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事情鬧得很大,最終驚動了邵陽警方,薛七的幾個小弟也被抓了進去。不過算好的是薛七他哥出面了,把事情壓了下來。
事後,童衛剛和付亮都住進了醫院。那個黑色西服男子是長沙道上的一個大佬,不過俗話說的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次會栽在了邵陽。
警方對這件事情很重視,連續幾天全城戒備森嚴,那個灰色西服男子聽說也被警方盯上了。薛七因爲這件事情,沒辦法只好跑路了,臨走的時候讓我自己小心。
我很感激他,他走的那天,我特意把這段時間賺到的錢拿了一些給他。
這事一出,我的行蹤也算是暴露了,我知道邵陽也待不下去了,打算離開了……
半個月之後,童衛剛和付亮都出院了,我和他們說了我的打算,準備走了。他兩很是捨不得我,我和他們說我留下來只會給他們添麻煩。
“六哥!說真的,要是沒有你,我現在還在塔北路那種小地方混……”付亮一臉愁容。
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老付啊,要不是當初遇到你,我可能都要露宿街頭了……”
“可……”
“好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老付你也別搞的這麼扭扭捏捏的。”童衛剛走上來說。
“恩,童哥說的對,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段時間也多虧了大家的照顧,我們來日方長,等我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到時候再來看你們。”
“哎……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
付亮雖然只是個混混,可人都是有感情的,你怎麼對別人,別人就怎麼對你。那晚要是沒有他們,要是沒有薛七,我現在可能已經被小雨他們抓走了。
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我也想通了,我一昧的跑路也不是辦法。我從貴州跑到了湖南,還是被他們找到了。就算我再跑去別的地方,他們要找我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畢竟我是一個老千,只要我搞局,總會有風聲流到他們耳邊。
除非我金盆洗手,找個沒人的小城鎮躲起來。躲個十年八年,他們或許就把我這個人忘了。但是我不能這麼做,還有很多事情等着去處理……
我要去找黑子,還要去找炮哥……小雨……周琴……
若棠和阿泰也還等着我回去,我不能躲起來。
當天下午,我撥通的安瑩的電話,電話那頭她有些擔心我。
“你沒事吧?”他問。
看來她已經
知道了小雨來找我的事情……
“沒事。”我回道。
“你現在在哪?”
“湖南。”
“你還在湖南?”
“下午的火車,我準備走了。”
“劉碩……”安瑩的柔柔的叫了我一聲:“要不你出國吧,我給你安排……”
出國?我心裡苦笑。
片刻,我開口道:“你不用擔心我,這次我找你是有件事麻煩你。”
“什麼事?”
“上次那個老馮我看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吧?”
“你說馮濤?恩……他的確不簡單,怎麼了?”安瑩回道。
“你能不能把他的聯繫方式給我一個?”我說。
和安瑩的通話就五分鐘,我發現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的。看來有些事情一旦過去了,想要找回來還是有些困難。可是我堅信,總有一天安瑩還是會回到我身邊……
拿着安瑩發過來的馮濤資料,我看了看。
馮濤,廣東人,三十八歲。擁有好幾個造船廠,在澳門那邊也有幾家小賭場。黑玫瑰找他是因爲想把手伸到澳門那邊去,畢竟在國內搞場子只能暗地裡搞,利潤遠遠不如明面上的場子。
可澳門那邊有賭王何鴻燊,哪是他們想插足就能插足的。
那天老馮在那是和黑玫瑰在談生意,安瑩和我說,因爲我那天的闖入搞的他們很不愉快,之後好像事情被擱置下來了。
黑玫瑰現在對我是恨之入骨……
我那天其實已經看出了一些苗頭,那個老馮好像並不待見黑玫瑰。我之所以要老馮的聯繫方式,是因爲這幾個月時間我想了又想,要是憑我一己之力根本對抗不了黑玫瑰,我得找個靠山。
本來只是猜測老馮和黑玫瑰之間關係並不好,現在被安瑩這麼一說我算是確認了。
看來我得去趟廣東了,會一會這個馮濤……
由於錢包丟了,沒有身份證,我讓老付給我弄了個假證件暫時用着。
說起廣東,這個地方可是我之前在很多局上都聽說過的。據說1861年,廣東首開公賭,掀起了南粵的賭博狂潮。晚清的廣東成了全國的賭博中心,不僅參與者衆,且賭式繁多。“創造發明”層出不窮,圍姓、番攤、山票、鋪票、白鴿票……此漲彼消。賭博,最大的贏家是大賭商,於是便有“清有李世桂,今有霍芝庭”之說。
可能大家只知道澳門的何鴻燊,卻不知道廣東南海縣城走出
來的廣東賭王霍芝庭。
說起這個霍芝庭,可是個頗有傳奇色彩的人物,關於他的故事,也不是我寥寥幾句話能夠說得清的。簡單的概括就是,霍芝庭出生寒門,父親是鐵鍋匠。他14歲隻身闖香港,在南海老鄉開的雜貨鋪做學徒。父親病故,霍芝庭回廣州克紹箕裘,接手父親留下的“福利鐵鍋鋪”。之後開始了他的創業生涯,最終成爲了廣東賭王。
當然現在廣東基本上是沒有公共的賭場了,可要論國內地下賭場哪裡最多,那就非廣東莫屬了。
廣東連平縣有個忠信鎮,號稱小澳門,100多家賭場遍佈這座小鎮的大街小巷……
當然了,除了賭之外,廣東還有一個男人夢寐以求想去的地方——東莞,這只是題外話罷了……
在來出發來廣東的時候,我就事先給馮濤打個電話。電話裡,他對我的印象還算深刻,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還記得我。幾句話說了之後,我也就挑明瞭。如今我是赤腳不怕穿鞋的,我和他說,我想跟着他混口飯吃,他沒有拒絕。
我並不擔心他會出賣我,而且我也沒什麼可值得他出賣的。之前我把這個想法和安瑩說了,她也很贊同。她說馮濤和黑玫瑰關係很僵,我去投靠他是個不錯的選擇。
到珠海之後,馮濤就派人來接我了。我本以爲他會帶我去酒店或者是飯店見面,卻沒想到他讓人把我帶到了他的造船廠。
下車之後司機帶着我來到船廠的辦公室,進去之後我馮濤正坐在辦公桌前整理文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馮哥。”
我叫了一聲,他纔回過神來,看着我笑了笑:“小六啊,你來了,坐坐坐。”
我掃了一眼他辦公桌上的文件說:“馮哥在處理生意上的事情?”
他一愣,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大笑:“哪是什麼生意上的事情,我正在看我這個月的賭馬記錄。”
“馮哥還喜歡賭馬啊?”
“小玩玩,反正也沒事做。”他說着走過來遞給我一支萬寶路:“當初第一次見小六兄弟的時候,我可是印象特別深啊……”
我接過煙點燃了笑道:“讓馮哥見笑了。”
“你可是第一個在沒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就敢自己拿我煙抽的人吶。”馮濤深深吸了一口煙看着我說。
被他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那天晚上贏了老管之後,我的確是自顧自的拿了他一支菸。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我老臉一紅,顯得有些尷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