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海的酒店待了一個星期左右,我總算是知道若棠爲什麼要叫我把酒店賣了。並不是酒店不賺錢,而是我們這羣人中就沒有適合做生意的人。
整個酒店雖然有若棠在,可畢竟她也缺乏管理酒店經驗。就我在的這幾天裡,酒店就遭到了好幾起投訴,客房服務和餐廳服務都很不如意。若棠說自從馮濤把酒店轉過來之後,高層都走了,現在的那些經理都是若棠從外面招進來的。
看着一個設施設備完善的酒店,卻無法將它發揮到最大,的確是件很頭疼的事情。我也沒有管理經驗,就算我真的能打理酒店,我也沒有時間在這耗着。
想了很久,我決定採納若棠的建議。猶如把酒店資源浪費,還不如去搏一搏讓得到馮濤的認可。至少這樣還有保障,有一道強硬的後盾,在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把若棠叫到了我房間,她身着一套黑色小西服,整個人看上去很像職業經理人。我有時候心裡真的很佩服這個女人,三十六行她基本上一行都不陌生。幾年的牢獄生活讓她變得更加有魅力,那是一種對男人有着致命吸引的魅力。
“你來了?坐吧。”
若棠點了點頭,手裡拿着一個文件袋。
我給她倒了一杯我剛燒好的茶,放在她面前之後和她面對而坐。
“這個是這幾個月的營業報表,還有一些開支……所有的東西我都整理好了,還有……”說着她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我:“我把對公賬戶裡面的錢都轉到這張卡里了……可以說所有的錢都在這了。”
我微微點了點頭接過卡放在了桌上:“你提的意見,這幾天我想過了……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如今我們不能全部人拴在這……黑玫瑰一日不除,我一天都安寧不下來。這是一場漫長的戰鬥,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我決定過幾天就去和馮濤碰面,你還有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若棠露出迷人的笑容,看的我有些失神:“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只要記住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其他人都有離開的藉口,可我沒有……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並不是我想要什麼,也不是我要證明什麼,只是我覺得我失去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
看着若棠的眼神閃過一絲堅韌,我不由有些嘆息。直到現在我都還不清楚她和炮哥到底是什麼關係,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可我知道一點,這個女人曾經很愛很愛炮哥。只可惜到她踏入監獄,炮哥都沒有出現,也沒有給她
一個說法。
女人一般遇到了那種事,會走上三條路。第一,看淡一切,順其自然。第二,執愛,不到最後一刻不死心。第三,也就是像若棠這樣——報復。
她說的不錯,並不是我們想得到什麼,也不是想要證明什麼,而是失去的東西,要親手拿回來……
若棠失去了青春,失去那段感情,失去了人生最美的那幾年。而我失去了阿祥,失去了黑子,失去了那些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的東西……
“這些報表我放在這了,你看一下有沒有錯。”若棠把文件袋放在了桌上說道。
“不用了……你應該知道你是我如今最信任的人,這一路要是沒有你,我也不可能有今天。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後這些事情你拿主意就好……再說我看到這些東西就頭疼。”我故作難受的揉了揉額頭。
若棠擡頭看着我,“撲哧”的一聲笑了起來。
我有些莫名其妙,疑惑的看着她。
“這些話你就留着和你未來的老婆說吧……”她嫵媚一笑道:“這次去韓國沒少禍害小姑娘吧。”
我老臉一紅,乾咳了兩聲,把桌上的銀行卡遞給了她:“我手裡還有有一些錢,這些錢就放在你那保管。”
若棠沒有接,而是靜靜的看着我:“真羨慕……”
“啊?”
她站起來一把將我手裡的卡拿了過去:“我說,真羨慕你以後的老婆,能有你這麼一個丈夫。”
我不知道她這句話是在諷刺我,還是在讚揚我,還沒消化完這句話,若棠已經從我身邊走了過去,等回過神來只聽到一聲關門聲,屋子裡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這什麼情況?
隔天我聯繫到了小刀,本來我以爲還要花費一些口舌才能見到馮濤,卻沒想到小刀說:“明天下午,馮總會到珠海,他說到時候會和你碰個面。”
再次和馮濤見面是在一家海邊的大排檔,這地方有些偏僻。我到達那的時候,馮濤正坐在一張桌子上吃生蠔,小刀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他身邊。
整個大排檔只有他這麼一桌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裡生意太差,還是小刀已經把這裡清場了。見我來了,馮濤給我遞過來一隻生蠔:“嚐嚐。”
我接過他遞過來生蠔有些不知道怎麼下口……
這居然是生的,裡面放了一些芥末和一片檸檬。
“好久沒有來這吃東西了,記得那個時候條件
艱苦沒有錢買東西吃,就去海里找吃的……”說着馮濤拿起面前的生蠔放在嘴邊一吸,真塊生蠔就被他吃到了嘴裡,看到這裡我不由有些反胃。
可能我是北方人吧,有些難以接受生吃貝類食品。特別是在韓國的那段時間,我看到很多韓國人都喜歡生吃魷魚,那魷魚的須還在嘴吧外面蠕動……
見我沒有要吃的意思,馮濤笑了搖了搖頭:“怎麼想着忽然回來了?”
“在那邊待不習慣。”我道。
“那你覺得你在珠海待的習慣嗎?”馮濤凝視着我問。
我和他對視搖頭:“不習慣……所以可能要讓您失望了,酒店我想物歸原主。”
“哈哈……年輕人,你要知道那酒店可是價值不菲啊……”
小刀把溼毛巾遞給了馮濤,馮濤擦了擦手將毛巾放在桌上,接着站了起來環視了一圈沙灘:“好久沒有來這邊了……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那邊還有一家水果店……”
說着他轉頭看我:“陪我走走?”
我點頭站了起來,跟着他朝着沙灘上走去。
“澳門那次的事情辛苦你了……”走了沒幾步馮濤開口道。
我沒有搭話,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很有想法……你和說說酒店你爲什麼不想要了?”
我故作輕鬆道:“我是一個老千,那不適合我……”
“年輕人……你不誠實……”他看着我笑道:“你是不是害怕我答應你的事情無法兌現?”
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馮總……”我剛想開口,他擡手製止了我。
“賭船已經起航了,現在還沒有進入正規。我本來打算等你回來在和你交接的,只是沒想到你比我預期早了……不過既然回來了,那也好。澳門那邊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之前和你說過,無論是做事還是做人,都必須要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你明白嗎?”馮濤停下了腳步看着洶涌澎湃的海面。
“馮總,其實我一直很感激你對我的照顧……只是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並不是需要錢。”
“哦?”馮濤轉頭看着我:“那你和我說說你要什麼?報仇?憑藉一人之力掀翻整個黑玫瑰?年輕人……這想法好像有點不明智啊……”
我笑了笑隨即嚴肅的道:“馮總,從你收留我的那天你就應該我的動機。酒店我可以不要,賭船的股份我也可以不要,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