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魯士和奧地利兩國激戰最激烈的時期獅子啊1781年,時間進入1782年後,隨着西面不列顛戰爭的結束,加之兩國在去年的戰爭中都消耗了大量國力,因此,大的戰爭便未再發生,小規模的衝突也逐月減少。
wωω¸ тtκan¸ ¢〇
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在去年曾帶病上戰場,在戰勝的情況下卻因病情惡化被迫退兵。在休養了大半年後,他年老的身軀也恢復了健康,可西里西亞邊境的形勢卻變得“不容樂觀”。
普魯士雖然從未在正面戰場上被奧地利擊敗,可他們卻被波西米亞的游擊隊攪擾得不甚安寧。在長時間地對峙下,因爲補給線不穩定,加之所佔有的奧地利土地並非戰略要地,所以普魯士大軍便相繼退回了西里西亞,採取保守的邊境防護戰略。
腓特烈二世對前線軍官的不作爲極爲懊惱,可他也不得不承認時不與我。一方面國力未復,一方面奧地利在波西米亞囤積大軍、修築工事,無論如何都對普魯士不利。若是年輕二十歲,他必然會無視客觀因素,立刻撤換前線司令,而後親自率軍展開攻擊。可在經歷了七年戰爭的悲壯後,他也學會了爲人民着想。因此,他猜測法蘭西在解決了不列顛後必然會以調停者的身份介入中歐事務,隨即便決定藉此用和平的方式達成目的。
二月末,意料中的法蘭西使者果然來了柏林,腓特烈二世也派出了親信前去接待。法蘭西使者提出了普奧停戰的要求,腓特烈二世也授意自己的親信提出要求奧地利支付戰爭賠款作爲停戰條件。
3月1日,王弟亨利親王在出訪了德意志諸國及瑞典、俄羅斯後返回了柏林。他一回柏林便去了王宮,覲見國王。
腓特烈二世對這個最小的弟弟,同時也是手下最能打仗的將軍一直有種複雜的感情。他一方面對其期望有加,希望能在軍事、外交等方面將之多加重用,可另一方面,由於三年戰爭時的“怯戰”立場,他又對其失望非常。因此,在此次戰爭打響後,他寧可選用狀態不佳的布倫瑞克公爵,也不願啓用兄弟。
不過,兄弟畢竟是兄弟。
腓特烈二世在軍事上冷待亨利親王,卻在外交上對其委以重任。他先是令其出訪巴黎,在法奧已經有同盟的情況下秘密與法蘭西簽訂了同盟,並建立起了聯姻關係。這一行爲令普魯士省去了一大強敵,能專心致志地對付近在咫尺的奧地利。其後,他又令其相繼出訪瑞典、德意志諸邦及俄羅斯,普奧大戰至現在都未有第三國參與進來,大多都是因此原因。
繁文縟節之後,腓特烈二世如往常般板着臉說道:“你做得很好,因爲你的走動,本來有初步意向的薩克森、巴伐利亞都保持了中立。”
亨利親王亦是板着臉說:“只可惜布倫瑞克公爵小心謹慎,前線才難有大勝。”
“這不能怪他,維森塔爾戰役給他的打擊太大,任何人在遭遇瞭如此一場大敗後都會留下陰影。這也怪我,當時就應該親自去對付法蘭西。”腓特烈二世坦然將過錯攬在身上,說話時更是一臉正氣,毫無虛僞之色。
兩人是兄弟,也是君臣,更是軍人。軍人之間注重坦誠,如此才能互相信任。他們雖有隔閡,可正因爲同爲軍人,同時擁有軍人的特質,所以才能像現在這樣面對面交談。
兩人雖都未對前線戰事多加計較,可也不禁對時機流失唏噓不已。
普魯士對奧地利用過數次兵,在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七年戰爭和三年戰爭中都是先期獲勝,後期失敗,除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是因爲實力不濟外,七年戰爭和三年戰爭皆是因爲第三方乃至第四方的介入才被迫休兵罷戰。此次,法蘭西用兵不列顛,俄羅斯、瑞典及其他德意志諸侯皆坐視不理,可說是千載難逢的時機。可最後仍然天不遂人願,先是腓特烈二世病倒,後是布倫瑞克公爵過於謹慎,再是奧地利反應迅速,導致良機錯失。
腓特烈二世作爲國王,同時也是戰爭的發動者和戰略決策者,眼見着自己的戰略失敗,他難免有所失望。
亨利親王在三年戰爭時因反戰而失寵,可那時他是擔心法奧聯盟會對普魯士不利,而這在後來也證實了。此次戰爭不同於三年戰爭,其時法普已然結盟,法蘭西不會再在激鬥正酣之際突然殺出了。因此,他從一開始便支持戰爭,甚至還曾自薦過。只是兄弟間的隔閡太大,他仍然只能留在外交領域。
暗自感慨一陣後,亨利親王振奮了精神,向腓特烈二世說道:“陛下,法蘭西已經戰勝了不列顛,他們必然會將注意力轉向東方,這場戰爭恐怕會就此結束。我覺得在法蘭西展開行動之前,應該再發動一場戰役,奪取奧地利的部分土地。”
腓特烈二世仔細地想了想,而後嚴肅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一旦發動新的戰役,即使得勝了也會遭到奧地利地反擊,這樣戰爭就會沒完沒了。七年戰爭中我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將戰事拖入了僵持階段,以普魯士的國力,僵持對我們沒有好處。”
他接着露出了軍人所不該有的狡黠微笑,又道:“法蘭西一直支持着利奧波德大公,他們一定會迫使約瑟夫二世恢復利奧波德大公的繼承權,如此一來,奧地利內部的兄弟之爭就會愈演愈烈,普魯士也正好趁着休戰時間養精蓄銳。”
“法蘭西支持利奧波德大公不假,可路易十六不足爲信,我擔心他在關鍵時刻會支持約瑟夫二世。”亨利親王神情凝重地說。
“不管他可不可信,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腓特烈二世又板起臉,說道,“暫時需要和平,而法蘭西也派出了使者過來,我們正好利用。”
亨利親王的內心十分不願,可又礙於戰況不利,只能勉強妥協。不過,經過幾次與法蘭西國王的接觸,他對路易十六的防備心十分重。
腓特烈二世也知路易十六不能信任,可年輕時創建的功績也令他目高於頂,輕視着年輕的法蘭西國王。因此,他不像亨利親王那般小心謹慎,而是大膽地施行自己的戰略。
不列顛戰敗後,他預料法蘭西不是將注意力放在海外,便是將注意力放在中歐。由於普奧兩國的現狀,他認爲路易十六會和路易十四一樣致力於削弱哈布斯堡的戰略中。爲使法蘭西真的將目標放在奧地利,同時也爲了讓普魯士藉此能有一個良好的外部環境進行發展,他纔會將侄孫女送去巴黎聯姻。也自那一刻開始,普魯士的外交策略便是“與法聯盟,對奧削弱”。
無獨有偶,普魯士在感到疲倦的同時,奧地利也對這場戰爭感到了疲倦。不過,普魯士是因爲腓特烈二世自感力量不足,奧地利卻是衆大臣產生了厭戰情緒。
法蘭西使者到達維也納多日,可約瑟夫二世從不過問。
他疲憊地坐在霍夫堡王宮的辦公室中,由於窗戶都被黑布遮住,因而在正午之時連一點光都未透進來。一支蠟燭擺在辦公桌上,以一點微弱的光芒獨自維持着光明。燭光映照之處,不是滿是赤字的財政報告,便是玻璃酒瓶。
對普魯士的戰爭雖然陷於平緩,可連年的戰爭也拖垮了這個國家。約瑟夫二世在失敗面前再度顯示出了懦弱的一面,他未免周圍人的批評便將自己鎖在辦公室中,終日與酒爲伴。
每到12時,約瑟夫二世最信任的拉西元帥便會進來報告最新的情況,今日也不例外。
拉西元帥看着約瑟夫二世荒廢着自己的生命,不由地嘆了口氣,卻不做任何勸解。該勸的都已經勸了,該說的也已經說了,可約瑟夫二世的執拗也是頑固的,任何不同意見都不被採納。
“陛下,法蘭西使者已經到了五日了,是不是應該派人去接洽一下?”拉西元帥輕聲問道。
約瑟夫二世睡眼惺忪,訕笑道:“法蘭西人不足爲信,路易十六和我的妹妹都站在了利奧波德一邊,我已經被他們背叛了。”
拉西元帥嘆了口氣,說道:“陛下,有傳聞說路易十六已經將您的妹妹瑪麗?安託瓦內特軟禁了起來,原因是她希望將特蕾莎長公主嫁給利奧波德的長子弗朗茨。”
“軟禁?”約瑟夫二世恍如靈光一閃,突然清醒了起來。他擡起頭來,疑惑道:“路易十六想要幹什麼?他難道是想要放棄利奧波德?”
巴黎的一切都會成爲傳言傳遍歐洲,但傳言在傳播的過程中也有遺失或誇大。不過,約瑟夫二世是爲了皇冠連親弟弟都可以放棄的人,自然也不會在乎被軟禁的妹妹,他真正在意的是法蘭西在此事件後的動向。
約瑟夫二世的振作是一場意外,但也正是這次意外,法蘭西的外交使者才能在柏林和維也納展開調停。
ps:發現一個問題,既然普魯士都將公主送出來了,那未來還有必要讓路易和腓特烈二世大戰嗎?關鍵是腓特烈二世在歷史上也快掛了,他的後繼者在歷史上又沒有什麼作爲,也不會成爲法國的威脅。
看來要好好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