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9年聖誕節的前一週,‘波’蘭首都華沙被及膝深的積雪覆蓋。市區百業蕭條,道路一片荒蕪,整座城市毫無生機。
刺骨的冷風隨着窗戶間的扁平縫隙刮入房間,令得壁爐旁搖籃中的孩子啼哭不止。
卡洛?‘波’拿巴走進房間,見此情況,立刻走向了正對着搖籃的窗戶,視圖將窗戶關上。正當他準備動手時,匍匐在搖籃旁、逗着小嬰兒的王后瑪麗?約瑟菲娜卻開口阻止道:“不要關,就開着。”
卡洛?‘波’拿巴停住腳步,對王后說道:“他在哭,因爲太冷了。”
“我知道。”瑪麗?約瑟菲娜不以爲意地說道,“這點風不算什麼,對他的成長有好處。”
“他還是個孩子,陛下。”卡洛?‘波’拿巴道。
“是的,正是因爲是個孩子,所以才需要從小好好培養。”瑪麗?約瑟菲娜甜膩地說道,“他是我的孩子,我要他成爲全歐洲,乃至全世界最強的男人。”
“就像他一樣?”卡洛?‘波’拿巴語氣酸酸地問道。
“他?”瑪麗?約瑟菲娜臉‘色’一變,唰地便站起身來,接着轉過身,慢慢向卡洛?‘波’拿巴走去。她的雙目緊盯着卡洛?‘波’拿巴,眼神彷彿是要將之吞掉一般。待走近之後,她纔開口冷冷說道:“你給我聽着,他只是我的孩子,別期望能利用他做到什麼。”
“您說錯了,王后陛下。”卡洛?‘波’拿巴硬氣道,“他也是我的兒子,我是這孩子的父親。”
啪地一聲響起,瑪麗?約瑟菲娜在剎那間手起掌落,給了卡洛?‘波’拿巴一個耳光。她用着威脅的口‘吻’警告道:“聽着,我再說一遍,他的父親不是你,他也不會成爲‘波’拿巴家族的一員,明白嗎?”
卡洛?‘波’拿巴伸手‘摸’了‘摸’被打得紅腫的臉頰,忍着疼痛,倔強地說道:“你難道就永遠也不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是誰嗎?還是你打算欺騙他,他的親生父親是遠在巴黎的法蘭西國王陛下路易十六?你難道要將自己那達不成的夢轉移給這個無辜的孩子?”
“這不用你關心,‘波’拿巴先生。”瑪麗?約瑟菲娜轉過身,小快步走向搖籃,邊走邊說,“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就請出去,你難道不知道這間房間是連國王陛下也不能進入的嗎?”
“我聽說過這項規定,但我並不知道我也在限制名單呢?”卡洛?‘波’拿巴深吸了口氣,不悅道,“我只是想見見我的孩子。”
“你難道沒聽清楚嗎?”瑪麗?約瑟菲娜不緊不慢地說,“這裡沒有你的孩子,你如果要見孩子,就請回家去。”
“我明白了,王后陛下。”卡洛?‘波’拿巴躬身行了禮,說道,“讓我就先離開了。”
“等等。”瑪麗?約瑟菲娜及時叫住了卡洛?‘波’拿巴,轉過身,問道,“是俄羅斯和奧地利有迴應了嗎?”
卡洛?‘波’拿巴原本已經側過身,在聽見王后的問話後,維持原先的樣子,側着身點了點頭,說道:“俄羅斯承諾不會對‘波’蘭動武,奧地利也承諾會歸還加利西亞。”
瑪麗?約瑟菲娜擺動着嫵媚的身姿來到卡洛?‘波’拿巴面前,媚笑道:“這樣就可以在明年積雪融化後配合奧地利向普魯士進攻,只要戰略得當,就可以奪取西普魯士。非常感謝,我的首相大人。”
“能爲您服務是我的榮幸,王后陛下。”卡洛?‘波’拿巴故意擡高了視線不去看‘波’蘭王后,因爲在多年之前,他正是因此而淪陷於這個美‘婦’的石榴裙下。
“爲什麼不看着我?”瑪麗?約瑟菲娜伸手撫‘摸’上卡洛?‘波’拿巴的臉頰,嬌媚地說道,“我記得你已經很久沒有入宮,難道就不想念我嗎?”
“抱歉,陛下。”卡洛?‘波’拿巴內心難以自已,強忍着燥熱,說道,“最近華沙的情況有些不妙,部分保守貴族反對……反對將您的孩子立爲王儲。”
瑪麗?約瑟菲娜頓時緊繃起臉,甩下手,恨恨說道:“這個我早已經知道了。這些‘波’蘭人只是不願意由外國人來世襲‘波’蘭王冠,而非是真的反對‘波’蘭國王成爲世襲。”
“您說得對,陛下。”卡洛?‘波’拿巴開始用餘光偷瞄王后,同時說道,“正是因爲這樣,我打算利用各種利益和承諾來說服、分化他們。”
“就不能用一些更快、更有效的手段嗎?”瑪麗?約瑟菲娜轉過身,冷酷地說道,“我們手上有軍隊,完全可以殺了他們”
“這個手段雖然快捷,但肯定會造成國內不穩定。”話音剛落,卡洛?‘波’拿巴的雙手便大膽地搭上了王后的肩膀。
“放開我。”瑪麗?約瑟菲娜一怔,急忙扭動起來,試圖擺脫。
“怎麼了?以前我們不就是這樣嗎?”卡洛?‘波’拿巴‘吻’上了王后的耳垂,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現在和以前不同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瑪麗?約瑟菲娜繼續掙扎,但已經盡顯乏力。
“你想要在這個時候裝貞潔烈‘婦’嗎?”卡洛?‘波’拿巴毫不客氣地質問道,“其實全‘波’蘭,甚至全歐洲的人都知道,你的兒子到底是誰的種。”
“閉嘴,我命令你閉嘴。”瑪麗?約瑟菲娜在之前一直注意控制着音量,但在此時,她第一次扯開了嗓‘門’。
這一聲之後,卡洛?‘波’拿巴並無所動,反倒是搖籃中的嬰兒開始嚎啕大哭。然而,誰也沒有關注到這個。
“聽着,我已經受夠你了。”卡洛?‘波’拿巴將瑪麗?約瑟菲娜強扭轉身,一邊撕毀她‘胸’前的衣裳,一邊喝道,“我不是你的奴隸,我也不是你的臣屬。我不在乎你仇視我,也不在乎你再有幾個情人,但你必須明白,你如果要讓你的孩子成爲‘波’蘭國王,你就必須要服從於我。”
衣衫被無情地撕毀,瑪麗?約瑟菲娜衣衫內的束‘胸’‘露’了出來,她自己也被壓倒在了地上。淚水從她的眼中滑落,當身上的男人捲起她的裙子,將男人的物事送入她體內之時,她呢喃自語道:“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半個小時後,卡洛?‘波’拿巴如同一個勝利者一般離開了嬰兒房。他一邊收拾着不整的衣服,一邊悠閒地吹着口哨。當他正準備走出宮殿時,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攔在了他的身前。
“你是……啊”話未成句,那黑衣人俯身上前,卡洛?‘波’拿巴只見銀光一閃,便覺‘胸’口刺痛。
“等你去了天堂,就請對上帝說‘殺我的是路易十六’。”黑衣人在卡洛?‘波’拿巴耳邊說完這句話,便將刀子從他身體中拔了出來。十釐米長的匕首,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阿……阿圖瓦”卡洛?‘波’拿巴撲在黑衣人身上,一邊倒地,一邊瞪圓着眼睛,當他躺倒至地上時,一雙眼睛仍然保持着圓瞪的狀態。
黑衣人丟下血刃,慢步走入了通向國王套間的走廊。而在這時,他也將身上的斗篷脫下。這個人正是在‘波’蘭國王斯坦尼斯瓦夫保護下的阿圖瓦親王查理,也就是卡洛?‘波’拿巴和瑪麗?約瑟菲娜一直想要對付的人。
另一邊,卡洛?‘波’拿巴和地上的血跡也已經不見。在第一時間,阿圖瓦親王的人便將屍體擡走,並且用白雪擦走了血跡。
阿圖瓦親王快步走入國王臥室,他的哥哥斯坦尼斯瓦夫正焦慮地坐在‘牀’上祈禱着。
“放心吧一切都很順利。”阿圖瓦親王說着坐到了‘牀’邊的椅子上。
“他死了嗎?”斯坦尼斯瓦夫焦慮地問道。
“當然。”阿圖瓦親王樂呵呵地說道,“一刀刺入心臟,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這樣就好。”斯坦尼斯瓦夫擡手划着十字,感慨道,“這個令我受辱的男人,他終於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王兄,我們還有其他事要做。”阿圖瓦親王鎮定地說道,“俄羅斯已經同意支持我們,普魯士的腓特烈二世也答應幫您取回應得之物。明年開‘春’之後,‘波’蘭軍隊配合普魯士進攻奧地利,在打敗奧地利之後,您就可以返回巴黎加冕。”
“我的兄弟,這一切對我而言彷彿都是……我無法想象。”斯坦尼斯瓦夫哭喪着臉道,“雖然我和他不和,可是我真爲他感到難過。我和他都因爲妻子遭受恥辱。”
“我的哥哥,你太善良了。”阿圖瓦親王感傷地說道,“路易?奧古斯特纔不會在乎瑪麗?安託瓦內特與情夫**並生下‘私’生子的事,他只在乎權力和戰爭。”
“是的,我就是因爲這個纔會……全歐洲的人都在恥笑我。”斯坦尼斯瓦夫緊繃着臉,憤懣道,“我不能饒恕那個不要臉的**。”
“一切都‘交’給我吧”阿圖瓦親王說道。
“好。”斯坦尼斯瓦夫握起兄弟的雙手,堅定地說道,“一切都‘交’給你了。”
阿圖瓦親王亦莊重地點了點頭。
三日之後,卡洛?‘波’拿巴的屍體在結冰的維斯瓦河上被發現。由於他的政治立場,因而兇手被認爲是俄羅斯刺客。繼他之後,阿圖瓦親王被‘波’蘭國王任命爲首相,掌握大權。
又一日後,‘波’蘭國王和王后名義上的孩子被發現夭折,死因被判定爲窗戶未關,導致孩子被窗外的冷風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