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巧手+5”,使他的手指遠比常人更加靈活、有力。
天賦“九牛二虎+3”,使他擁有過人的力量。
天賦“強肌+5”,使他能夠長時間地揮舞笨重的長槊,而不會感到疲憊。
天賦“雄壯肌肉+1”、“體柔+1”,使他的肌肉和皮膚不容易被反作用力撕裂。
總而言之,憑着自身的努力,以及系統的億點點幫助,青登完全能夠大力出奇跡,硬生生地拿槊當槍使!
刺也好,砸也罷,他始終能攥緊掌中的槊杆。
當然,青登之所以對槊青睞有加,也有一部分的情懷加成。
在青登的認知裡,槊乃無雙猛將的標配武器。
能夠在馬上使槊的人,全都是一騎當千的“人形高達”。
於是乎,青登當即決定:我也要當一個使槊的男人!
早在賊軍來犯之前,青登就已經指命巖崎彌太郎去設法買槊。
在19世紀的日本買槊……這種猶如行爲藝術的舉動,就像是在21世紀買火繩槍——他人會朝你投來奇妙的眼神。
青登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因此,他並不對巖崎彌太郎的“購槊之行”抱有期望。
他完全是抱持着“能買到的話,那自然最好,買不到的話就算了,我找杆長槍來湊活用用”的隨緣心態。
然而……沒承想,巖崎彌太郎竟然還真給他淘來了一杆槊!
巖崎彌太郎找到了一個鐵匠——此人聲稱他有槊。
據此人所言,這杆槊出自他爺爺之手。
他爺爺非常癡迷古兵器,於是根據古籍的記載,煞費苦心地鑄造了一杆槊。
京都近年來的動盪,令得這名鐵匠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
因爲家境愈發拮据,所以他當即決定把他爺爺所親鑄的這杆槊給賣了。
青登並未親眼見過槊的實物,所以也不知道這玩意兒究竟是不是槊。
不過,根據“很長的矛就是槊”的理論,這應該就是槊了!
即使它不是,也權當它是了!
此槊全長達3米多,重量在40斤上下,槊杆爲褐色,槊尖的長度約70釐米,呈劍形,兩面開刃,看上去就像是把一柄雙刃劍給嵌在一根木杆上。
與隋唐時期的那些動輒5、6米長的槊相比,這杆槊無疑屬於“迷你版”。
但對青登來說,這樣的長度剛剛好!
隋唐時期的槊不必考慮連續作戰,刺完一擊就直接脫手,所以自然是有多長就整多長。
青登的目標乃是“化槊爲槍”,在蘿蔔的背上進攻、防守、完成一系列複雜動作,用槊來使出只有用槍才能辦到的招式。
所以說,這槊絕不能太長,太長的話就礙手礙腳了。
3米上下的總長度,耍起來正好順手!
事實證明,青登選槊來作爲自己的騎戰兵器,是無比正確的選擇。
在天賦“槍術逸才”的加持下,青登擁有着62倍於常人的槍術才能。
但是,他從未系統性地修習槍術。
他只觀摩過幾次原田左之助的練槍現場,然後憑着“槍術逸才”和“鬼之心+5”的加成,偷學了幾招。
不過,說道到底,在騎戰中使槊,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技巧、招式。
騎戰比步戰更不需要那些花裡胡哨的玩意兒。
只要有高大的身體、強健的肌力、敏捷的速度、發達的反射神經,然後把槊掄圓了,瞎幾巴掄!逢敵就掄!這就行了!
此時此刻的青登,便是這般。
沒有招式可言,就只是單純地瞎揮、亂掄!
長槊挺出,拉回,直刺,橫掃,下砸,上挑,斜劈。
疾如狂風,勢如奔雷。
所擊者破,所當者服!
槊鋒到處,一片鮮血飛濺殘肢亂舞,賊寇們落得各式各樣的悲慘下場。
或是腦袋搬家,或是斷手殘腳,或是上下身分離,或是直接被大卸八塊。
蘿蔔腳下生風,牛蹄鏟削着地面的泥土,頃刻之間已闖過層層敵陣。
青登在奮勇作戰,蘿蔔也沒閒着。
牠一邊拔蹄狂奔,一邊不時地頂飛擋住其前路的倒黴蛋。
被這頭大黑牛給活生生撞死的傢伙,可不在少數。
青登根據戰況、地形的變化,精準地調節蘿蔔的速度。
時而以腳輕磕牛腹,命牠飛馳。
時而用嘴勒住繮繩,讓牠緩奔。
通過對速度的精確調整,在更好地追殲賊寇的同時,以便使開始冒汗的蘿蔔可以稍得休息。
縱使只有一人一牛,照樣殺得他們潰不成軍!敵陣紛紛退散如波開浪裂!
那些勉強鼓勇上前的賊寇們,直如被鐮刀掃過的野草般一茬茬倒地,轉眼間又被緊跟在青登身後的佐那子等人踐踏成一團團血肉模糊的醬汁。
一隊又一隊賊寇擁上來,卻無一人能截住青登。
沿着他們的進攻路線望去,入眼處無不是鮮血與死亡!
青登卻看也不看這些不堪一擊的酒囊飯袋,繼續前衝,在由賊寇組成的茫茫人海中劈風斬浪。
一往無前,批亢搗虛,勢如破竹!
佐那子與會津騎兵們將青登打開的敵陣缺口進一步撕裂開來。
從未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的區區賊寇,豈能抵擋住這羣如狼似虎的勇猛將士?
是以全軍大亂,秩序逐漸崩潰。
直衝向敵營中心的青登等人,眼看着離賊軍的本陣只剩數百來米了!
激烈的馬(牛)蹄聲,揮舞武器的破風聲,賊寇們的驚恐叫聲……連本陣裡的柴崎煉太郎都能遙遙聽到!
……
……
賊軍大營,本陣——
“救命啊!”
“喂!不許逃!不許逃!”
“啊啊啊!他過來了!他過來了!”
“走開!誰愛送死誰去!別擋老子的路!”
……
無比嘈雜的動靜,直接驚醒了正在小憩的柴崎煉十郎。
“怎麼回事?!”
他一把掀開身上的薄被,隨手抓起牀邊的羽織,胡亂披上,一個箭步衝出帥帳。
呼!
迎面而來的冷冽寒風,捎來針刺一般的砂塵
柴崎煉十郎不得不擡手護臉並眯細雙眼,用睫毛來保護雙目才能勉強視物。
當然,眯眼只是暫時的。
僅瞬息,他就瞠目結舌,表情被強烈的震愕所支配。
“這是……什麼……?”
早春的冷風強勁地吹,運來了悲慘的哀嚎、刺鼻的血腥味、以及死亡的氣息!
悲鳴的臉。 因恐懼而扭曲的臉。
逃亡的人羣。
掉了滿地的刀槍。
破碎的旌旗。
空中飛散的血沫。
遠處的開闊地那邊,截至剛纔爲止,都還是井然有序的軍營。
可如今,它已經面目全非。
原本非常平整的地面被海量的血水和一隻只腳踩踏成沼澤般的爛地。
那些折斷的竹槍、撕裂的營帳、斷折的刀劍,以及各種破爛玩意兒,到處掉落着、拋散着,其中還間雜着許多人的殘骸。
已經引來了好些烏鴉,牠們在戰場上空盤旋,靜待最佳的獵食時間,反覆發出“嘎嘎嘎”的刺耳聒噪,爲戰場平添別樣的淒涼之感。
這些令人恍如置身地獄的恐怖畫面交雜着,紛紛掠過柴崎煉十郎的視野。
他腦海中的那條名爲“理智”、專門負責阻擋衝動、暴躁等負面情緒的防線,瞬間崩潰。
他四處張望,雙脣微顫。
值此間不容髮之刻,他下意識地去依靠自己最信任的人。
“攝津先生!攝津先生!”
他昂着腦袋,扯着嗓子,一遍接一遍地呼喚攝津賴光,伸長脖頸,四處尋找其人,像極了找奶吃的孩子。
然而……不論他喊上多少遍,卻始終沒能找到那道平日裡只要稍微呼喚,就會立即出現在其眼前的頎長身影。
不知所措之際,他三步並作兩步地甩開帥帳,奔向離他最近的某位逃兵,一把控住其雙肩,歇斯底里地質問道:
“喂!你!你看見攝津先生了嗎?”
那人猛打了個冷顫,隨後戰戰兢兢地回覆道:
“攝、攝津先生?我我我我我、我沒看到啊!”
“嘖!滾!”
柴崎煉十郎粗暴地推開此人,接着又找向另外一人,問上同樣的話——這人也沒有看見攝津賴光。
找人、詢問“攝津賴光在哪裡”、收到“不知道”的答覆、然後再找下一人、再問同樣的問題、接着再收穫“不知道”的答覆……就這麼周而復始。
攝津賴光彷彿是人間蒸發了,怎麼也見不到他的影兒。
軍營已經亂成一鍋粥,在這個亟需強人來維護秩序的關鍵時候,他這個總大將卻浪費寶貴的時間,盡在做一些與現實不相干的事情。
毫無疑問,這是精神崩潰的體現。
就在這個時候,柴崎煉十郎倏地聽見那嘈雜的聲響驟然放大、迫近,就像是暴雨天裡陡然膨脹的烏雲。
他下意識地轉眼望去——在煙塵和血沫之中,到處是嘶啞的咆哮、痛苦的吼聲、絕望的尖叫、悲慼的哀號。
拔足奔逃的洶涌人羣,當真是挨山塞海,恐怖極了。
就在人羣的最後方,有一道巨影在馳騁。
不可勝數的賊寇逃脫不及,紛紛砸在這道巨影的邊緣上。
霎時,伴隨着不似人聲的嘶喊,一股股血箭一下子濺起數尺高,在半空中綻放出一朵豔紅色的梅花,然後繽紛落下,成了地上的紅色沼澤的一部分。
倏然之間,抱頭鼠竄的賊寇們突然往左右兩邊逃開——滿身殺氣的巨影躍到了柴崎煉十郎的面前。
如雲涌升!
如龍騰起!
光是看到這個巨影,賊軍的一半就變了臉色,不禁後退;至於剩餘的一半則撐大嘴巴,呆呆地傻站着,彷彿丟了魂魄。
柴崎煉十郎便屬於後者。
他的目光發直,腦袋縮在拱起的兩肩之間,連呼吸都怯懦地躲進了喉嚨深處,讓他險些喘不過氣來,全然忘記了時間和空間,像極了撞見老虎的兔子。
“你就是柴崎煉十郎吧?”
巨影一邊開口,一邊提起右臂——沾滿血腥的槊尖,直指柴崎煉十郎的胸口。
……
……
新選組陣地,本陣——
土方歲三屹立在用泥土砌起來的瞭望臺上,手中舉着望遠鏡,目不轉睛地遙望遠方的賊軍大營。
按照“一橘二土方,三近四山南”的指揮序列,在青登出陣的刻下,新選組的指揮大權落到了土方歲三的肩上。
青登攜着佐那子和會津鐵騎們離開後,土方歲三就一直站在這處瞭望臺上,跟個雕像似的,一動也不動,時刻監視敵軍大營的動靜。
雖然相隔甚遠,但敵軍大營的刻下光景……那滾滾塵煙、那四散奔逃的賊寇,已然清晰地映入鏡筒,進而照進土方歲三的眼中。
土方歲三眯起雙目,旋即轉身跳下瞭望臺,閃身回到本陣。
本陣裡,近藤勇、山南敬助、清河八郎、木下舞、永倉新八、齋藤一,以及一、二、三番隊的隊士們,全都已經嚴陣以待。
總司也自北部戰線歸來,站在木下舞的身旁,同樣也在等候土方歲三的軍令。
雖然剛斬了三十來個酒囊飯袋,但對總司而言,這點運動量甚至都沒法讓她呼吸急促。
土方歲三前腳剛回本陣,後腳就朗聲宣佈道:
“橘和千葉小姐已經成功攻進敵軍大營!敵軍大營已經一片混亂!”
“現在,正是吾等的決戰之刻!”
“接下來的戰鬥,將決定這場伊賀攻防戰的勝負!”
“望請諸位不遺餘力!拼死作戰!”
“一、二、三番隊的隊士們!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你們是新選組最強的三支部隊!”
“身手最好、實力最強的隊士,都集中在你們這兒。”
“正因相信你們的實力,橘才把你們設爲‘總預備隊’,按在本陣裡。”
“爲的就是在發動總攻擊的時候,能夠放出蓄勢待發的猛虎,一口氣撕碎敵人!”
“別辜負橘……不,別辜負我們對你們的信任!”
“部隊的指揮序列,將依照事先規劃好的那樣來安排!”
“我若死了,由阿勝來繼續指揮部隊!”
“阿勝若死了,就由山南來接着指揮。”
說罷,土方歲三拔出腰間的和泉守兼定——懾人的寒芒,射入衆人的眼中。
同一時間,總司、近藤勇等人,紛紛拔刀在手。
加賀清光、長曾禰虎徹、和泉守兼定……這些上等寶刀一同出鞘,刀光交相輝映,看上去蔚爲壯觀。
“尾關君,豎起督戰旗!”
尾關雅次郎用力點頭,然後騰地舉起其手邊的一面大旗。
有死之榮,無生之辱——
“新選組,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