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有五大聖君和十方天華,這一說法是由凌雲閣首先提出的,後來世人都這樣稱呼那些巔峰強者們。 自在沒能位於五大聖君之列不是因爲他的修爲不夠,也不是因爲他不是中洲人,先知老人的解釋是‘他算不上聖君’。 ‘聖’乃‘聖人’之意,‘君’便是指‘君子’,而只有進入神幻境纔有資格配上‘聖’字,這一點自在是符合的,但重要的是,他不是君子。 無論是逍遙還是自在,都算不上君子,他二人雖然性格迥異,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喜歡使詐甚至是耍賴,這一點感受最深的莫過於焱皇。 可是,儘管如此,沒人能否定逍遙自在的地位,很多人都把他當作自己修煉上的目標,他不僅是年輕人狂熱崇拜的對象,就連神洲七絕中也有人把他當作偶像。 但是,大部分人事實上都沒見過逍遙自在,除了大陸上的傳聞外,沒多少人知道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可是陸安現在知道了,原來他是......這麼一個人。 他走路的時候喜歡搖擺左手。 他昏睡的時候喜歡打鼾。 他喜歡自言自語。 有時候很嚴肅。 有的時候裝冷酷。 有的時候嬉皮笑臉。 沒錯他就是這麼一個人,這都是他,但是陸安分不清哪一個纔是最真實的他。 他是自在,他覺得這樣很自在。試問如果大陸上的強者都如他這般模樣,那麼這片大陸早就成了魔族的世界,因此,他只是一個例外,也算是......一個奇葩。 不知是不是受傷太重的緣故,自在行進的速度越來越慢,他踩在雪地裡的腳印越來越深,眼神也越來越倦。 陸安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知道太陽已經高高掛起,只是那陽光像是沒有一點溫度,雪原之上的寒風依舊刺骨。 在雪原中走了很久,自在或許真的難以堅持,他居然一屁股坐在
了雪地,他衣衫上的血漬已經完全乾了,血漬在陽光的折射下映出妖冶的紅。 陸安看着自在,什麼也沒說,只是小心翼翼的把背上的秦飛雪放下,然後坐在了自在的身後。 陸安收回目光,又看向了秦飛雪,然後試探性的探出一道神識,神識化作一條小蛇在秦飛雪的經脈間遊走,可是他卻感受不到一絲波動。 “沒用的,他不過是太累了,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醒過來,你就別折騰了,讓他睡吧”自在看着遠處道。 聽了這話,陸安的手楞在半空,猶豫了一下,他收回動作,不再查探。 “到底是誰把他傷成這樣?”過了一會,陸安問道。 陸安知道,秦飛雪已經是通幻境強者,而且身修嗤滅秘法,魔族之中強者衆多,但是陸安還是想知道秦飛雪的對手是誰。 “魔老十”自在眼睛很平淡的回到,魔族一共有魔尊二十四,第十魔尊算是其中比較出名的一位,他出名自然是因爲他的殘暴。 不過,也不是每一名魔族都是那麼臭名昭著,綠肥和紅瘦雖然也是兇名赫赫,但是他二人殺過的人族數量事實上還比不上自在。 自在話音一落,陸安的目光頓時變得很冷,他搜尋了一下前世的記憶,知道了一些前世關於第十魔尊印象。 “他的確很強”陸安現在的修爲根本搬不上臺面,很多人都比他很強,但是無論是他前世還是現在都很少說出這種話。 他的話裡有一絲忌憚。 只是,自在卻是冷笑一聲,道:“很強?能強過我?” 陸安苦笑一聲,不作回答,因爲二人沒有可比性,只是自在也太自戀了,當然,陸安自是沒有膽子將這種話說出來。 陸安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也沒有收回目光。 自在見陸安一直看着自己,問道:“你盯着我做甚?” 陸安笑了一下,他其實不是看着自在,而是看着他手中的斷劍,自
在像是明白了一點,旋即低頭看着自己手裡還拿着陸安的斷劍,之前他昏迷的時候一直緊緊的拽住,就好像那把劍是他自己的一樣。 “這是你的吧?”自在明知故問。 但是,陸安卻是很認真的點點頭。 “這把劍雖然長得醜了點,但是很好用,這樣吧,我用一套劍訣跟你換,可否?” 陸安楞了一下,自在居然想要跟他做交易,雖然他知道能讓自在重視的劍訣肯定不平凡,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 那把斷劍跟了他很久,他自然捨不得。 況且,他現在已經有很多劍訣了。 看着陸安搖頭,自在當即一怒道:“你真是小氣,真是不知好歹,真是......沒出息” 說到‘沒出息’三個字時自在頓了一下,因爲他覺得這個形容有些不恰當,陸安只有十七歲,但是修爲已經虛幻境中期,而且更是身懷龍脈,誰敢肯定的說他沒出息? 但是,自在還是把那三個字說了出來,因爲他想起了一個事實,歷史上的龍脈天才都是曇花一現,在他看來陸安也逃不過這個宿命。 而陸安聽到自在居然這麼評價自己,他的心裡其實是低落的,他前世便是龍脈,所以,那個時候他的師傅收了他爲徒,所以他成了從聖門的傳人,只是陸安從來沒有聽他師傅說過他的龍脈其實是一種病。 所以,他到現在也還不知道自己還有三年不到的時間可活了。 自在仔細的打量着陸安臉上的變化,他幾乎可以確定陸安還不知道龍脈背後的秘辛。 所以,他有些猶豫,他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但是陸安現在還年輕,如果現在告訴他的話,那該是一種怎樣的打擊,他身懷龍脈,原本應該一路高歌跨入強者之列,而現在卻要面對這殘酷的事實。 可即使現在自在不告訴他,他總有一天也會知道的。 就當自在心裡還在掙扎時,秦飛雪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