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有個毛病,一旦壓力到極限時,就會生出無盡的怒火,這時候就是如此,我還好,看着呂婷被無數雙陰冷的蛇眼逼視得全身發抖,我頓時怒火中燒,揮動着手裡的桂竹節吼道:“滾開,都給老子滾開!”
隨着我手裡桂竹的掃動,羣蛇紛紛避開,雞冠王慢慢地垂下了眼皮,扭身往外游去,羣蛇緊跟在後面,沒一會兒,蛇浪一層一層的遞減,當最後的幾條蛇想要離開時,被我一腳一條,全都踩死了。雞冠蛇王回頭看了一眼,沒做停留,領着它的蛇軍離開了。
方胖子望着我們,欣喜地說道:“這下發了,那麼多的金子,哈哈哈哈,咱們能直接升爲中國首富!”
我看了看方胖子背上的魏老頭說道:“先別管這些了,還是趕緊出去了,魏老頭元神受傷,又深中屍毒,情況不妙,等到他的情況緩和一些,我們再分贓不遲!”
話雖如此,方胖子還是往口袋裡塞了兩塊金磚,我們打開墓門,鑽了出來,再沿着觀鑑牆那裡的登仙道,一路往前,一直通到周家祠堂的寶頂上,剛剛冒出頭,兩個黑黝黝地槍洞頂住了腦袋。
就聽兩兩聲嚴厲的聲音:“放下手裡的武器,舉起手來,雙手抱頭,趕緊出來,不要有任何其它的動作,不要我們會開槍!”
我擡頭一看,面面站着兩名牛皮靴,草綠色武警軍裝,大蓋帽的軍人。我還沒看清楚那兩人的樣子,就被槍口壓得低下頭去。
沒辦法,我只能以一個標準的罪犯姿態鑽出來,呂婷和方胖子依次出來,我們被押下了祠堂,那裡似乎還有一個臨時指揮部,一些穿着中山裝的專家和長官正在商量着什麼。
方胖子身上的金磚連同身上的三百二十六元錢一併被搜走了,魏老頭躺在拼成的辦公桌上做着簡易的救治。
我剛要說這是屍毒不是傷口,消炎刮膿那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還沒等我開口,被槍口一頂,頓時說不出話來。
方胖子倒在地上,喃喃地叫道:“完了,完了,這下完了,金子沒有,唐三彩沒了,汝瓷沒了,宣德爐沒了……”
呂婷倒在地上,怒道:“喂,這位軍哥哥,松下腳,你踩我頭髮了!”
那名武警冷哼一聲道:“你不動不就得了,給我老實點!”
我擡頭看去,可能是剛纔進門的時候,被人從後面推得急了些,呂婷一失足跌倒在地上,被前面的武警順勢踩了頭髮,這時候斜躺在地,狼狽不堪。
我的眼中都快要噴出火來,你怎麼對我都沒事,敢這樣對呂婷,當我是死人麼?
“低下頭去,趕緊低頭!”頂着我的武警警告道。
我猛地出手,握墜指我的武警手一扭,從他的手裡奪過槍,一腳踹在他的襠部,將他踹翻在地。
踩着呂婷頭髮的武警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已經衝到了眼前,一槍抽在他的臉上,將他打翻在地,連踹幾腳,一直踢到他口吐鮮血爲止,方胖子也是個來事的主兒,一見我們動上手了,怕我吃虧,先將門閂反鎖了,又找了一根木頭頂住了門。
這時候,那兩名軍官反應過來,想在撥槍。“別動!”我槍指着他們的額頭,向方胖子歪了歪頭。方胖子頓時會意過來,下了他們的槍,和呂婷一人一把,拿在手裡。
兩名軍官舉着手,也不驚慌,道:“哥兒,盜墓是小罪,頂多關個三五年,襲擊執法軍人那是重罪,在我的部隊裡,我就是現場殺死你們也是白死,我勸你們冷靜下來!”
我坐上桌子啪地給了那軍官一個耳光,怒道:“反正是襲擊了,打少了吃虧!”
那軍官還要說話,看了看我揚起的手,閉上了嘴。我伸指頂住那軍官的胸口道:“你們欺負我們叫正常執法,老子打你就叫襲擊執法軍人了,哥們兒,你手下的人那樣對一個女孩子,你覺得合適嗎,你觸到我的底線了,知道嗎?”
那名軍官挺了挺胸膛道:“他們在執法,抓捕盜墓賊,有什麼錯!”
我糾住他的衣領,啪啪啪啪一串眼光將他的臉打得腫了起來,吼道:“我現在有沒有錯?”
“有!”
我又是一連串的耳光:“有沒有錯?”
“有!”
我幾下重手,將他臉上的皮肉都打得裂了開來色呈烏紫,吼道:“有沒有錯?”
那軍官看了看身邊的長官沒有回答。
我一槍托敲昏了他,揪住另一名軍官的衣領問道:“我有沒有錯?”
那軍官目不斜視地道:“我們的士兵已經包圍了這裡,如果你再不休手,我發誓你的結局將會非常悽慘!”
我冷冷一笑道:“你要是敢讓他們闖進來,我會拖上你們全體陪葬!”
那軍官憐憫似地看着我:“這樣值得嗎?”
我一巴掌將他的嘴角打出血來,反問道:“我沒有告訴你們嗎?你們觸到我的底線了,你認爲我是貪生怕死之徒嗎?”
這時候,門外敲門聲如山槍響,槍上膛的響聲不斷。呂婷勸道:“明澤算了,我沒有事,別把事情鬧大了!”
我笑了笑說道:“事情到這裡已經不能退縮了,我們一退縮,等待我們的將是無底深淵!”
那軍官承諾道:“我保證不傷害你們!”
我冷笑道:“你剛纔的嘴臉我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你的保證,那就是一坨!”我將槍口往前頂了頂道:“叫他們停止敲門!”
那軍官挺胸不語。我一頓拳打腳踢,一直打到他口吐鮮血,這才鬆了口,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再打了,向着外面說道:“我是程連長,大家都退後!”
敲門聲這才停止下來,我對胖子說道:“你去外面看看什麼情況?”又對程連長說道:“叫你的手下不要輕舉妄動!”
程連長依照我的吩咐打了招呼,方胖子推門而出,呂婷趕緊在後面送上了門。
程連長閃過一絲異色,估計他以爲方胖子出門是個機會,到時候軍人們都衝進來,拿槍對峙,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呂婷的舉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殊不知我們同甘共苦了那麼久,早已心意相通,只需一個眼神,就能明瞭彼此的心意,這只是協做效率的一種表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