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光的雙眼血紅,就像是發怒的獅子,向着我飄了過來。
他飄過的空間,似乎都變成了黑色的。
也沒見他張嘴,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鑽出來的:“張明澤,我要你死!……”
在他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我手裡的金槌一擊鑼面,一道紅光正對着那胎光,紅光閃過,閃電就向着他奔了過去,胎光沒有料到我一個照面就開始攻擊了,閃躲不及,被閃電擊個正着,發的狠話被生生截住了。
胎光怒道:“張明澤,你這個無恥小人,你偷襲!”
“靠!”我罵道:“咱們面對面,怎麼能算得偷襲?難道打你前還需要告訴你嗎!”
“你……”胎光快要氣炸了,身形一晃,化做了一團黑氣,向着我撲了過來,我再用閃電進擊,對方早已經有了防備,躲開了。見銅鑼不管用,我收了起來,換成了五色石。
黑氣裹脅着強大的氣息,還沒有靠近,我就被震飛了,我用五色石劈開了那氣息,正迎上胎光,胎光往前一裹,將我裹在了其中,此時的龍筋,就像是根根利刺,向着我刺了過來。
被我揮動青鋒,在龍筋布成的網中破開了存身的空間,雙臂一振,靈氣擊發而出,想要將黑氣震散,黑氣向着四面一蕩,反而收得更緊了,那些黑氣如蛇一樣,從我的七竅往裡鑽。
這時候我最應該做的就是避開鋒芒,但是我不打算這麼做,這麼一來一往,不知道要多久纔會分出勝負,最快分出勝負的辦法就是:拳拳到肉,一直打到一人扒在地上爬不起來爲止。
胎光本來不足爲懼,但是這傢伙擁有了龍筋,又將爽靈被我擊散時的能量收爲了已有,而我,因爲身體被陰死之氣擊傷過,耗費了大量的靈氣去修復,至今還沒有恢復如初,此消彼長之下,情況有些吃緊。
胎光見到黑氣鑽進了我的身體裡,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那些黑氣,等同於他身體的一部分,那些黑氣進入到我的身體,也等於他的一部分意識鑽到了我的身體內部,到時候再來個前後夾擊,我必敗無疑!
而我的想法,卻正好與他相反,他想着內外夾攻,而我想着分而化之,然後再集中力量攻擊一處,在那些黑氣進入到我的身體裡足夠多時,我將黑氣全都鎖住了。
磨君的聲音傳了過來“找死!”發動黑氣攻向我的丹田氣海,丹田氣海爲道氣所結,是術士的根本,一旦有所損傷,也等於是道基被廢。
但是他沒有想到,我的氣海之外,還有一道鬼浮屠呢,在我獲得無盡靈氣之後,我特別地爲鬼浮屠加固過,即使是魔君的胎光,一時間想要攻破我也做不到。
而我,暫時不去管身體裡的黑氣,集中火力,向魔君的胎光發動了攻擊,青鋒過處,那些被削下來的黑氣在青鋒的無匹的殺氣面前湮滅了。
我採取的是拼命的打法,完全不顧自身的傷害,幾個回合下來,原本已經是傷痕累累的身體,增添了更多的傷痕,再看胎光,環繞胎光的黑氣,消失了許多。
龍筋也被我拔下了十多條,此時就像是死蚯蚓一樣,扒在地上一動不動。
又一番攻勢下來,胎光有些頂不住了,侵入到我身體裡的黑氣更是令它絕望,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還沒能攻破鬼浮屠,想要退出來,卻被鎖死在了我的身體裡。
攻擊我身體其它的部位?一來要分神控制,二來沒那麼容易達到打擊我的效果。
轟!在青鋒再一次下擊之時,胎光的一條手臂被我斬了下來,他想要伸手去撿,被青鋒上的殺氣一激,又縮回了手去,我踏前一步,一腳踏下,將黑氣形成的手臂踏得粉碎,其間的幾根龍筋被踩得彈跳了起來,在地上晃動了幾下,像是活過來了一般,不過,也僅是晃動了幾下,就不動了。
我這邊纔將胎光的手臂踏碎,胎光的斷臂處,又長出了一條淡灰的手臂,不過想要長出一條完整的手臂談何容易?胎光一受傷,估計是心慌了,一連出了幾個紕漏。
出紕漏的結果就是:受更重的傷。
一個不小心,胎光又被我刺了一劍,他可能明白了自已現在的情況很不適宜再戰鬥,往前一衝,在衝出空間來之後,掉轉頭就逃。
我怎麼會讓他逃跑呢,遠程攻擊五色石不行,銅鑼剛好,我一手取下腰間掛着的銅鑼,一手執着金槌,金槌擊下,紅光一閃,一道閃電向着胎光奔了去。
胎光被閃電擊中,抖落了一地的黑氣。繼續往前跑時,又被紅光盯上了,跑了不到兩里路,就被閃電擊中了三次,黑氣一耗再耗,已經變得十分稀少了。
剛剛凝結成的一條手臂,已經看不見了。
胎光這時候應該是意識到了在銅鑼之下選擇逃跑是個非常錯誤的決定,但是這時候錯已鑄成,沒有回頭的可能了,他只想加快速度逃出閃電的攻擊範圍,但是很可惜,哥們的速度也很快,咬死了他。
胎光跑向的方向是幽精,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離得近了的原因,我已經能夠感應到了幽精的氣息了,那比匹的兇戾之氣,比爽靈和胎光回起來還要多。
再接近時,我甚至感應到了幽精狂怒的氣息如海潮一樣向着我拍打而來,那種感覺很真實,真實到我情自禁地放慢了腳步,我心知再靠得近一些,可能會沒有辦法對付胎光。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在靠近幽精之前,將胎光解決掉。
咣咣咣地又是幾道閃電擊打在胎光的身上,胎光的身形一滯,現出了疲態,機不可失,我又是幾道閃電擊出,平時擊發閃電有中有不中,但是,在胎光現出疲態之時,他閃躲的速度要慢得多,因此,幾乎是每一下攻擊都奏效了。
又再前數百米,胎光終於到了承受的權限,轟然倒地,全身的黑氣炸了開來,我被震飛了十多米,從地上爬起時,長長地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