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此言謬矣,跟據稿紙推算並不準確,按照我的算法還是準確的。你看看她的目光,是不是神彩奕奕,這是人在急於表達時展現出來的狀態。你再看看她桌子前的那半瓶水,她每過七分鐘喝一口水,桌子上的礦泉水夠她喝三口,於是在下一個七分鐘,她會口乾舌燥,導致臨場發揮不利而結束演講……”
雖然手機打這麼多字手累,但是爲了表達自己的無比正確性,這不算什麼。
事實和我所推測的半點不差,在翻完手裡的演講稿之後,梅嬤嬤又開始臨場發揮,發揮了十多分鐘後,順手取過礦泉水瓶子,才發現瓶子空了,抿了抿嘴,被身體的不適感牽引了思緒,開了一個頭卻不知道怎麼往下說,停頓了一下說道:“我的講話結束了,現在是15年2月27日,祝大家在新的學期裡能夠開心順意。”
臺下傳來熱烈的掌聲,大多數都是將怨氣化做的掌聲,我都能聞到其中的火藥味。但是於我來說,更牽動我的是梅嬤嬤的最後一句話:“15年2月27日”這些日子忙着尋找張如,倒是將桃花蠱的事給忘記了,這時候陡然聽到梅校長念起日期,我的心裡頓時一緊,三月桃花開,現在已經2月27日了,後天就到三月,不行,我們得趕緊去找高雅解蠱。
梅嬤嬤的演講佔用了太多的時間,後面校方的講演要大大的壓縮,就是如此,一個開學大會也從早上九點開到了十二點,散會之後人潮涌動,大家都走向飯堂,這可是開年在學校裡吃的第一頓飯啊,十分豐盛,就是往時不在學校吃的,這一頓也不能漏了。
呂婷正隨着人流往飯堂而去,我將她拉了出來。呂婷不情不願地說道:“明澤,你要請我吃飯嗎?不過,要是比學校裡的還差我就不去了……”
我將呂婷拉到一邊說道:“我是有其它的事情,你現在就得跟我走!”
呂婷問道:“什麼事啊?比吃飯重要?”
我說道:“我們今天要去青木寨?”
“青木寨?”呂婷仔細地想了一會兒說道:“是不是高婆婆她們所在的青木寨?去那兒幹嘛?”
我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她桃花蠱的事情好了,說道:“分別這麼久了,我想去看看高婆婆。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呂婷哼一聲說道:“高婆婆,我看是高雅吧!”
要嚴格這麼講也不錯,我說道:“一起去吧,叫上魏老頭?”
呂婷想了想說道“也好,正式上課也還得幾天,趁有空去旅遊一下吧!對了,我這個月可只有生活費,壓歲錢是留着買衣服的!”
我嘻嘻一笑道:“你忘了我們還有個道教文化專營店啊!養了那麼久的雞,也是該掏蛋的時候了!”
我們趕緊店裡的時候魏老頭再起牀,二十多天不見,他已經頹廢得不行了,這會兒正一口二鍋頭,另一手抱着外賣在吃呢,弄得鬍子上滿是油膩。
聽到我說要去湘西,他的小眼睛亮了亮說道:“好啊,我正想去看看那邊的風土人情呢!”
裝,你給我裝,看高婆婆就是高婆婆嘛,光棍了一輩子,有點非份之想也正常嘛!還風土人情呢!風味小吃,風月場所我還能信三成。
我也沒心思拆穿,即然願意去就好,咱們馬上行動,從收銀臺裡抓了一把錢,我們就浩浩蕩蕩地往湘西去了。在路上,我找了個機會將桃花蠱的事情偷偷地告訴了魏十三。魏十三臉色凝重地說道:“說實話,我倒不擔心婷婷,我擔心是你和高雅,明澤,這件事情你一定要把握分寸,不然的話會很麻煩的!”
果然是老東西,一眼就看到了關健處,高雅不會傷害呂婷,給她下桃花蠱只不過是想讓我去青木寨找她。這一路會發生什麼呢?但願什麼都不會發生纔好!
但是我心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湘西是神秘之地,是巫蠱和趕屍人的起源,對於我們術人來說,這是妥妥的是非之地。
我們坐飛機到達湘西里耶機場之後,到處找人打聽青木寨的位置,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最後問到一個出租車司機,那司機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青木寨啊,你們算是找對人了,那地方我知道,只是太偏了,連路上都沒有標註,而且山路險峻得很,不好搞!”
我見這個大腦袋的出租車司機眼珠子亂轉,不怎麼像是好人,但是問了這麼久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沒辦法,我只得接着問道:“師傅,那去青木寨得多少錢啊?”
大腦袋司機沉思了一會兒伸出兩根指頭道:“得這個數!”
“兩百?”
司機搖頭道:“兩千!帶路費加油費,少於兩千你另請高明。”
呂婷驚問道:“太貴了吧!就是橫穿湖南,也用不着兩千吧!”
大頭司機嘻嘻一笑說:“橫穿湖南一千五我就給你辦了,不瞞你們說,去青木寨的路很難走,這一來一回我的車子肯定要大修,搞得好能賺個三瓜兩棗,搞得不好還得折本,你們要是賺貴,那就算了!”
糾結了一陣子,我們還是同意了,正要上車,那大頭司機說道:“先小人後君子,錢你們得先給,要是到了地頭你們耍賴,我找誰說理去?打又打不過你們。”
我想想也是,從錢包裡取出兩千塊錢來,一臉肉疼地遞給了大頭司機。
車子啓動,往前開去,轉過幾道巷子,就開始出城了,大頭司機還真沒有騙我們,出城後的路十分難走,一個坑接着一個坑,車子往前走了一陣,冒了一陣煙,不動了。
我問道:“師傅,什麼情況?”
大頭司機拍着方向盤一臉苦相地說道:“我就知道今天要虧本,車子熄火了,開不動了!”說着點了幾次火,都沒有成功,轉過臉對我們說道:“這位大叔,兄弟,還有這個姑娘,幫個忙吧,下車幫着推一推,點不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