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賭癮並不是很大,只是他遇人不淑,被人給圈了進去。他和我說他前段時間跟着一個社會上的朋友去賭錢,剛開始也沒打算玩,畢竟那些人玩的比較大。
可長期接觸下來,黑子就心癢癢了,一開始只是借個幾百塊錢去玩兩把,有贏的時候也有輸的時候。後來有一天,他的那個朋友就慫恿黑子玩點大的,說錢不夠可以借他。
畢竟那個時候黑子也才十八歲,在那個年紀的人心機都不深,也就答應了那個人。結果黑子越輸越多,最後欠下的錢越來越多,就回家偷錢去了。
說到這的時候,黑子一臉的懊惱,他說他就不應該去賭博。現在搞的書也沒得讀,有家也不能回。
我問他偷了家裡多少錢,黑子苦笑和我比劃了五個手指。
“五千?”我有些吃驚,這可是我一年的學費加零用錢了。
他搖了搖頭說:“五萬。”
說真的,當時我聽到這個數的時候,真被嚇到了。在那個年紀,別說五萬塊了,一萬塊我都沒有見過幾次。
聊了一會,我問黑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他搖頭說不知道。我就說要不先去我大伯家住一段時間,他想了一會也就同意了。
我大伯從小很疼我,加上我表哥和表姐對我也不錯,所以黑子去我那住他們誰也沒說什麼。
白天我在飯店幫忙,黑子也會來搭把手,晚上我們兩就去外面轉悠。有一天吃完晚飯,我大伯給了我六百塊錢叫我把錢拿去給賣菜油的王大媽。
飯店的菜油都是從王大媽那裡拿的,一個月結一次賬,每次也是我負責把錢送過去的。
那天拿着錢我就和黑子出去了,走到一半的時候黑子有些扭扭捏捏的叫住了我。
“老六,我和你商量個事。”
我看着他問什麼事,他猶豫了半天才和我說他想去賭兩把,想弄點錢用用。
我知道黑子現在身無分文,我的零花錢平時都被我們買菸抽了。如今他說這句話明擺着就是衝着這菜油錢來的,我當場就拒絕了,說不行。
“老六我們是什麼?”黑子問我。
“鐵瓷兒。”我回道。
“那你信不信哥們我?”
我說除了賭博,其他的都好商量,哪怕是你想拿這六百塊去買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就是不能去賭博。
黑子見我態度堅決,也就沒有多說。拿着菜油錢,我們去到了王大媽家,可到了那,王大媽居然不在家。問了隔壁鄰居,才知道,王大媽回老家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見此,黑子又忍不住了,慫恿我叫我把那六百塊先借他,到時候贏回來就補上,反正我大伯也不知道。
這件事情我一直很後悔,有時候我就在想,要是當時我沒把錢借給黑子,那我們會不會就會遠離賭博?而
我也就不會走上這條路,黑子也不會去坐牢,我大伯一家也不會背井離鄉?
可這世間沒有後悔藥,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誰也改變不了……
那時黑子一直唸叨,說什麼一定會把錢贏回來。我覺得他肯定是賭癮發作了,賭博這種事還有穩贏的?
見我不相信,黑子帶着我去小賣部買了一副釣魚牌撲克。我們兩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黑子說要和我玩炸金花。
總的玩五把,只要我能贏一把,他就不提借錢的事。我想了想就答應了他說行,要是我贏了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能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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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一個勁的笑着點頭,說沒問題。
第一局,我三個K。拿着這幅牌的時候,我就覺得他輸定了,可誰知道翻牌之後他居然是三個A!
接下來的幾把,無論我拿什麼,黑子都比我大,真是邪了門了。五把牌,我一把沒贏。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就盯着黑子問他是不是搞鬼了?這小子憨笑了笑,我就知道肯定是丫的出千了。
不過我也有些好奇,他到底是怎麼出千的?他就在我眼皮底下發的牌,而且每次洗牌都洗的很均勻。
我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他狡猾的笑了笑說,只要我把那六百塊錢借給他,他就告訴我。
可能是出於對黑子出千的手法太過好奇,我心裡在想,就算到時候大伯知道我把這六百塊用了,最多也就罵我幾句。抱着這想法,我就把口袋裡的錢遞給了黑子。
黑子接過錢,笑呵呵的告訴我,其實他在洗牌的時候就做了手腳。洗牌的時候他將事先要發的牌“做”好了,這是一種很簡單的技巧,只需要多加練習,是個人都能學會。
手法是這樣的,黑子將要發給我的三條K放在中間,他自己的三條A放在最上面,兩副牌中間留一條縫隙,也就是錯開來。這是爲了能讓自己知道K所在的大概位置,然後將一副牌分開,開始洗牌。
洗牌的時候,洗到最上面時,也就是三條K和三條A的位置,將它們一張接一張的穿插在一起,這樣洗好牌之後,順序就是KAKAKA。
接着先發我的牌,結果就很簡單了,我拿了三個K他拿了三個A。可能有些人會覺得根本不可能,其實只要你找一副牌試一試你就知道了。很簡單的手法,要的只是多加練習。(我希望大家不要去學這種東西,千術害人害己。)
黑子告訴我,他不僅能做兩手牌,還能做六手牌。這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爲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他還給我演示了一遍,發了六手牌,他自己手裡拿了三個A。
那時我真的是看的目瞪口呆,覺得這小子就是賭神轉世。
他沒告訴我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這些東西,只和我說他練習這個練了一個多月了,幾乎沒人能夠看得出來。
說着他就有
些迫不及待的要去賭幾把,我當時很忐忑,要是黑子沒告訴我真相,我或許不會覺得什麼。可知道黑子是怎麼出千之後,我有些害怕,我怕到時候黑子去和人賭錢被人抓個正着怎麼辦?
我勸了幾句,可黑子就是不聽我的,還說要是我不想去,就去網吧等他。我擔心他會出事,一咬牙也就跟着去了。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參與賭博,黑子帶着我來到了一家遊戲室。一進去就有好幾個人和他打招呼,都是一些年紀在二十多歲左右的年輕人。
在遊戲室的最裡面有一扇門,打開門進去之後是一個小房間,裡面充斥着濃濃的煙霧。一羣人圍在一張桌子前吆喝着,黑子和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我們站在一旁看了一會,他們玩的是炸金花,十塊的底一百塊封頂。大概看了半個小時,黑子伸了個懶腰衝圍觀的人說,有沒有人要玩,我們再組一桌。
他這話剛說完,有一個胖子就問他玩多大的,黑子咧嘴說,五塊的,五十塊封頂。
胖子猶豫了一下,就說行,又叫了幾個人,找了張桌子他們就坐下來玩了起來。
剛開始不是黑子洗牌,不過他運氣不錯,幾把下來贏了一百多。可就在我抽了只煙的功夫,黑子不僅把贏得錢輸了,還把本錢也輸了三百出去。
這時黑子裝作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罵了一句:“草,運氣怎麼這麼背!媽的,我來洗牌!”
說着他就把牌從另一個人手裡拿了過來,那個人贏了一些錢,也就沒和黑子計較。
我知道黑子要開始出千了,我站在一旁有些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果不其然,黑子一洗牌,第一把牌就拿了一個同花……
幾個小時之後,我們從遊戲室出來了。黑子贏錢了,贏了一千多塊。他把菜油錢還給了我,還分了我三百。
我當時樂壞了,晚上我們一起去吃了宵夜,還去網吧通宵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遊蕩在外面。我找了個藉口和大伯說去黑子家住幾天,整天除了網吧就是遊戲室。
我們用錢也越來越大手大腳,不僅去網吧,還經常去髮廊。也就是所謂的紅燈區,記得當時我第一次去的時候緊張的要命,連看都不敢看那個女的一眼。
最後完事之後,黑子一直笑話我。在那個懵懂的年紀我破了處,破處之後讓我的膽子也變的大了起來。
我開始和黑子學習出千的手法,很快暑假就過去了。我也沒心思去上學了,就把我要出去“打工”的想法告訴了大伯。
記得當時我大伯被我氣得半死,還把我臭罵了一頓。我沒放在心上,總覺得你又不是我爸,你管我那麼多幹嘛。
就這樣,我輟學了,提前進入了社會……
好景不長,由於黑子的貪心,很快別人就抓到了他出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