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啤酒蓋,撞了一下,張如笑着,帶着三分的挑釁,一口喝乾了,我只是喝了一小口,並不在意她看我的眼神。
在她的注意力瞄向別處的時候,我就偷偷地看着她,想要從她的身上找出一些線索來,但是仍舊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我甩了甩頭,心想還是不要亂想了吧,可能仍舊是兇影與張如融合之後的變異吧!雖然爺們了一些,戾氣重了一些,但是她至少不會像從前那樣憋曲受氣了……
我將牀讓給了張如,自己則睡在沙發上,正睡得迷迷糊糊呢,就感覺身邊站着一個人影,那人影就站在沙發的靠背旁,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看我的目光,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裡,看着我。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張如見到我醒來,溫婉一笑:“你醒啦?”
此時的張如,但是與昨天晚上判若兩人,我掀開被子說道:“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啊……”
張如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可能是昨天晚上喝多酒了!”
哦!走腎了!
不過,我感覺很不對勁,因爲直覺告訴我,張如已經看了我很久了,那眼神,分不出善意還是敵意,但是,我總感覺如果我一直睡下去,她可能會做點什麼……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早上六點,也就是說,我們睡不過兩三個鍾而已,但是這時候我卻精神百倍。我推開了窗戶,樓下已經有清潔工在清掃街面了,我們就站在窗前聊天。
我試探着問了一些張如離開我之後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都被她巧妙了避開了。
這時候天色大亮了,已經有早起的人在喝早茶了,我對張如說道:“不如我們去吃早餐吧!”
餐廳裡十分熱鬧,服務員穿棱往來,我們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這是我特意挑的地方,可能是昨晚上收攤太晚了,角落裡放着許多的空酒瓶,雖然已經過了一晚上,但是仍舊散發着濃濃的酒氣。
我們坐下沒多久,服務員就過來了:“請問這位先生女士,點些什麼?”
現在的時間有點早,這個點上顧客一般都是晨練完畢的老人,很少看到有年輕人,那服務員不免多看了我兩眼。
“一碗豆腐花,加一份蒸餃吧!”我說着,將菜單遞給了張如。
張如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脣道:“一份腸粉……”張如猶疑了一下又說道:“對了,還要半打啤酒……”
服務員楞住了,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啤酒?半打?”
張如的眉頭皺了起來:“有問題嗎?”
服務員趕忙說道:“沒有!”就匆匆地離開了。
不一會兒,東西上齊了,豆腐花,蒸餃,腸粉和啤酒。張如起了一瓶,兩口就喝乾了,這纔像是解了饞,早餐吃完,啤酒也喝完了,張如的神情,又變得跟昨晚上一樣了,眼睛裡只有一片黑色,在茶餐廳裡掃過,那些對我們議論紛紛的老人們感受到張如的目光,就像是掐了開關,頓時噤了聲。
連我都感覺到了那股強大的壓迫之勢。
張如站了起來,說道:“走吧,咱們殺入白家,一定要殺了白小馨這個賤人!”
如果說張如在兇影的影響下已經變得冷酷無情,在喝酒之後,她會陷入短暫的狂暴狀態,這樣有助於我更加地瞭解她。
說實話,從再見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我們之間變得十分陌生了,這份陌生甚至比我和明月和呂嬋都要來得深刻,這讓我很迷惑,甚至有些接受不了。
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張如,我又怎麼能夠安心地與她同伴呢?
要知道,強大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後面你捅刀子的同伴,那纔是致命一擊,在去到白玉京之前,我一定要將張如弄明白了,而讓她喝酒,無疑是我瞭解她最快的方式了。
我順着她的話說道:“好!我們出發吧!”
我跟隨在張如的後面,總感覺她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這時候已經到了七點半了,大街上擺滿了早餐攤,行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這時候,有一個五歲的小男孩子穿過馬路買早餐,在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張如,一杯豆奶就潑在了張如的衣服上。
“吼……”憤怒的張如對着小孩子一聲吼,那小孩子的眼睛頓時翻了白,往後便倒。
我看到一縷魂魄從小孩子的身體裡飄了出來,大吃一驚,這小孩子只不過碰了張如一下,就被她震出了魂魄,我趕緊替那小孩子還魂,對小孩子的父母來之前將小孩弄醒了。
“你怎麼能對小孩子這樣呢?”我看着張如,神情中有了一絲不悅。
張如彈着自己的衣服,頭也不擡地說道:“這是我兩天前新買的衣服,我很喜歡呢,可惜弄髒了……”
看她的表情,她關心自己的衣服更多於關心那小孩的生死。
我的心裡暗蘊了一股怒氣,不過我將怒火壓了下去,什麼都沒說,現在時間還早,服裝店沒有開門,只能將就着了。
我們打了一輛車,車子開沒多久就進入到了一片山區,公路的盡頭處是一個村落,再往前只能靠腿了。我們在村裡唯一的一家旅店訂了兩間房,做爲根據地,接着往前走。
據張如說,再走三個小時就能到。
我們走沒多久,張如突然捂着肚子說道:“可能是早上吃飯了肚子,我得去上個大號……”
山野間,也沒有什麼顧忌,我說道:“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張如轉身而去的時候,我不經意間看到了她臉上詭異的笑容,而且,去的方向是墳場。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過去看看,本來這是流氓的行徑,但是,我認爲張如並不是真的去大號,而是因爲其它的事情。
以我現在的本領,要跟着在張如身後不被發現也沒什麼難度,不過我沒敢跟得太近,主要是怕萬一張如真的上大號來不及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