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調音師看着我手裡的菜刀,又看看將他劫持來的張如,嚇得一哆嗦,說道:“先生,你先冷靜冷靜,我沒有工具,所以……”
“那怎麼辦?”
調音師說道:“你們可以去我的辦公室,那裡有一皮包……”
張如轉身就走,被我拉住了,我指着調音師冷冷地說道:“少廢話,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幹嘛,我們現在回去,不是等着被抓嘛,你說,要什麼工具,我現在就去給你弄!”
那調音師無奈,接過我遞過去的紙筆,寫下一長串的東西。
我仔細地看了一遍,果然又發現了問題,橫着看是一個一個的工具,斜着一看出現了四個字,“幫我報案”,我幾下將紙條撕掉,威脅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耍小動作,我就殺了你!”
那人又寫了一張紙條,我左看右看沒有看出問題來,仍舊不放心,將那些工具的名字重新抄了一遍,這才讓張如去買。
很快,工具就來了,調音師拿着一格尖利的工具就往陰陽盤刺去,我一把抓住,吼道:“你幹嘛呢?”
調音師一臉委屈地道:“先生,你不是說要將這隻陰陽魚做成琵琶嗎?”
“我是說過!”我怒吼道:“但是,不能破壞陰陽盤,連一點痕跡都不能有……”
“這樣的話,沒法辦……”調音師愁眉苦臉地道。
“我不管!”我說道:“聽說你是南風市最牛逼的調音師,你一定有辦法的!”
說着話,呂婷掙動了一下,露出一顆頭來,立即被我按住,又下了幾道禁制,推進了紙箱裡……
調音師一見我們不僅抓了他還有一位女士,看起來已經摺磨得快要不行了,身體頓時就哆嗦起來,住在水泥構築的城市裡久了,人是會失去勇猛的獸性的!
調音師都快要哭了:“我試試,我試試啊!”
一個小時之後,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被鼓搗了出來,沒辦法掏空陰陽盤的盤面,於是沿着陰陽盤搞了個鐵箍,支起幾根弦弓,一邊做,調音師的眉頭皺得就像是揉在一起的麪糰一樣,很明顯,他有很多的問題要問,比方說,爲什麼要在陰陽盤上做一個琵琶,比方說,買個新的琵琶也就是千來塊,至於爲此幹出劫持人的勾當來嗎?但是礙於我這個菜刀客,又問不出來。
這期間,“呂婷”又一次將全身的禁制衝破了許多,我去,她身體裡的那些蛛絲簡直就是破禁制的利器,我不得不又加了一遍禁制。
調師師擦了擦汗,將這個很古怪的東西遞到了我的手裡,我仔細地看了看,反正也看不懂,施了一個小術法,讓那些弦弓和絃與陰陽盤相接起來,又遞迴給了調音師,拿出平板電腦,搜出來《十面埋伏》的曲譜,遞給調音師說道:“幫我將這個彈出來,快點!”
說着話,我和張如一起用力,將“她”從紙箱裡弄了出來。
房間裡除了我,白雪,張如,調音師之外,高雅已經去了白雪他們的房間,,所以也不必有什麼顧忌。
那調音師以爲我們要試音收貨呢,點了點頭,輕輕地撥動了一下蠶絲絃,這一撥動,頓時流出了鼻血來,調音師用紙巾擦了擦,沒放在心上,再一撥弄,嘴角也流出了血來。口鼻相通,鼻子流血嘴也通常會流血,他同樣沒有在意。
試完了低音,又去試高音,彈了幾下,感覺眼中有熱熱的液體流下,伸手一抹,抹了一把的血,他這才驚呼起來,而我和張如白雪,也看得驚訝不已,一時間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調音師看到對面牆上鏡子中的自己,立即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將陰陽盤放在一邊,衝着我和張如叩頭,讓我們饒過他。
此時的他,七竅流血,看起來十分地恐怖,皮下的毛細血管微微泛紅,看起來破裂了不少。
我問道:“你怎麼回事,少裝死啊……”
那調音師指着陰陽盤說道:“那隻陰陽魚上,有鬼,那上面有鬼,再彈我會死的……”
調音師的表情異常地激動。
我接過陰陽盤,輕輕地撥動一下金蠶絲絃,頓時感覺心被什麼牽引了一下,試彈了一會兒,與調音師一樣,我也流出了鼻血,不過在我用上靈氣之後,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可是這時候問題來了,我跟本不會彈琵琶啊!
我看向調音師,張如正遞給他紙巾,地上已經有了一層帶血的紙巾,仍舊血流不止,如果讓他彈完了整首《十面埋伏》我估計他非交待在這裡不可。
看到他驚恐萬狀的表情,我只得說道:“不讓你彈,不讓你彈好了吧,不過,你得教我……”
那調音師畏畏縮縮地坐到我身邊,給我講一些彈琵琶的原理,我只聽了其中一條,就打住了,他說練手感至少得一個月,擦,練一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我問他有沒有速成的,他問我希望多快學會,我說半個小時內,調音師只回了三個字:不可能!
他又不能彈,我又學不回,真是叫人犯愁啊,唉,當初上學的時候少貪玩些,學一門技藝,比方說琵琶什麼的,那就好了……
正當我愁腸百結的時候,白雪說道:“可以調魂啊!這樣你就擁有了他的本領了!”
白雪的話讓我眼前一亮,這是一個好主意,這樣我和調音師就能互補了,我不會的他來操作,他承受不了的我來承受!
三年前調魂對我來說或許很艱難,但是現如今看來,那就不叫事兒,我看向調音師的時候,調音師連連後退,都退到了窗口了:“你們別過來啊,你們別過來啊,再來就要跳下去了,我說到做到啊……”
我絲毫也不理會他的威脅話語,說道:“你跳吧,你信不信,我這裡樓層雖然有點高,但是我不想讓你死,你一樣死不了……”
“別過不,別過來……”調音師看着不停迫近地我,一時間失去了理智,翻身就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呆頭鴨也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