到自己居住的別墅,董平昌手一邊不老實的摟着女孩,上下摩挲着,一邊拿起鑰匙擰開門鎖。
進屋之後,他也沒有開燈,就直接和女孩摟抱親吻着滾到了牀上。
隨着衣物落地,牀上開始吱呀吱呀的發出搖動的聲響。
過了大概不到三分鐘,董平昌低沉着吼了一聲,宛若脫力般倒在牀上。
“董哥,再玩一會兒唄!”剛有點興致的女孩挺失望的趴在董平昌的身上。
“不行,今天太累了,改天,改天啊!”董平昌十分虛的揉了揉腰,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極度疲憊的倒在牀上。
“真沒勁。”女孩撇着嘴嘀咕了一句。
“快,別歇着了,去給我倒杯水。”董平昌伸出宛若灌鉛的手臂,指揮道。
“要不再給你弄點六味地黃丸啊?”女孩問道。
“去你大爺的吧……”董平昌說話就要急眼。
女孩瞥了他一眼,只穿着一條小內褲就走了出去。
董平昌躺在牀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酒精衝上來,他腦袋迷迷糊糊的想要歇一會兒,再去洗個澡。
啪!
他順手將手腕上的表摘下來,扔到一旁。
又過了五分鐘。
董平昌皺了皺眉,衝着客廳喊了一句:“讓你倒杯水,你去南極鑿冰煮去了是不是?”
沒有迴應。
客廳宛若死一般寂靜。
“你幹啥呢?”董平昌再次喊了一句。
依然沒人吭聲。
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頭的董平昌左手撐着牀鋪就要坐起來。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手掌按到了一處柔軟之物。
“嗯?”
這觸感,怎麼有點像人腿?
他猛然回過頭,不自覺的扭頭看向牀邊與牆壁相隔開的空地。
牀頭漆黑一片,但透過窗外的朦朧月光,他看到了一個人影正蹲在那裡,用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我艹!”董平昌慘嚎了一聲,額頭冒出冷汗,咕咚一聲從牀上滾了下去。
深更半夜,別墅裡一片漆黑,但有一雙眼睛卻在自己牀頭死死盯着自己!
這他媽擱在誰身上,誰也得當場嚇尿褲子!
“你他媽是什麼人啊!”董平昌從小是混不吝的性格,再加上後天又混過一段時間社會,心理素質相當過硬,但即便如此,也被嚇的魂飛魄散,他連續喊了幾聲,身體不停的向後退去,直接撞在衛生間的門上,咣噹一聲!
他左臂揮起,順着牆壁找到了電燈的開關,直接按下!
房間大燈瞬間全亮!
董平昌擡頭看過去,只見牀邊的飄窗臺上坐着一名青年,雙腳踩着牀上,手裡還拿着一盒冰淇淋,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你是誰?幹什麼的?”董平昌額頭冒着汗水,站在衛生間門口問道。
青年伸了個懶腰,將吃了一半的冰淇淋放在一旁,笑着走下來伸了個懶腰,非常客氣的說道:“董老闆一看就是對男女之事非常投入的那種人,我剛纔站在你們房間門口半天,你都不知道,不過就是時間有點短……您放心,您那個小女朋友我沒動她,弄暈了而已,男人之間有些事讓她看見不好,您說對嗎?”
董平昌盯着青年,一動沒動。
“呵呵,忘了自我介紹了。”青年邁步走到光着大腚,雙手捂着鳥的董平昌面前,伸出手說道:“董老闆,您好,我叫蕭徵北,你可以叫我小北。”
董平昌還是沒有吭聲。
“今晚我老闆請您喝茶,您可能事兒比較多,比較忙,忙着陪小女朋友,沒時間去!這不我老闆對這件事非常重視,特意讓我專門再來請您一次,請您務必賞臉。”小北語氣十分溫柔,沒有半點殺氣。
“你老闆蘇銳?”董平昌咬着牙說道:“你們這麼幹是要出事的!”
“明天,還是那個地點,還是那個包間,我老闆依然在那裡等你,但這次你得有點時間觀念。”小北笑着拍了拍董平昌的肩膀,隨即舔了舔嘴脣說道:“不好意思,沒跟您打招呼就進了您家,吃了您的冰淇淋,還看了您和您女朋友啪啪啪……呵呵,挺辣眼睛的。”
“你們還真行啊!”董平昌冷笑着。
“董老闆,明天晚上,八點!”小北點了點頭,雙手插兜,大搖大擺的向門口走去。
“……”董平昌驚魂未定的,空出一隻手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
噹噹!
小北走到裝着精密密碼鎖的防盜大門前,忽然用手指敲了敲大門,隨即扭過頭來開玩笑似的說道:“董老闆,這鎖挺貴的吧?防盜係數怎麼樣?”
“挺……挺好的。”董平昌咬着牙說道。
“哦。”小北聞言點了點頭,忽然從靴子裡抽出一把狼頭匕首,反手一刀。
呲!
金鐵交戈的聲音響起!
十二毫米厚的密制鋼板防盜鎖被像豆腐一樣,被那把匕首直接捅穿!
“哈哈!董老闆,你肯定是讓人給坑了!就這防盜門,我一分鐘能開四十個!”小北笑了笑,隨即收起匕首:“您家裡能安四十道防盜門嗎?”
董平昌額角青筋暴起,目光看向牀頭櫃。
那裡常年放着一把手槍。
但他猶豫了片刻,終究也沒敢去拿。
“走了!我們明天見!”小北揮了揮手,直接關門離去。
咣噹!
大門被關上,回聲久久不絕。
房間內,董平昌看到小北離開之後,這才哆哆嗦嗦的走到牀邊,圍了一條毛巾,極爲罕見的點了一根菸,但他雙手顫抖,一連點了四五次才成功點燃。
“呼!”他重重的吐了一口煙霧,渾身上下冷汗像是開了閘一般向外冒,短短兩分鐘,他的頭髮就貼住了頭皮,像是洗了個澡一樣。
他膽量確實大,而且自認爲自己沒有什麼能被蘇銳威脅的。
所以他十分自信的拒絕了蘇銳的邀請。
但才過了短短几個小時,他自認爲絕對安全的家裡,就被人悄無聲息的闖了進來。
這件事給了他重重一拳!
他這時才意識到,蘇銳絕對不是那種只憑嘴皮子的花架子。
就拿剛纔那個人來說,他在一旁默默目睹了一切,但卻什麼都沒做,可正因爲如此,董平昌才更加的恐懼!
因爲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小北有做任何事的能力。
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反抗掙扎的機會,一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