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是一團火在燃燒,地上也四處着火,天火與地火相接。
仔細一看,這是一座很大的石山,雲都繞在半山腰上,而透過白雲向下望去,卻是一片澤國,渾黃的洪水撞擊山石時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像是地下沉睡的兇獸已經被驚醒,馬上就要破土而去。
眼前的山石轉眼間就被沖走了,人在洪水之中,就像是一隻只小螞蟻,一個浪頭拍來,“小螞蟻”被拍進了水底,有一些浮了起來,已經變成了屍體,更多的被埋進了地下。
滔天的洪流之中,一名巨大的女子伏在火山之上,向下望去她的身體,有普通人十倍那麼大,上半身是人,長髮飄飄,面目精緻,下半身卻是蛇身,她的尾巴輕輕一擺,整個人都浮到了半空中,看向下方的悲慘世界,她的目光之中滿是悲憫,過了一會兒,她又擡起頭來,看向天空,原本十分模糊的天空,在通過她的目光去看時,變得分外的清晰了。
在高天之上,也現了一個黑洞,源源不斷的天河之水,經由此處傾倒向了人間,天河之水傾倒在虎跳峽,從而將虎跳峽衝進了地球上最深的峽谷。
女媧雙手托腮,沉思了半晌,終於做了決定,她緩緩地迴轉身,面對着自已剛剛站立的石峰,吹出一口氣去,頓時,石峰之上的火焰陡然加大,沖天而起,驟然升高的溫度將周邊的河水都烤得乾涸了。
那火焰越燒越大,從最初的明黃色變成了幽藍色,再由幽藍色變成了紫色,由紫變黑,整坐石峰,都裹在一片跳躍着的黑色之中,整坐山峰,慢慢地往下蹋陷而去。
三天三夜之後,山峰不見了,只剩下了一片深坑,那深坑隱約能看到底,坑底有一塊晶亮的東西,女媧擺動着尾巴,慢慢地遊了進去,伸手撈起了那晶體,卻是一塊不規則的石頭,石上共有五色:白綠碧赤黃!一山之石,竟然只煉了一塊石頭!
女媧十分欣喜:“我終於練出五色石了!”說着手捧五色石,飛天而去。
而在坑底還有一塊不規則的石頭,有一部分透明,另一部分去是黑沉沉的,不沒有被女媧發現,於是就躺在了那裡,這一躺,就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歲月。
畫面再變時,坑洞裡已經荒蓄滿了水,成爲了一個巨大的深水潭,因爲每到月圓之夜,都有淡淡的光華從水底探出來,引來許多人的覬覦。
有人潛下水去,想要一探究竟,卻再也沒有出來,成爲了潭底的一具枯骨,更多的人潛入水底,更多的人死去了,久而已之,潭底已鋪滿了枯骨……
就在這時候,有一名長鬚老者踏空而來,立在潭邊,向下望去,突然間拈鬚一笑說道:“這件寶貝合該是我的!”說着話,如一片枯葉,緩緩地飄進了水裡,良久之後,從水底取出一樣東西來,那東西,就是沒有被女媧發現的怪石。
長鬚老者坐在石邊,看着石頭,翻來覆去地看了一個月,手裡的小刀往下劃下幾刀,再看一個月,又是幾刀,天長地久,時間已經過去了一百年,那塊石頭也被琢磨成了兩樣東西,第一樣,是八角鏡,而第二樣,竟然是陰陽盤……
長鬚老者一手捧着一樣東西,似乎難以取捨,這一猶豫間,又過去了數年,老者終於做了決定,放下了八方鏡,將陰陽盤收進了懷裡,再次踏空而去。
古人做事講究中庸之道,凡事有興有滅,有源有長,切不可以將事情做絕,這一點,連盜墓賊都深以爲是,因此,正統的盜墓賊是絕不會將墓中東西盜完的,哪怕是所得微小,也會在墓中留一些,長鬚老者估計就迷信中庸之道琢出兩樣東西,但是自已只能取走一樣,留下一樣。
長鬚老者走後,眼前頓時一片黑暗,就聽呂婷叫道:“哎呀,天彼黑了啊!”
我說道:“沒辦法,只能看到這麼多,更多的東西,我們看不到了,自然是一片漆黑了!”
呂婷聽我說了羅天網和仙羽的故事,八方鏡的她無論如何也要參與進來,之前我們都被眼前奇景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一直到長鬚老者的離去,這才清醒過來。
從幻境中醒來,呂婷說道:“真不過癮啊,還想再看看呢!”
我搖頭道:“這可沒有辦法哦,羅天網和仙羽都可以用八方鏡來照,八方鏡可沒有東西去照!”
呂婷說道:“怎麼沒有?難道你忘記了,還有陰陽盤嗎?”
我一楞,可不是,陰陽盤與八方鏡是從一塊石頭上琢下來,牽連很大,或許我可能利用這份牽連,知道更多的東西呀!
這樣想着,我取出了陰陽盤,陰陽盤對我幫助非常大,或許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陰陽盤,在與秦上仙,巫寒的戰鬥要艱難得多,勝利還是失敗還不知道呢!
因此,自然是就對琢出陰陽盤與八方鏡的長鬚老者有好感,但是一轉念想起潭底的累累屍骨,心裡升起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再好的法器,上面也沾過人命,何況是仙器呢!
我一手託着陰陽盤,一手託着八方鏡,靈氣緩緩注入,在靈氣注入的時候,八方鏡與陰陽盤都有了反應,八角鏡慢慢地變得透明起來,而陰陽盤上,淡淡的光華沿着盤中的字符緩緩流動,不一會兒,就像是蛛網一樣,佈滿了整個陰陽盤,這時候,陰陽盤突然從我的手裡跳了起來,八方鏡也浮到了半空間,兩者之間出了白色的電火花,電火花在中間相撞,氣勁將我都撞飛了一個跟頭。
呂婷問道:“明澤,這是怎麼回事?”
我示意呂婷往下看,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它們正在認親也說不定!”
蓬,電光一閃,突然之間就收了起來,我們睜眼去看時,陰陽盤與八方鏡不知道什麼時候疊加在了一起,在空中飛速地轉動着,它們……似乎是在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