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黑子不知道喝了多少,兩個人都喝醉了。不過算好的是,我迷迷糊糊打了個電話給阿祥,至於最後怎麼回去的我不記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我頭痛的要命,就像裂開了一樣。在牀上躺了近半個小時,我才跌跌撞撞的從牀上爬起來。
洗了把臉之後,我拿過手機,上面有幾個未接來電,其中有顧夏打來的,還有張峰打來的。
看着未接來電,最終我選擇了回撥給了張峰。電話接通,我問他怎麼了?
“你起牀了?我是想和你說一下昨天的事情,我那個朋友脾氣就那樣,你別生氣……至於輸了的錢我會負責的,我已經和我朋友說過了,下午你在陪我們去一趟吧?”
張峰的口氣很平和。這人雖然是顧夏的男朋友,可爲人還算不錯。這幾次接觸下來,也沒有讓我覺得反感。我這人並不記仇,一般是你對我怎麼樣,我就對你怎麼樣。
這件事是我答應顧夏的,如今無論如何我也想把它做好。
我在電話裡和張峰說:“我昨天脾氣也有點大……行吧,那下午我在去看看。”
掛了電話之後,顧夏就打過來了。她聽說了我昨天和老陳吵架的事,問我要不要緊,如果實在不行就算了,到時候她會和張峰說。
作爲一個男人,就是愛面子。我笑着說,叫她放心,這個事情我肯定會給老陳一個交代的,至於其他的也別多說了,反正我答應了你的事情,我就會做到。
“你喝酒了?”顧夏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有些哭笑不得。
“你每次喝完酒嗓子都會很乾,說話的聲音就會變得低沉……”
我乾咳了幾聲,清了清痰。這事情我自己都沒在意過……
顧夏繼續說:“好了,你好好照顧自己,這件事之後我希望你能找一份穩定的工作……”
聽着她這麼說,我心裡其實很難受。不過我還是強撐着,故意笑了兩聲調凱她說:“你就不用操心我了,等你結婚了,我可得去做伴郎……”
誰知道這句話一出,我們都沉默了起來。看來我還是不適合搞氣氛,最終顧夏說了聲“謝謝”我們就結束了通話。
穿好衣服,從房間出來,袁凱就提着一個包朝我走了過來。
“六哥,早啊!”
我笑着和他打招呼:“早啊,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昨晚沒下副本?”
袁凱是個典型的遊戲迷,認識他這段時間以來,他基本天天都是在玩電腦。經常一夜玩到天亮,是一個魔獸世界死忠玩家。不過除了遊戲,他對編程什麼的也很感興趣。聽他說他弄了些“域名”,還說那些東西以後能賣錢。反正我是不太懂,在我的印象之中,電腦無非就是升級版的小霸王遊戲機而已……
他將手裡的一個揹包丟給了我:“喏,我姐叫我給你的。”
我接過包,拉開拉鍊只見裡面放着兩疊百元大鈔。我大概估摸了一下,差不多有兩萬多左右。
“你姐給我這個幹嘛?”我
問。
“我姐叫我和你說,他昨天是和你開玩笑的,這些錢你先拿去用,不要利息。至於什麼時候還嘛……我姐說了,不急。”
一想起昨晚袁曉暖和我說話的那神情,我就有些不爽。隨即我把揹包又遞給了袁凱:“謝了,你姐的好意我心領了。”
說完我就去外面吃東西了。
中午吃完飯之後,在房間裡休息了一會。躺在牀上,我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袁曉暖的影子。對於她,我是沒什麼興趣,除了長得漂亮之外,性格各方面都不是我的菜。
最主要的是這個女人有時候簡直莫名其妙,總喜歡和我對着幹。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好幾次我都忍了,想想我一個大男人也不能和她計較。
就拿昨晚上那個事情來說,本來大家也熟悉了,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借個錢你和我要利息?
這些都算了,最讓我不爽的是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什麼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要不是看在阿祥和袁凱的面子上,我早就發飆了。
差不多到了兩點多左右,張峰就來接我了。他開着一輛寶馬,幾系的我不認識,看樣子應該挺貴的。
車上就他一個人,上車之後他遞給了我兩疊鈔票,兩萬塊錢。他說這些錢是給我抓千用的,至於昨天那一萬他已經私下給老陳了。
我也不矯情,把錢拿了過來。我問他,說是怎麼和老陳認識的?張峰笑着回答我說,當年他爲了追夢,去了北京。在一家酒吧唱歌,就在那認識了老陳。
“其實老陳那個人心眼不壞,就是有些計較。你也別放心上。”
人家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能多說什麼了,我回了一句說:“沒事。”
來到了昨天那個地方,老陳已經在裡面等我們了。進去之後,他很不情願的衝我笑了笑打招呼,我沒搭理他,而是直徑走去了玩骰子的那個房間。
昨天回去之後我想了很多,先是想了這人到底是怎麼出千的,後來又想了老陳這個人還真是個小氣鬼。要是到時候我真幫他抓住人家出千了,他還不知道要怎麼鬧騰呢。不過這些都不是我要理會的東西,只要到時候我幫他抓到千了,那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拿着錢,我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莊家還是昨天那個人,見我來了丟給我一支菸笑着說:“兄弟又來了啊?看你紅光滿面的,等下別爆莊了!”
我笑着裝作一副很開心的樣子說:“借你吉言啊,爆莊那就算了,能把昨天的本贏回來就行了。”
賭局開始了,老陳和張峰他們今天沒來煩我,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沉下心來,這次我的注意力沒有放在莊家身上,而是放在一個賭客身上。
這個人莫約三十來歲,鬍子拉碴的,平時也很少見他說話。贏了也不笑,輸了也不嘆氣抱怨。這讓我覺得很奇怪,一般賭徒在賭桌上可都是打了雞血的。再說了輸贏一瞬間,對人的刺激可是很大的,一般人多多少少都會動容。
這個人倒好,比我還局外人,坐在那抽菸,下注。就好像是那
種工廠裡上班的工人……對!就是那種工廠上班工人的感覺,很“機械”。
觀察了半個多小時,我越看那個人越不對勁。
不知不覺張峰給我的兩萬多,輸了差不多七八千了。期間也不是沒贏過,只是我心思不在賭局上,很多時候下注都是隨意下的,導致輸了這麼多。
這一把,那個鬍子男買了大,下注下了五千。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賭一賭,把剩下的一萬多也全都買了大。
沒想到開了之後,果真是大,一把我就回本了!一萬多變成了兩萬多!莊家有些苦不堪言,調凱說我要是我這樣繼續押下去,莊馬上就要爆了。
我笑笑沒有回話,我拿起一支菸叼在嘴裡,手故意去摸打火機,把打火機弄掉在了地上。藉此機會,我低身下去撿地上的打火機。
在桌子下面,我看到了鬍子男的那雙油亮亮的皮鞋。一個打扮如此邋遢的人,皮鞋卻這麼整潔,要是沒有鬼,打死我也不相信!
看來機關就在那雙皮鞋裡面了!
直起身來,我點了一支菸,抽了兩口。爲了驗證我所推理出來的東西,我好幾次下完注就掏出手機,假裝在發短信,然後低頭下去看了幾次那人的皮鞋。
確認了之後,我裝作有事的樣子,把桌上剩餘的錢拿了起來,和莊家打了聲招呼說:“你們玩,我先出去透透氣。”
莊家小夥子衝我一笑:“行,去吧……來來來,買定離手了啊!”
走出了房間,我找到張峰和老陳,把他們叫到了陽臺上。
“怎麼樣?看出什麼名堂沒有?”老陳猴急的問我。
我把剩餘的錢還給了張峰,點了點頭:“應該可以確定了,那張桌子的確是有人在出千。”
老陳一聽,臉色“唰”的就拉了下來:“草他大爺的!我就知道!”
我問張峰:“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看那幾個人既然敢在這地方出千,那肯定和這地方的東家認識,要是我們這樣貿然去拆穿的話,搞不好會有麻煩。”
他拍了拍我肩膀說:“這次謝謝你了,剩餘的事情交給我們吧,等下你只要負責拆穿他們的把戲就行了。”
說着,他掏出手機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只是在電話裡說了一句:“上來吧。”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一羣人陸陸續續的從正門走了進來。領頭的是一個胖子,穿着一件花襯衫,釦子解開了幾扣,胸口有很多紋身,跟着他來的那些人一個個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人。
見這麼多人突然來了,這地方的東家也湊了出來,先是用昆明話和那個人說了幾句。胖子指了指我身旁的張峰,招了招手,我們三個人便走了過去。
“耗子,我跟你說,這個呢是我兄弟,他說你這地方有人出千,我幫他來看看。”那個胖子一口昆明話說着。
那個名爲耗子的東家,看了看我們三個,笑着對胖子說:“不會是誤會吧?”
他們互相說了幾句話之後,我也算明白了。看來這件事並沒有我想的這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