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的傍晚。
和以前一羣朋友出去窮玩不同,在這七天,凌會才體會到了有錢人旅遊的感覺。各種各樣的韓國特產他買了整整兩袋,幸虧他事先買了輛QQ否則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搬回家去。
送黃蓓到了家中,凌會的嘴角就彎了上去。
七天的相處是很有收穫的。旅遊團中黃蓓除了他都不認識,基本上從早到晚兩個人都是膩在一起,他當然對黃蓓也“服侍”得很周到了,跑腿遮陽付錢,事事都不用美女操心,在濟州島上坐快艇的時候,怕水的黃蓓不由自主地就躲到了他的懷裡,雖然不是第一次肌膚相親了,但還是讓他回味無窮。
在旁人眼裡,兩人除了沒有住同一個房間之外,處處顯示兩人就是情侶,不知道有多少人私下裡問起黃蓓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了。
很煩惱地應付着衆人幸福的問題,凌會感到全身細胞都發出了歡欣的呼喊。
所以,當黃蓓親暱地和他道別,並且約定下次見面吃飯時,凌會感到自己的靈魂都快要冒出來了。
哼着歌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小區,凌會停好車就打電話給樑震,讓他下來幫忙拿東西,電話還沒撥通,就有人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凌會頭也不回道:“哈,樑震,咱們兩個真是心有靈犀啊,剛想打電話給你你就來了,快搭把手,我給你帶了韓國特產回來。”他從車裡提出了兩大包東西轉過來,想要遞出去的雙手就僵在了那裡。
“這個……您哪位?找我麼?”凌會看着眼前的女孩,遲疑地問道。
女孩怯生生地問道:“你……你叫凌會嗎?”她手中拿了一張照片,不時地對比一下。
見凌會點點頭,女孩將拖着的行李箱一扔,上來就抱住了凌會,帶着哭腔道:“凌會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嗚嗚嗚嗚……”
突然有個漂亮女孩撲上來叫哥哥,這可是他人生頭一回碰到,一時手足無措。女孩的身高將近一米六七,抱着凌會一點都不吃力,她飽滿的雙峰上下來回地在凌會胸前搓揉,凌會不得不往後挪了挪臀部。
等到女孩安靜下來,凌會纔將她推開,撓撓腦袋問道:“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你確定沒有認錯人?”
女孩用力地點點頭:“不會錯,錢阿姨告訴你住這裡的,而且……她還給了我照片。”她把手中的照片亮了出來。
凌會一看,無奈地遮住了雙眼,她手中拿着的分明就是凌會高中時的一寸照,那個時候的他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挫!
他知道這個女孩子是誰了,之前老媽交代過的,一個河南遠房親戚的表妹,好像叫孫貝貝的?只是老媽你能不能不要用我青澀歲月時的糗照來損壞我的形象?他無奈地哀嘆了聲,問道:“你是孫貝貝吧?”
“不是孫貝貝……是佩佩,孫佩佩。”女孩小聲地更正道,“終於找到你了,太開心了。”她的雙眼中已經瀰漫上了一層霧氣,眼看着就要滴出水來。
凌會趕緊道:“找到不就好了?不哭了……哎……女孩子家家的一個人到外面來真不容易,上來坐會。”他打了個電話給樑震,不一會樑震和程小潔一起下來了。
還沒到樓梯口,兩人就大聲笑着所要各自的禮物,特別是樑震兩隻眼睛都要冒出金光了,可是一出來見到凌會身邊站了個女孩子,女孩子還害羞地低着頭,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住了凌會的袖子,兩
人的表情都變了。
樑震聳着眉,吹了聲口哨,嘿嘿jian笑渾身抖着到了凌會跟前,也不和凌會打招呼,先對孫佩佩道:“嫂子好!”不等凌會解釋就大聲道:“出去旅遊把嫂子都帶回來了,我不管,禮物要雙份,順便給三包,不,八包喜糖!否則就甭想進家門。”
程小潔遠遠地站在樓梯口,看看凌會,又看看在一旁羞不可抑的孫佩佩,哼了一聲,轉身就上樓了。
凌會一巴掌甩到樑震頭上:“嫂你個頭,這是我妹子,遠房表妹,我也剛碰到她呢。”
“不信,打死也不信,哪有那麼巧的事?”樑震雙眼向天泛白,“老實交代,否則的話,這些東西你就自己搬上去,我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凌會被他氣死了,對孫佩佩道:“你要給我作證啊。”孫佩佩才小聲道:“凌會哥哥說的是實話。”說完就躲到凌會身後去了。
這樣子落到樑震眼中就是奸熱情烈的最好佐證了,打了呼哨,抖着身子轉身就走,邊走邊唉聲嘆氣道:“不厚道啊,有了女人兄弟也能騙了,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配上他不標準的普通話,連凌會都忍不住樂了。
“走了的話,你的衣服、泡菜、米酒我全部轉送給別人了啊。”凌會只能拿出了殺手鐗。
樑震猛地轉過來道:“你敢!這些東西都是俺滴,誰都別想搶走。”快步地回來從後備箱中,手提肩扛了五六個大包小包,呼呼地就奔樓上去了。
凌會無奈地對孫佩佩道:“好了,咱們也上去吧。”孫佩佩嗯了一聲,照舊拉着凌會的袖子跟着上去了。
一直進了房間,孫佩佩才鬆開了手,樑震已經拆開了各個包裝唸叨道:“哪些是我滴?西裝?大小不合適,喲,這件休閒服不錯,哈哈,肯定是送給我的。”毫不客氣地將凌會準備送給王成的衣服收入囊中。
凌會趕緊搶上前奪回了衣服:“這件不是啊,這是給客戶的。你也不瞅瞅,你這年齡能穿這麼老氣的衣服麼?”樑震仔細看了看,深以爲然地點點頭。
程小潔的房門關着,凌會敲了幾下沒有人響應,只得帶着孫佩佩先回了自己房間。
“你先坐……額。”他說到一半就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七天沒住,本來就和豬窩差不多的房間已經變得跟災難現場差不了多少,好在凌會臉皮厚,換成別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他只得去拿了掃帚抹布,準備大掃除。孫佩佩見他拿了工具進來,扔下行禮上來搶道:“我來打掃吧。”搶過了工具,二話不說就前前後後忙碌起來。
“你累了,還是……”
“不累,我在家就經常打掃的呀,這事男人做不合適。”孫佩佩完全不給他機會。
凌會只得在旁搭個下手,樑震不知何時到了門口,用羨慕嫉妒恨地語氣道:“夫唱婦隨,真個是羨煞旁人啊~啊~啊~”凌會隨手抄起了紙團把他砸了出去。
不一會,大半個房間就收拾得乾乾淨淨,凌會見孫佩佩忙得滿頭大汗,去外面拿了紙巾給她:“先歇會吧。對了,我媽說你十一月初纔會到的,怎麼提前了這麼多天,不然我就去火車站接你了。”
“其實……其實我昨天就到了。”孫佩佩擦擦汗,委屈地道。
她昨天傍晚到的H市,下車之後就打電話給了凌會,卻怎麼也打不通,無奈下只能自己出了車站。坐了十
幾個小時的火車,她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也好過夜,結果就跟着火車站外面替賓館拉人的黃牛走了。結果車開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到所謂的賓館,一問才知道,這個賓館在離火車站很遠的地方。
好在車上還有七八個人,她也不怕黃牛使壞,又開了一個半小時,車子才停在了一家破舊的小旅館前面。她進去一問,竟然要收三百的房前,嚇得她趕緊又逃出來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本來想直接到凌會住的小區來,可是她又不會坐公交,連攔了三輛出租車都不願意做這趟生意——凌會住的地方和小旅館剛好一東一西在H市的兩端,好不容易有個的哥點頭,卻獅子大開口要兩百的車錢,她只能無奈地作罷了。
“我在那裡找了個公園,睡了一晚上……其實也沒睡,迷迷糊糊的,公園裡晚上很黑……”孫佩佩說着說着,委屈地掉下了眼淚,“早上一大早,我就到公交站牌,問了很多人才弄明白了怎麼坐車,差不多中午我到了這裡,在樓下等到你回來。”
凌會聽得也鼻子發酸:“傻丫頭,三百就三百住旅館怎麼都比誰公園強,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我老媽不得把我拆了啊?”
孫佩佩倔強地搖頭道:“不行啊!我才帶了八百塊錢,一下子就花掉一半怎麼行?”
“出這麼老遠的門,才帶了八百?”凌會跳了起來,“你老爸老媽真忍心!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怎麼也要多點錢防身啊,我老媽也沒和你交代過?”
“我家沒那麼多錢給我帶出來。”孫佩佩黯然道,“八百還是我爸問別人借的呢。”
凌會深吸了口氣,看着這個懂事羞澀的女孩子,心裡就像被人用針紮了一般生疼,他沉聲道:“放心,現在有我在了,你別擔心錢的問題了。”
又聊了一會,兩人才一起將房間收拾乾淨,凌會讓她歇着,他跑到了程小潔門口用力地砸起門來:“程小潔,快點開門!”他要先將孫佩佩住處先解決了,他和樑震兩個男的總不能和她住一起,這裡也只有程小潔一個女生了。
敲了好一會,程小潔依舊一聲不吭,他對正小口嘬着米酒的樑震嘟囔道:“程小潔怎麼了?和他男人吵架了?”
“誰知道啊?”樑震滿臉通紅,“估計是大姨媽來了吧。”
“你大姨夫纔來了呢!少造老孃的謠!”程小潔猛地拉開門,對樑震吼道。
“呀,出來了啊?正好,我跟你商量個事。”凌會忙用最熱情的笑臉迎接她。
“商量個屁,老孃沒心情!”程小潔嘭地一聲摔上了門,門板恰好撞在了凌會的鼻子上。
凌會痛苦地揉着發紅的鼻子,翻出了夏天用的草蓆,晚上就準備在客廳裡打個地鋪將就將就了。孫佩佩見了,攔住他道:“凌會哥哥,你要去哪裡啊?”
“去客廳地鋪去麼。”
孫佩佩看看他又看看草蓆,堅決道:“不行,我來麻煩你怎麼能讓你打地鋪?要打地鋪也得我來打。”說完就要來搶草蓆。
凌會好說歹說,終於說服了她,只是必須要在房間裡打地鋪,“客廳髒,睡了會癢”,這是孫佩佩唯一不肯退讓的要求了。
晚上吃晚飯,凌會鋪好了草蓆,看了看已經睡得很沉的孫佩佩,關上了燈。
躺在冰涼的草蓆上,他聽着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不由輕聲苦笑道:“有美女同房,也不算是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