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員驚恐地看着我們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我吼了一句:“少知道一些,你也能夠活得長一些……”
機師噤言了。
反而是高雅問道:“外面的人怎麼辦?”
我嘿嘿一笑,大聲道:“外面的人關我們鳥事啊,自求多福唄!”又壓低聲音在高雅的耳邊說道:“不要讓白光覺得我們在乎機艙之中的人性命,不然的話,他們的遭遇會更慘!”
高雅明白了過來,連連點頭。
機長室的門持續響着,門外的白光在用什麼東西破壞着機艙門,但是見效不大,兩方面僵持着。
白光隔着機艙說道:“張明澤,你以爲你躲在機長室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哼哼……”
我笑道:“那你倒是拿點辦法來啊……”
白光還真被我噎住了,他不敢離魂進來,雖然說我和高雅都受了很重的傷,但是離魂,那等於是自廢武功,這時候,他將直面高雅的九生十世蠱,在我們的夾擊之下,未必能夠討得了好。
至於突破艙門,那簡直是不可能還成的任務,就是對面有槍手拿着ak47,對着艙門狂掃,除了自己被流彈打死之外,其本上沒有其它收穫。
白光威脅道:“你再不開門,我就將飛機上的人全部殺光!”
我哈哈大笑,笑夠了說道:“去殺啊,你不會認爲我會爲了那些毫無關係的人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吧?那你就太傻了,任何時候,自己的命都別比人重要……”
“是嗎……”白光一連殺了幾人,見裡面沒動靜,也放棄了,對於機艙裡的一羣弱鳥,他實在提不起殺戮的興趣。
我們一直僵持到飛機下降,這時候,我利用自己對於機場的熟悉,混在乘客之中下機了,而白光,因爲急於在人羣中尋找到我們,反而被機場警戒的武警發現了。
武警讓他投降,他自然不幹,這時候,我露出一個小破綻讓他發現我,他撥腿就向着我們追了過來,我笑了,就在我的臉上露出笑容的時候,白光的腦袋突然後仰,眉心驀然地出現了一個洞口,紅白之物從他的腦袋裡而出,他一頭栽倒在地,全身還在做着臨死前的抽搐。這時候,槍響聲才傳了過來。
狙擊槍子彈飛行700——1000米每秒,而音速爲340每秒,也即是說,子彈的速度至少是音速的兩倍,因此槍擊聲纔會姍姍來遲。
在這裡,我利用了一下他的信息不對稱,他一隻剛剛附體而生的老鬼,自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狙擊一說,而我們在飛機上的行爲,已經當得起恐怖分子一詞了,動用狙擊槍一點也不奇怪。
我的心裡清楚得很,白光一被擊斃,又會另找替身,我們得趕緊走,我拉着高雅,趁着警戒的警員不注意,一下越過護欄,鑽進了出租車,將地址跟出租車司機說了,道:“師傅,快走!”
出租車司機正遠遠地看熱鬧呢,聞言還有一點不樂意,我說道:“師傅,我上次到這個地點是三十分鐘,但是這次我們趕時間,這樣,你早到一分鐘,我多付五十塊,上不封頂!”
“真的?”那司機的眼睛亮了。
我說道:“絕不食言!”
轟,司機一腳油門到底,車子風施電掣一般衝了出去,而在身後,一名剛剛過了簡單盤查的男子,目光由茫然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微微轉頭,看向了我們所在的這輛出租車。
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我們所乘坐這車的主人,就是司機中的狀元,在擁堵的車流中穿插自如,不一會兒,就成功突圍,下了主幹道,進入相對偏一些的公路,如果再給車子安插兩雙翅膀,估計就能飛起來了。
這傢伙開到目的地之後,硬生生地從我這裡多要去了五百元,還留下了電話,說是有召車提前給他打電話,一打即到。
如果這十分鐘能夠買命,五百塊肯定不貴,從車上下來的我們還有一些暈。不過這時候也沒有時間休息,我攙扶着高雅往前走,一路經歷了這麼多,這時候再瞞着她就有點過了,我略去了仙人收魂這事兒,將白光的事情說了一遍,告訴了她我們來太行山的原因,高雅說道:“這傢伙太壞了,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沒錯!”我說道:“要是讓這樣的惡人得仙了道,這世界不知道會變成怎麼樣呢!”
高雅說道:“那我們趕緊走吧,對了,山路有多遠?”
“估計得走上三四個鍾……”這時候要是有呆頭鴨在該多好啊!說是三四個鐘的路程,事實上,那是說平常的時候,像現在我們都精疲力盡,走上五六個鍾也不例外。
山路陡峭難行,往上攀行了兩個鍾,我們都快要站不穩了,搖搖欲墜,高雅仍在咬雅挺着,突然間腳下一滑,如果不是我及時扶着,可能要掉下山澗了。
高雅還要奮力前行,被我按坐下來說道:“先歇會兒,再走下去,你會吃不消的!”
高雅焦急地說道:“可是……萬一白光追上來了呢?”
我說道:“如果是那樣,那也是命……”
我們正好坐在一棵丁香樹下,我扔出一塊石頭,落下來十多枚丁香來,仲秋時分,正是丁香熟的時候,我撿回丁香分給高雅,各吃了幾顆,感覺體力恢復了一會兒,繼續往前走。
終於,我們穿過了野人山,進入了獸靈地,當我再次見到那一眼靈氣泉的時候,真有一種受盡委屈的孩子回到故鄉的感覺,我連滾帶爬地下到獸靈地,將手伸進了獸靈泉之中。
冰涼的靈氣被我吸收進了身體,身體的力量也一點點地恢復,我擡頭一看,不見高雅,心說糟糕了,這丫頭的性格我太瞭解了,這會兒沒隨着我一起下到獸靈地,那是爲了做一道攔住白光的關卡,爲我爭取時間。
我將手從獸靈池裡抽出來,躍上獸靈地,就見在獸靈地與野人山的邊界處,高雅正與人對戰,與她對戰的正是機場被白光墜身的那名男子,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這麼快就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