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婷拉住我道:“明澤,你剛剛纔醒來,頂得住嗎?”
我嘿嘿一笑:“我沒事兒!”說着就大步走了過去,那些醫生病患一個個嘴脣發紫,雙眼翻白,就像是生化危機裡的半喪屍,向着我們逼迫而來。
我揪住其中一名醫生的衣領,,他張嘴就向我咬來,我在他的眉心一刺,將他往斜前方一拖一放,他撲了一個嘴啃泥,我踩在他的身上揪住另一個還拖着吊瓶的病患,依言施爲,很快,所有的人都被我刺破了眉心,煞氣飄散,暈了過去。
我這時候突然覺得特別疲憊,靠着牆坐了下來,擡頭一看,眼前是一片黑霧,四面都看不到人,我想要站起來,但是身體發軟,竟然站不起來。我這才意識到,這些被刺出的煞氣之中有古怪。
我看到黑霧之中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個身影,那身影越來越近,我終於看清楚了,是我將孕婦身上的煞氣轉移的那一具屍體,此時他已經變成一具怪物,全身覆滿了像是鋼甲一樣的鱗片,手足變成了爪子模樣,唯有一雙眼睛,還能流露出人的神情,它慢慢地靠近我,冰冷的爪子滑過我的臉。
而此時的我,全身酥軟,做不出任何動作。
那怪物已經高高地舉起爪子,就要剌向我的喉嚨,就在這時候,一個龐大的身影從走廊裡竄了出來,一下將那怪物撞開了。
我吃力地喊道:“方胖子,快閃開,這霧氣有毒……”
方胖子不滿地說道:“唉,剛纔那傢伙全身的鱗片都豎了起來,就像刺蝟一樣,不然的話,我非壓偏了它,明澤,你沒事兒吧!”
我仔細地看看方胖子,他似乎沒有什麼反應,這時候,呂婷和張皓等人也走了過來,將我扶起問道:“明澤,你沒事兒吧?”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們都沒有事,偏偏我的身體軟得不行,這是怎麼回事?
張皓將那些昏迷的醫患扶起靠牆擺好,王晨他們扶着賀小蘭夫妻走了過來,大家聚做一處,張皓看向我:“明澤,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我這時候身體仍舊軟得不行:“出去,離開這裡!”
張皓問道:“那醫院裡的人?”
我說道:“沒有辦法了,我們先出去,然後再想辦法!”
張皓微一沉吟說道:“你怎麼樣?”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身體使不上半點勁!”
張皓神色一緊說道:“好,那先出去再說!”
方胖子前面開路,呂婷和王晨扶着我,張皓和幾名警員將賀小蘭母女護在中間,易虎也主動地擔起了防護的責任。
濃濃的霧氣,將醫院罩了個嚴嚴實實,這些霧氣有如實質一樣,連光線都穿不透,方胖子往前摸索了一會兒說道:“小張師傅,前面看不清路了……”
我說道:“下樓,先下樓,下到第一層再說!”
方胖子應了一聲,於是大家一起下樓,我記得婦產科在三樓,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底?我對身旁的呂婷說道:“讓方胖子停住!”
呂婷向着前面喊了一聲,方胖子迴應了一聲,停了下來。
呂婷和王晨將我扶到了前面,我看着胖子說道:“我們走了這麼長的樓梯,怎麼還沒有到底?”
方胖子說道:“不知道啊,你讓我下樓梯,我就一直下啊,誰知道下了這麼久還沒有到底?”
我喘了幾口看道:“我現在中招了,你用打開陰陽眼看看,是什麼情況?”
方胖子說道:“我看過了,就是一片迷霧,什麼也看不清!”
就在這時候,後面傳來一聲慘叫,接着響起了槍聲,方胖子向後喊道:“發生什麼事了?”
張皓迴應道:“是那個怪物,他殺死了我的同事!已經被我打跑了”
方胖子看向我:“明澤,還走不走?”
我搖了搖頭,讓呂婷和王晨放下我道:“咱們不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往前走了,我們得想想辦法……”
我坐在地上,收起心神,閉上雙眼,雙手結印,開始內視,這一內視,我嚇了一大跳,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的肚子裡蓄滿了黑煞之氣,那些黑氣涌動不休,這時候我纔想了起來,我又想起了在易平安心裡的那個“我”撲向我的時候,原來從那時候起他就一直存在我的身體裡。
是它讓我失去了力量?
就在這時候,那些涌動的黑氣,慢慢地形成了一張臉,那是梨花婆婆醜陋的臉,在臉的邊沿,有無數的黑絲飄動,其中有幾道黑絲,突然刺向我的雙眼,我趕緊收回了目光,但還是感覺到眼睛一痛,像是被誰用手捏了一下眼珠子。
我捂住了雙眼,痛得差點掉淚。
呂婷扶住我問道:“明澤,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梨花婆婆的算計之深,真是匪夷所思,她肯定提前知道了修者區的下場,這才暗中對方小桃下手,讓她將煞氣帶入輪迴,又引我中招,如今真的是這樣,那太可怕了,她一個天坑裡的魔,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
唉,現在時機不對,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苦苦思索着解決之道,突然腦中光一閃,我想出了一個辦法,不是說我的血液很特殊嗎?對,就用我血液去壓制它。
記得高婆婆說過,我的血液很特殊,而且也數次挽救了我,在梨花婆婆以身爲蠱的時候,就是我的血液讓我逃過那一劫。
即然如此,我何不再試試呢?
想到這裡,我咬破了舌尖,將舌尖上流出的血液全部吞下了肚,隨着血液流進胃裡,我的肚子咕咚咕咚地叫起來,感覺很奇怪,像是吃了很多不明不白的東西,這時候正在醞釀着一長串香臭不知的屁,又像是有兩股勢力在拿我的肚子做道場爭鬥,除了有微微的不適,倒沒什麼別的感覺了。
慢慢地,力氣漸漸地回到了我的身體,我站了起來,開啓天眼往前望去,前面的場景很熟悉,透過霧氣,能看到燈光和潔白的牆體,還能看到……我們之前呆過的高級病房,我回頭看向方胖子道:“你怎麼帶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