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3月20日,法軍開始向西進軍。
阿爾卑斯軍團的四個步兵師被分爲兩部,第二、三、四師以半小時路程的間隔方式分批次行軍,昨日戰鬥有所損失的第一師留守阿納姆,接應即將來到的萊茵軍團,並對可能到來的普魯士人進行防備。
路易率領着王室衛隊和兩個騎兵團跟在大軍的最後,與前三個師一樣,他也與前軍相隔半小時的路程。
在徵西的法軍中還有一支荷蘭人組成的部隊。這是由民兵自衛隊隊長約瑟夫?巴達維率領的一百名阿納姆民兵。這些民兵在昨日還是於石橋阻攔法軍的荷蘭正規軍,而今則被收編爲了名爲“自由共和軍”的新荷蘭正規軍。
路易本就無意佔據荷蘭,但他並不滿意奧蘭治家族和威廉五世,爲了推翻奧蘭治家族在荷蘭的勢力和世襲統治,也爲了在戰爭結束之前能控制荷蘭,他便將在昨日戰爭中俘虜的荷蘭士兵全部釋放,組建了這支完全受法軍控制、指揮的“自由共和軍”。
所謂“自由共和”不過是一個名號,路易將這支完全無戰鬥力的“軍隊”以此命名,目的便是爲了一個藉口。荷蘭既然歷來有王權派和共和派的紛爭,他便以“維護共和、討伐**者”的名義入侵,一來是爲了收買人心,二來也是爲了挑唆荷蘭內部兩派的矛盾。
“自由共和軍”的軍服與之前一樣,全是橙色的上衣、白色的褲子,但這支“軍隊”的軍旗卻有所變化。荷蘭正規軍的軍旗是橙、白、藍三色,這三色中的橙色指的便是奧蘭治家族,爲體現自由、共和之名,路易特意命人連夜趕製了一面自上而下爲紅、白、藍三色的新旗幟,以此示與往昔不同之意。
路易於10時離開駐地,率軍沿河而下,目標是荷蘭中央的交通樞紐——烏德勒支。在此之前,二、三、四等師已經先行出擊,特別是先鋒第二師,是在凌晨出發。
烏德勒支在中世紀時便是荷蘭及整個尼德蘭的第一大城市,數個世紀前的荷蘭獨立戰爭,荷蘭諸省便是以它爲核心對抗強大的哈布斯堡帝國。若是在荷蘭獨立後,它能夠成爲荷蘭首都,那在這幾個世紀中,只要奧蘭治家族經營妥當,將荷蘭由諸省聯盟國發展爲中央統一國並非不可能。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雖然在荷蘭諸城市中,烏德勒支無論在人口、經濟、地理位置方面,都有資格成爲首都,然而,由於荷蘭是一個由諸省聯盟發展而來的國家,各個省之間互相平等,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省都不願意見到其他省份過於強大,從而凌駕於之上,因此,荷蘭名義上的首都是阿姆斯特丹,政府所在地及執政府所在地卻是在連城市資格都沒有的沿海之濱海牙。
荷蘭的政治體制造成了這個幾乎與不列顛王國一起發展起來的國家,在軍事方面完全無法與不列顛王國對戰。其原因異常簡單,不列顛王國是一個國家,所以能供養一支龐大的只爲戰鬥而生的海軍艦隊;荷蘭是諸省聯盟,中央沒有太多財力來供養龐大的艦隊,即使有財力,也會被代表各個省利益的議員強行挪動去建造商船或小噸位的護衛艦,而非是去發展大噸位的戰列艦。
路易的計劃便是在奪取烏德勒支後,分兵兩路,一路北上奪取阿姆斯特丹,一路西進奪取海牙及沿岸諸國,然而,他雖然肯定這一戰略在正常情況下能夠順利實施,卻對戰爭能否勝利心存疑慮。
他曾在幼年讀過法軍戰史,因而熟知一個世紀前發生的法荷戰爭。當時,法軍也如現在這樣勢如破竹,荷蘭人在無法抵抗後居然挖開了沿海的堤壩,利用倒灌的海水阻擋了法軍的前進。
他此時還不知曉法蘭西海軍已經大勝,故而只看重的勝敗。他最爲擔心的就是威廉五世像當年的威廉三世那樣,掘開堤壩利用海水。那時,法軍到目前爲止的所有勝利都將化爲烏有,因爲現在已經插滿法蘭西旗幟的土地到那時都將變爲大海。
擔任先鋒的第二師以急行軍的方式行軍。路易最慶幸的便是手中的是善於奔跑的阿爾卑斯軍團,而非是其他軍團。他雖然對貝克裡伯爵在勝利後炸燬馬斯河上所有橋樑的行爲感到失望,但同時也感到慶幸。貝克裡伯爵當時若率軍北上,或許能造成東、南夾擊的局面,但也會令荷蘭方面提前恐慌,最終難保其不會使用掘開堤壩的戰術。
第二師急行軍十個小時後,於正午十二點趕到了烏德勒支。烏德勒支連抵抗也沒有,便直接升起了白旗投降。
不戰而勝雖出人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路易早先也料到了會有這一結局。
第二師並未在烏德勒支等待後續部隊到來,路易早就告訴了他們在攻克烏德勒支之後的戰略,因此,他們只留下了一個營一千人防守,其餘八千人盡數北上。而今最重要的就是搶,必須在荷蘭人決堤之前攻入阿姆斯特丹,一旦阿姆斯特丹到手,荷蘭人也不可能決堤了。
十二點半,後續的第三師到來,路易同樣也早已給了他們命令。他們接替了第二師空留的防務,在烏德勒支施行戒嚴。
又半個小時後,第四師到來,但他們沒有停留,而是按照命令往西面開去。路易的第二套保險預案,無論荷蘭人決堤成功與否,至少要在決堤前奪取海牙,控制荷蘭政府和執政。
一點半,路易才趕到了烏德勒支。
路易並未在烏德勒支駐紮,爲防備可能的決堤,他和法軍主力過了烏德勒支城南的下萊茵河,在河南岸駐紮,而烏德勒支的防務則交給了約瑟夫?巴達維和“自由共和軍”負責。
自由共和軍在這一路上收編了不少殘兵遊勇和傾向共和的熱血青年,如今隊伍已經發展到了三百人。這三百人只有一半配有火槍,另一半隻有鋤頭或木棍。然而,隊伍在短內擴大,其成分也變得複雜。若是最初的那一百人,還可能會因爲正規軍出身及指揮官爲同鄉的原因而有軍法約束,後面加入的那二百人便與土匪無異了。烏德勒支作爲荷蘭最繁華的都市之一,物質十分豐富,士兵們大多爲窮人出身,在來到這花花之地後,又無軍法約束,最終便變爲了強盜。
…,駐守在烏德勒支城北的自由共和軍率先違反軍紀,開始對位於城北的富人區進行搶劫。名爲自由共和軍的匪徒們闖入富人們所有的豪宅大肆搶劫,富人們大多雖早已遠遁鄉野,可他們的財物無法被帶走,因此,這羣匪徒可謂收穫頗多。
繼北區之後,商業、市場所在的東區也在…半發生了動亂。駐守在那兒的匪徒因聽說了北區的狀況而蠢蠢欲動,最終便向身旁的防區下手。東區的財物不少,人更是不少。因此,與北區相比,這兒的匪徒劫財的不少,劫財的同時殺人奪命、欺辱婦女的更是數不勝數。
五點,路易正在下萊茵河南岸營帳中悠閒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正在這時,一個滿身水污、身穿橙色軍裝卻身材婀娜、有着曲線的“傳令兵”闖了進來,同時進來的還有兩名法軍士兵。
路易從行軍椅上站起,來到了正被兩個法軍士兵夾在中間的橙衣傳令兵身前。他伸出手去,慢慢地撥開擋在傳令兵臉上的褐色頭髮,接着又用手絹擦了擦覆蓋在其臉上的污泥,最後,只見到一張精緻的臉龐顯現了出來。
路易對這張臉並不陌生,它屬於一個叫做凱瑟琳?巴達維的。
路易朝兩旁的士兵揮了揮手,士兵隨即走了出去,而後,他轉身走向行軍椅,同時問道巴達維,我非常不明白,你爲會穿着自由共和軍的制服出現在我的營帳中。”
“陛下,請您出兵吧烏德勒支發生了騷亂,三分之二的自由共和軍叛亂了。”凱瑟琳焦急地說道。
路易雖然不在烏德勒支,但並非是沒有眼線,在此之前,他就已經知曉了此事,所以,他在聽到凱瑟琳的話後並不驚訝。
“巴達維,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爲會出現在這裡?”路易繼續追問,卻絲毫不提出兵之事。
“我……”凱瑟琳頓了頓,語氣彆扭地說道,“您帶走了我的父親,我一個人留在阿納姆並不安全,所以……所以就扮成男人跟隨在父親左右。”
“原來如此呵呵……”路易輕笑一聲,他又可能這樣的藉口。阿納姆治安穩定,無論如何也比戰場安全。
凱瑟琳心中一慌,頓時沒了主意。她是心虛的,因爲她會跟來的原因並非是爲了父親,而是爲了那變化莫測的少女之心。
凱瑟琳深吸了一口氣,心神一定,問道陛下,您要如何才肯出兵援助。”
約瑟夫?巴達維率領的人在面積狹小的南區和西區,如今已經和殺紅了眼的匪徒展開了巷戰,然而,兵力的匱乏導致了敗局已經完全顯現,爲此,凱瑟琳纔會策馬疾馳到此地求援。
凱瑟琳在來之前便不抱太大的希望,她一直不法蘭西國王會爲了荷蘭付出,特別是在法軍撤出烏德勒支後,她更是肯定這一點。她的想法也很幼稚,她只是單純的認爲法蘭西國王早就預料到了烏合之衆組成的“自由共和軍”會變成這副樣子。
她怪了路易。
路易完全沒有料到“自由共和軍”會變成這樣,而且他還是最不希望極具政治意義的“自由共和軍”出現這樣的事。若他早料到此事發生,他一定不會命法軍全數撤離。他這一次算是完全見識了荷蘭人的非荷蘭化。即使軍隊和土匪無異,也未見過哪一國的軍隊會搶劫的城市,屠殺的國民。
“出兵援助嗎?”不跳字。路易凝神想了想,說道,“我……”
話說到一半,他的注意力便完全停留在了凱瑟琳身上。
凱瑟琳先前便不路易會出兵,焦急於父親安危的她,在迫不得已之下做出了普通女子不敢做出的事情。她解開了衣服,並將之脫下,當路易見到時,她的上半身已經裸露在空氣中了,兩座碩大的峭峰正隨着呼吸和身體的其他動作而一上一下地抖動着。
路易看得呆了,一直看到凱瑟琳一絲不掛才反應。若在幾年前,他完全會抵受不住誘惑,在荷爾蒙的作用下撲上去,但是現在,他在擁有了諸多堪稱世間數一數二的美女之後,早就練成了坐懷不亂的功夫。
“你這是幹?”路易便正視着裸露的凱瑟琳問道。他的眼睛沒有一絲邪念,這正證明了這個男人是真君子還是僞君子。
凱瑟琳大喘着氣,一邊流着淚,一邊說道我……我願意將我給您,只求您……只求您出兵。”她是一個處女、虔誠的教徒、深受高尚道德薰陶的貴族,如今拋棄尊嚴、丟下信仰、脫下衣服,其心中承受着的壓力、羞恥、傷痛,只怕是令她去死都可以。
路易的心震撼了,也感動了。他拿起丟在一旁的藍色鑲有無數金色鳶尾花的披風,慢慢地走到了凱瑟琳身旁。
凱瑟琳在此時閉上了眼睛,她以爲那一刻即將來臨,然而,她所感受到的不是一個男人的身體,而是冰涼的披風。她睜開眼睛,才發覺裸露的身體已經被披風覆蓋了起來。
“陛下”她驚呼一聲。
此時,路易已背對着她向外面走去,且邊走邊說道你放心吧我早就已經派軍了,也許烏德勒支的情況已經被控制了。放心吧你的父親會平安無事的。”
說完,路易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謝……謝謝……”凱瑟琳微弱地低吟了一聲。她的內心此時無比感動、無比暖和、無比羞愧。
要說明一下,所謂“自由共和軍”變成土匪,算是一個諷刺吧
歷史上所以幹着自由共和民主的人都不會把叫做“自由衛士”“民主鬥士”的,往往都是其他人如此叫他們,但他們是真正在幹着自由民族共和事情的。
歷史上叫爲自由共和民主的人,其實只是以此爲旗號幹着強盜土匪的事情。
所以,當所謂的“自由共和軍”擊敗了所有的“積極敵人”後,他們無疑都開始便做強盜土匪,搶劫屠殺他們的人民,然後再因爲分贓不勻發生內鬥。
諸如此類的事情,基本上歷史證明了許多了,這裡算的諷刺一下吧
最後,正文過了4000,吐槽的不過300,所以不會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