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我說道:“現在你懶得下口,等他們的傷休養好了呢?”
饕餮皺起了眉頭說道:“你真的不要打擾我了,再過一會兒我的夢要續接不上了……”
我說道:“不行,你得給我一個看得見得承諾才行!”
這傢伙看起來很不爽,它雖然是上古兇獸,即使是黑白無常見了也得繞道而行,但是我卻不怕他,因爲我是他的主人,他再兇狠,也不能對我下手,因爲按照主僕法則,沒了我,它也沒它存在的理由。也許有一天他能夠從元神狀態獲得實體,就會破開這種關係,但是那時候是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
饕餮像狗一樣眥着牙,瞪着一雙兇睛看了我半晌,有威脅的意味,我倒也不在乎,笑嘻嘻地回望着它。對視了一會兒,饕餮敗下陣來,噴出一口濁氣說道:“好吧!”說着張嘴一吹,一口黑氣從它的嘴裡吐了出來,不一會兒,將半邊納靈石都染黑了。
饕餮憤慨地說道:“現在好了,你們讓他們進入黑色的部分休養,我看不到他們,自然就不會禁不住地一口將他們吃掉了,他們看不到我,也能少受些驚嚇,怎麼樣?貼心吧!”
我點點頭說道:“行,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將那些殘魂都接引進了納靈石裡,讓他們呆在黑霧裡,不要隨意走動,獨獨留下了黃青。我輸入了一些靈力爲她療傷,說道:“黃青,我暫時不能讓你進去納靈石裡,等我找到黃梅之後,再爲你療傷!”
在我輸入靈氣之後,黃青的情態好了很多,她問道:“你找她,幹嘛?”
我說道:“我要殺了她!”
鬼眼媚修也罷,溶鬼瓶的鬼魂也魂也罷,爲黃李報仇也罷,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不該褻瀆呂婷,她在窺破我的心事之後,竟然以呂婷爲餌,控制我的心神,這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
從旅店裡出來,已經是凌晨五點了,街上的清潔工在掃着地,晨練的大爺大媽們也都起來了,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與他們不同的是,年青人的夜生活時間很長,一般都是十二點往上,晚的時候要到凌晨一兩點,所以,大清早的絕少看到年輕人的身影——他們都在睡覺。
再加這時候正是陰氣重的時候,隱隱約約地看到了我身邊黃青的身影。我們剛剛就過去,就聽到一個老太太忍不住地對同伴說道:“這個年輕我看八成要出事,他的身後跟着不乾淨的東西!”
黃青聽說別人說她是不乾淨的東西,皺着眉頭回過了頭來,那幾個老太太頓時閉了嘴,將臉轉向了別處。
走了一段路,我問道:“黃青,你覺得黃梅現在在哪裡?”
黃青說道:“咱們繼續往前走吧,她就在前面,我能聞到她的味道!”
那就太好了!
我們兩沿着長街追下去,這時候的街,反而是一天最暗的時候,天還未大亮,但是路燈已經滅了,清晨的露味露在外面的肌膚感覺到涼意。
黃青將我帶到了城中村一家人家的樓前,說道:“就在這裡!”
我問道:“就在這幢樓裡?”
黃青點點頭說道:“是!”
防盜門上的鎖哪裡難得住我們?我伸手一陣撥弄,門就開了,黃青不停地吸着鼻子,她青紫色的臉上無數的孔洞也也因爲這樣一收一縮,像是裡面有什麼東西馬上要鑽出來似的。
上到三樓,黃青指了指其中的一扇門說道:“就在這裡!”
我點點頭,將黃青讓到一邊,放出子母符中的子符,從門縫裡鑽了進動漫。我的面前,頓時時浮現出房間裡的情形來,房間裡,黃梅半躺在牀上,嘴裡叼着一支菸,明明滅滅的,她的身旁躺着一名男子,那男子全身赤條條的,以十分主怪的姿勢萄伏在她的腳下,分不清是死是活。
牀邊上就是電腦桌,桌上堆滿了方便麪和啤酒,桌房的垃圾桶裡堆塞滿地紙巾。由此看來,牀上的男子是個十足的宅男。
黃梅輕輕地撥弄了一下頭髮,那像是一串葡萄掛滿了半邊臉的眼睛轉了幾轉,帶着促狹的笑意。
她將男人的身體翻了過來,伸出長長的舌頭,探進了他的嘴裡,頓時,一股陽氣被她吸入了嘴裡。
宅男的身體一軟,臉色更加蒼白了。
這名宅男本身就因爲缺少運動而十分虛弱,這時候眼看握着的雙手快要散開,我不能再猶豫了,伸腳一踹,將門踹了開來,人還沒有衝進去,手裡早有三道符甩了過去,那三道符一甩到半空中,就化做了三道由業火姐成一箭矢,向着黃梅刺了過去。
黃梅一翻身從牀上跳了下來,撞破了窗戶跑了出去。
業火也追了出去,不過很快撞到了牆上,散了。我上前伸手在宅男的鼻端觸摸了一下,還有,有呼吸,不過十分虛弱,像是隨時就會停止一樣。
宅男面帶微笑,迷迷糊糊地說着什麼,我將耳朵湊過去,聽見他說的是:“波多野……,蒼井……”
這傢伙真是死有餘辜啊,都什麼時候了,仍舊念念不忘那些愛情動作片的女主角啊!
我向黃青打了個招呼說道:“咱們追!”
我們匆匆地下了樓,就見到一抹明黃色的影子消失在了街轉角。我們趕緊追過,就這麼一追一趕,往前跑了不知道有多遠,穿過街道,追出了地鐵鑽,又來到了公交站臺,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那些上班的人們像是看瘋子一樣看着我像是在追什麼東西一樣從他們的身邊跑過,而在他們的眼裡,我的前面根本什麼都沒有。
又追了一段距離,來到了郊外的一片小樹森裡,我突然停住了腳步。沒有會兒,黃青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看着我問道:“張明澤,追丟了嗎?”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別說話,因爲我感覺到了一種十分異樣,而且強大的氣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