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呂婷的名字,心裡頓時一陣激動,破開浴室的門,揪住魏十三的衣領問道:“你知道她在哪兒?”
魏十三撥開我的手道:“我不知道!”
我的心裡頓時涼了半截“那你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魏十三說道:“我這是怕你憂思過度,你知道嗎?人生的相逢與別離就像好酒,釀得越久,滋味越濃!”
聽到魏十三的話,我沉默了,突然發現,我的境界還不如這個怪老頭兒,轉而又想到,他不過是身在局外,空口白牙自然好說話了。
我剛要反駁,魏十三說道:“我這次來找你不是和你爭是非的,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扯下衣服,擰乾了重新穿上道:“什麼事?”
魏十三說道:“張明澤,你還記得五鬼擡轎的事情嗎?”
五鬼擡轎我怎麼會不記得?這是改變我人生最重人的一件事情,如果沒有我師父李保華的相救,我這時候恐怕早已經……
魏十三說道:“我來找你,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我聽說一驚,問道:“怎麼了?”
魏十三坐了下來,點菸一支手卷的煙說道:“五鬼擡轎重又出現了,在你們村和南坪村擡了好幾個孩子了,現在人心惶惶,你卻還在這裡醉生夢死!……”
我疑惑地說道:“真的嗎?那爲什麼我爸媽沒有告訴我?”
魏十三說道:“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你想想你當初,就是差點被五鬼擡轎給擡走了,是人父母痛人心,你父母心疼你,怕你出好好歹來,自然不肯告訴你了!”
這時候一陣穿堂風吹過來,我頓時覺得冷起來,魏十三扔來一牀毯子,我披在肩頭,酒也醒了一大半,拿過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最近因爲事兒多,很長時間沒有給家裡打電話了。
很快,電話接通了,傳來老媽的聲音:“明澤啊,咋這麼晚了還打電話啊?有啥事?”
我單刀直入地問道:“媽,最近村裡是不是出事了啊?”
老媽愣了愣說道:“沒事,你別多管閒事,好好上學吧!”
我說道:“不對,我聽說村裡已經有好幾家孩子失蹤了,是怎麼回事兒?”
老媽知道瞞不過去了說道:“你都知道了?”
我嗯了一聲。
老媽嘆了一口氣道:“這事和你當年的事情差不多,你想想,當年你師傅都沒能徹底地處理了,我看還是算了吧!可別瞎逞能。”
我說道:“媽,話不是這麼說啊,我師父當年在南坪村的時候,保了一方平安,現在他走了,做爲他的徒弟,我就要爲他挑起責任來,媽,我明天就回來!”
老媽苦勸不住,將電話扔給了老爸說道:“你養的好孩子,死犟死犟的,還是你來勸吧!”
老爸接過電話,我原以爲會有一頓臭罵呢,誰知道老爸卻說道:“行,能趕上午飯不?幹野豬肉可還剩很多呢,我讓你媽給你做青椒炒臘肉啊!啊——”老爸說到這裡一聲慘叫,隨即緊促地說道:“明澤,我現在被你媽追殺,掛電話了……”
魏十三看向我的目光緩和了不少,我收好手機,就要往外走,魏十三問道:“你要去哪兒?”
我沒好氣地說道:“我開房去,難道和你一起睡嗎!”
第二天,我們一早就動身,回到了張家村,也虧得是有魏十三在場,不然的話,我說不定會被老媽用掃帚掃出門去。村裡發生的事情,她可是死死捂住的,沒想到還是被捅了出去,最讓她痛心的是老爸竟然不和他在統一戰線上,不過,如果讓老媽知道這消息是由魏十三捅出來的,不知道她的掃帚會不會往魏十三身上招呼。
其實,我很能理解老媽,我雖然是陰陽先生,難免會接觸很多那方面的事情,但是,五鬼擡轎的事情,給老媽造成了影響太大了,說實話,當初我要是有個什麼好歹,老媽的整個人生都可能會崩潰掉,心裡已產生了巨大的陰影,自然不願意我再接觸跟此有關的事情。
但是,我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不就是五鬼擡轎嗎?有什麼?
這樣想着,我安慰老媽說沒事,你兒子現在厲害着呢,收拾着五鬼擡轎,那是分分鐘的時候,不必過慮!再說了,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鄉親有難了,咱們能不管嗎?
老媽聽我說得信心十足,這才放心了一些。
魏十三卻將我拉到一邊道:“五鬼擡轎雖然好解決,難的是周婆婆,到時候百鬼鬧宅,不好辦,還是想辦法將你父母遷到外面避一避吧!”
我這時候又想起了李保華向我描敘百鬼鬧宅時的情形,他本性仁厚,不忍心滅鬼,纔會搞得那麼被動,但是我卻不是這樣,有犯我的鬼,我不介意都殺掉,但是,如果遭遇到百鬼鬧宅,難免會驚到我的父母,
我勸父母說我們要借這房子做法,讓他們去親戚家借宿幾個晚上,有魏十三幫着撒謊,父母信了,等到父母走後,我給我的小表妹打了電話,讓她幫我監視着老爸老媽的動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向我報告,回去是過年去她家串親戚的時候要請看三場電影五次啃德基。
我二話沒說道:“成交了!’
老爸想要留下來幫助我們,被我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咱們這是高能技術,你一個握了一輩子鋤頭把的傢伙能幫到什麼?氣得老爸又要脫下鞋底抽我,老媽千叮呤萬囑咐,一直到我賭咒發誓說沒事,這才一臉擔擾地走了。
父母不在家,頓時冷清了下來,好像少了許多人氣也似。
沒過多久,小表妹發來信息說姨夫和姨到了,我滿意地點了點頭,發信息道:“小表妹,你做得很好,繼續回油!”
我又我陸陸續續地接到了更多的信息,比方說我媽在她媽面前說了我多少壞話,我爸又拉着他爸去打牌,才五局就輸了二十多塊了……
吃完了飯,我和魏十三說了一會兒話,頗此都沒有問分別後的經歷,倒也沒有什麼尷尬,魏十三知道我的癥結在哪裡,一直避免提到我師父李保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