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們的念力已經開始影響我的心神了,但是沒辦法,這時候除了硬抗,還有什麼其它的辦法呢?
我咬破了舌尖,一口鮮血噴向黑霧,頓時有數十雙眼睛被我的舌尖血噴瞎了,也就在這時候,我的身體被船體帶得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船速終於恢復正常,我們擺脫了多納-帕斯號的念力牽制了,駕駛室裡,麗斯正慢慢地醒來,而露西,大聲叫喊着表達自己的情緒。
我雖然受了傷,但是心情也不錯,很快,我們的船就將多納-帕斯號甩開了一百多米,這時候再回想一下,心裡真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如果我們被多納-帕斯號牽制住,那會是什麼後果?
四千多名幽靈,一人咬上一口我們就連骨頭也休想剩下。多納-帕斯號上的乘客們見我們脫離了他們的視線,頓感無趣,紛紛地回了房間,而船體,也開始慢慢地下沉,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海平面下。
我們就像又看了一次渡輪下沉的場景,那場面,實在是太震憾了,讓人從心裡升出對大海的畏懼之心。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海底一隻巨大的白影正向着我們遊了過來,我的心裡一沉,向着露西叫道:“快,快,全力開船,多納-帕斯號又向着我們追過來了,它在海底的速度比海面上還要快……”
露西聽到我的喊聲,手忙腳亂地操作着,輪船的速度已經被提升到了極致,至於能不能擺脫多納-帕斯號,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就在這時候,前方的水域突然鑽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來,那東西破水而出,轉眼間都到了我們的面前。
我一看,那樓船雖然破舊,但是氣勢磅礴,是龍船寶舟,最高處插着一面旗子,上挑着一個大大的明字。
這船我們太熟悉了,這是朱二的船……
朱二的幽靈船橫欄在我們的面前,我們想要拐彎避開時,身後一陣水響,多納-帕斯號重新鑽出了水面,兩隻幽靈船,將我們的船夾在了中間。
我衝回駕駛室,將麗斯抱上對着露西吼道:“走,咱們快逃!”
露西蒙了:“再逃只能下海了……”
我說道:“雖然都是幽靈船,但是建文帝的那一艘咱們好歹還有些交情,咱們可以暫時託庇一下!”
露西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點點頭,隨我一起,來到了船尾,站在甲板上,我向着龍船寶舟上的人招手大喊,那些人聽到我們的喊聲,將繩子垂了下來,將我們拉了上去,一言不發,押着我們往前走。
這時候,我大聲喊道:“我要見建文帝,我要見建文帝!”
那些人聽到我的喊聲都楞住了,其中一人問道:“你認識我們的主人?”
我仔細地看了看這人,他看起來很瘦,戴着一副眼鏡,眼鏡都掛着水藍,一身西裝筆挺,領節打得一絲不苟,如果這時候再配上一個公文包,像極了那些在城市裡穿梭來回的業務員,看樣子,他們都是新近纔來的。
我說道:“沒錯,我們你們建文帝有交情,我想見他說話!”
業物員似乎在回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搖頭道:“不行,我沒有資格見到主人,所以沒辦替你們通報,但是我得執行我的任務,你們都跟我來吧!”
所謂的執行任務,無非就是將我們泡在酒缸裡,過一段時間之後變得和他們一樣,我一把推開那些架住我的士樓,向着樓船大聲呼喊:“建文帝,我是張明澤,我想見你……”那些人重新向我圍攏過來,而這時候,一道影子竄了出去,轉眼之間,有三四名船員化做白骨墜落於地。
張如這是見我要遭受攻擊主動出手了,我還沒有來得及約束,就有四名船員被殺了,我趕緊制止了她。
就在這時候,那些人突然鬆開了我們,伏在地跪拜起來,不僅是龍船寶舟上的人,連多納-帕斯號號的人都是如此,在初升朝陽之下,多納-帕斯號上號的所有乘客船員和龍船寶舟上的人都向着一個方向跪伏下來,山呼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擡頭望去,只見樓船的船頂之上,站着一名男子,他身穿明黃色絲織龍袍,器宇軒昂,就像是一位下凡的天神,看着腳下的蟻螻衆生,連我和露西,被他的氣勢一懾,都有種想要伏地下跪的衝動。
張如顯得很緊張,鑽進了我的身體裡。
朱二的目光慢慢地轉向我,聲音渾厚有力:“張明澤,好久不見了!”
我點了點頭,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們怎麼再次來到了海上?”
我正尋思着怎麼回答,突然感覺到哪裡不對,就見麗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回陛下,我們是受人脅迫,來搶奪陛下的黃金寶器的!”
我這時候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麗斯已經衝口而出,朱二繞過我,看現露西,繞有興致地問道:“是這樣嗎?”
露西似也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壓去了心神,張嘴虔誠地說道:“是!”
朱二輕輕跨出一步,踏過那麼長的空間,來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笑道:“張明澤,這是真的嗎?”
這時候,再想掩飾就蠢了,沒辦法,我只得將事情的原委都說了一遍,這時候,朱二身邊的一個侍奉太監在朱二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朱二笑了笑說道:“很好,劉主管,將那些人都帶出來吧!”
在我們愕然的眼神中,禿鷹等人被推了出來,他們都表情木然,動作遲緩,顯然也成了幽靈船上的船員。
原來他們並沒有被怪物同化,而是成了幽靈船上的船員。
朱二冷冷一笑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主子財貨的主意,真是活膩味了!”
禿鷹等人跪了下來,嘴裡一邊吐着海底的髒水一邊求饒道:“主人,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