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蘭西
1月10日,倫敦各地的暴動被撲滅,此役傷亡之民衆不下三萬,雖被官方稱爲“福克斯暴動”,可民間卻有另一叫法——“血腥路易之屠殺”。?~身居於聖詹姆斯宮的路易對此並非毫無察覺,也許是因爲感受到了倫敦人潛在的敵意,他也決定在月底回國,但在回國之前,他仍決定處理一件事情。
夏洛特長公主雖是受到了安娜的鼓惑,可路易卻不認爲她自己會沒有一點這方面的心思。這些日子裡,她的獻身誘惑是實實在在的,而這恰恰是路易最爲厭惡的。在此之前,路易仍想着爲其保留一絲顏面,令其名譽無損,可在這一連串政治事件後,他也決定不再仁慈了。
傍晚時分,夏洛特長公主走入了原屬於她的父親喬治三世的臥室,只見壁爐火在熊熊燃燒,屋內卻空無一人。她不禁嘀咕道:“怎麼會沒有人?他不是約了我嗎?”正想至此處,她忽然發覺被人自身後抱在了懷中,忍不住驚呼一聲——“啊”。接着,卻只聽一個男聲在耳邊溫柔地說道:“不用害怕,是我!”
“陛下!”夏洛特長公主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她雖有意識地去勾引,可心仍然是處女之心,還未賤到能隨時獻身的地步。更爲重要的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報復威廉明娜,並非是真愛上了法蘭西國王。
“怎麼了?”路易雙手環在她的身前,暗暗使勁,抵消了她所有的努力,接着又對其吹着暖氣,說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我就要走了,只有把握住這僅有的一些時間了。”
“陛下,不要!”夏洛特長公主驚嚇中連連跺腳,內心是無比懊悔,後悔着做這一切。可是,她的力量小得可憐,無論如何使勁,都無法造成大的動作。
路易心中暗笑:“明明是早已決定獻身,卻還要在最後一刻裝出不願意,不愧爲是喬治三世的女兒,挺懂權謀的!”他並不知道夏洛特長公主爲何會決定向他獻身,更不認爲這是自己的吸引力所致。他也未曾問過安娜,故而也不知事件內的真實原因。因此,他只認爲這是其父喬治三世對其之命令。
夏洛特長公主的身體扭動着,她的腦海中有一個非常清晰的聲音——“不要”,她的口中也不斷在重複着這個詞,可對路易而言,她的動作、聲音都是做作,她不過是在裝着純潔罷了。
若路易不是從小在放浪的巴黎宮廷長大,若路易並非是一位多情國王,他一定會因夏洛特長公主的行爲而停下,可他見慣了女人們的伎倆,他本身也是一個懂得女人反應的男人,故而纔會誤解。他將夏洛特長公主的行爲當做了暗示,於是更進一步,粗魯地將其背壓上了牀,從後掀起了她的裙子。
有太多的理由讓路易放過夏洛特長公主。沒有感情,沒有姿色,沒有吸引力,無論在哪個領域,夏洛特長公主都有完全的理由不被法蘭西國王看中。可是,事情之所以發展到了這點,和正在門外偷看的安娜不無關係。
即使真要一個不列顛公主作爲情婦,路易也寧可希望是夏洛特長公主的妹妹奧古斯塔?索菲亞公主,因爲她的姿色比相貌平平的姐姐出衆得多,堪稱英倫第一公主。可是,向來爲路易考慮的安娜如今卻有着自己的打算,她不是爲了替路易找情婦才做了這麼多事。
與安娜一起在門外的還有威廉明娜,她被邀來之時還不知會看到什麼,結果一見到臥室內正在發生之事,她便火冒三丈,頓時欲發作出來。她轉過身,來回在與臥室只有一門之隔的會客廳踱步。恍惚之間,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壁爐旁的金屬搗火棍上。
她不是衝動之人,但卻是堅決之人,一旦做出決定,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怒氣攻心之下,她決定做出非常之舉,於是便上前伸手去拿搗火棍。誰知,人爲至,身前已被一人攔着。她定睛一看,卻見到是帶她來的安娜。
這一切都是安娜所安排,故而她也對威廉明娜早有防備,只是她也沒有料到,威廉明娜居然是和這樣“危險”且與衆不同的女人。她不等對方開口,便先問道:“你都看見了吧!你也感受到了吧!難道你希望在巴黎繼續感受到這種傷痛?”
威廉明娜怒氣難消,可也在聽了這番話後冷靜了下來。她忽然發現自己之前有些太過簡單了,居然忘記了對方的國王身份,如今細細想來,確實想到了之前都未想到之事,比如法蘭西國王的那些情婦們。
“冷靜一下吧!”安娜伸出雙手,按在威廉明娜的雙肩上,第一次對她和悅說話道,“他在巴黎有許多情婦,你如果連這一個都受不了,又怎麼可能在回到巴黎後繼續忍受?”
威廉明娜心中刺痛,安娜的話刺中了她最不願意聽見之事。
安娜繼續說道:“我的妹妹讓娜和你有些相像,她也不能容忍自己愛的男人還有着其他女人,可是,她沒有辦法逃離,而你卻有。”
“您是讓我走!”威廉明娜語氣肯定,她想起了在初次見面時,對方所說之話。
“是的。”安娜點了點頭,道,“在巴黎,你將會碰到更強大的情敵。法蘭西首富彭蒂耶夫公爵之女瑪麗?阿德萊德,她的長子已經和荷蘭女執政訂婚,她和她的後代在未來將成爲荷蘭王室。法蘭西最有權勢的近支王族孔代親王,他的女兒路易絲?孔代郡主已經爲國王陛下生下了一個兒子,他們爲了保住地位,不會允許其他女人出現。還有薩丁尼亞公主瑪麗婭?安娜,甚至還有波蘭王后瑪麗?約瑟菲娜,你認爲你能與這些女人和平相處嗎?”
“這……”威廉明娜自知自己連和她們分享同一個男人都做不到,更何況是與她們和平相處。
安娜長嘆一聲,又道:“其實,這些女人都不算什麼,巴黎還有一位大人物纔是最危險的。那就是法蘭西王后瑪麗?安託瓦內特。”
威廉明娜神情變得凝重,昔日的歐洲第一公主,今日的歐洲第一王后,她雖只是聽過這一系列形容其美貌的名聲,便已嫉妒、好奇得很。
安娜道:“瑪麗?安託瓦內特是奧地利公主,她的哥哥已經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你的父親只是符騰堡公爵的弟弟,你認爲王后會如何對付你和你的家人?”
威廉明娜做事果斷,即使在感情上也不願拖泥帶水,在一系列勸說後,最終這一有關家人安危的說辭壓斷了她的逆反情緒,她點頭說道:“我走!”
她說得心甘情願,怒氣已然消失,心中的情感也在同時無蹤。這一年多的守候,最後換來的卻是虛無,只有一個月美好的記憶,但這對她而言已經足夠了。她本就不奢望能和心愛之人結婚,更是不願成爲他人的情婦,如今她只覺得輕鬆和慶幸,能夠及時在這段感情中脫身。
一覺醒來,路易突然發覺威廉明娜已經不見,接着,他便從安娜口中得知了威廉明娜已走一事,並從其口中知道了除夏洛特長公主之外的真實原因。他不禁怒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這是爲了你,路易。”安娜一開口便將自己的身份定位於路易的姐姐,而非是棟雷米女公爵。她總是如此,不斷在路易面前改換着身份,並以不同的身份說着不同的話。
“你將我的女人趕走了,這是爲了我?”路易毫不相信地反問道。
“路易,你該醒醒了,你的女人們已經對你的風流韻事感到厭煩了,你也已經不再年輕了。”安娜長嘆一聲,莫測高深地說,“你應該多想想王后,多想想你的孩子們,還有和他們有關的一切。”
“你這是什麼意思?”路易疑惑道。
安娜一本正經地說道:“路易,你一直不希望蓬帕杜夫人的事情重現,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初蓬帕杜夫人之所以會被祖母毒死,是因爲你!”
路易皺起眉頭,這個起因是他不願面對的真相。
安娜繼續說道:“路易,只有你才能造就蓬帕杜夫人的悲劇,也只有你能夠令蓬帕杜夫人的悲劇再現。有些事我能幫你處理,可有一些事,只有你自己纔可能做出。”
路易聽着這話,聯想起安娜一直不離口的瑪麗?安託瓦內特,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忽然想道:“難道我的冷遇處置,會令其他人覺得有機可乘嗎?”
安娜又長嘆一聲,語氣疲憊地說:“我已經厭倦了這些,路易。自從菲爾遜伯爵小姐死後,我就不想悲劇重演,如果威廉明娜小姐回到巴黎的話,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明白。”路易無奈地點了點頭。安娜在他的心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他放棄了威廉明娜,選擇了安娜,只爲其不再爲難。
威廉明娜小姐自此之後便真的未在返回巴黎,但她卻並未離開路易的視野,也並未脫離“國王情婦”的身份。
ps:本來是想在7月底完結的,不過突然發現還有腓特烈二世要收拾,所以要繼續。
威廉明娜如之前說的“很有性格”地走了,英國公主算了,英國看中的女人是德文郡公爵夫人。
英國篇結束了,話說從6月進入這一篇的時候就超沒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