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拔槍的一瞬間,我想了很多,之前在血族島我打的彈盡糧絕,累個半死,事後清然說,其實是我無法做到收放自如,不管看到什麼,就是一扇子火浪,要不就是紫雲金劍。
其實可以控制道法強弱,對付什麼樣的對手,就使用多高的道法來催動五行,現在想來還真是亂打一通呀。
想了這麼多,背頭男的手槍已經瞄準的我的腦袋,當然,也許是蟾蜍的腦袋,總之,他的手指已經開始扣動扳機了。
可我的手指輕輕朝空中一指,土皇鍾出現了,不過比平時小了很多,土黃色光幕也沒有罩在我的身上,而是擋在我和背頭男子之間的那個空間。
這是我故意用適當的道法將它催動開來,鐺鐺鐺,一連串的金屬碰撞聲,伴隨着火花響了起來,可惜,子彈也無法破除這道屏障。
趁此機會,我再次催動道法,金色小劍微微的出現,然後意隨心動,朝着大背頭的手臂一指,一抹寸芒般的金光閃動,瞬間就穿過了大背頭的身旁。
可是大背頭居然身體向後傾斜,他的胳膊躲開了金色寸芒,兩個呼吸之後,手槍斷成了兩半。
這一下,讓我吃驚不已,他居然躲開了我的攻擊,雖然只是摸索階段的攻擊,可此人能在被擊中的最後時刻躲開,果然不是個普通人,這些到底是幹什麼的,有這樣的身手居然捕鯨魚。
當我在擡頭看時,大背頭已經不見了,我感覺到他消失在上層夾板的船艙入口。
我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蜥蜴人,“喂,你爹跑了,還打嗎?”
蜥蜴人雙目瞪圓,本來就大的眼睛,已經快超過蟾蜍了,他右手突然在嘴巴前方劃過,噗嗤一聲,舌頭斷了,嘴巴里斷開的舌頭,往外冒着墨綠色的血液,讓人作嘔。
另外一半,被蟾蜍一甩,扔進了海中,我笑道:“哎呦,還有你不吃的東西呢,難得呀。”
趁此機會,蜥蜴人嘭的一聲消失無蹤,我感覺得他以極快的速度跳到上層甲板,衝入了船艙入口。
現在的船孤零零的,空無一人,水手也不知去向,真是奇怪了,不過,我是不是要破壞了船尾的螺旋槳,然後離開呢,還是進裡看看,這到底是一艘什麼船。
思索半天,好奇心讓我決定進去看看,當然,這些天過於傷心,應該做些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自言自語,其實是對蟾蜍說:“咱們是走呀,還是去看看熱鬧,這船有點邪乎呀。”
蟾蜍眯着眼,朝二層夾板點點頭,我明白了,這傢伙也想去看看,既然都同意那麼什麼好說的,我誇了兩步縱身跳起,在絞車繩上一借力,身體躍上了二層臺。
上去一看,整個船體空無一人,靜悄悄的,只有拍打船幫的海浪聲。
就在剛纔背頭男子離開時,發動機也停了,我在船上轉了一大圈,什麼都沒,我走到進入船艙的入口處,這樣我想起了個幽靈船的傳說。
可是剛纔我還在跟一些奇形怪狀的人交手來着,難道這些傢伙全部躲進了船艙?那不成了米缸中的老鼠,跑都跑步出去了,或者,這裡面有一些他們覺得可以應付我的存在。
我順着不鏽鋼階梯一步步走了下去,沒有特意的隱藏自己,腳踩在階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金屬扭曲聲,這種聲音迴盪在空曠的船艙內,那麼的刺耳,而且這裡面瀰漫着濃濃的血腥氣。
當我腳步,落在最後一個階梯的時候,意識瞬間延伸到船艙各處,空無一人,船也不小,五十多米的樣子,這裡就像一個大型的解刨工廠,地面都是血紅的。
很多種類的魚被切成肉條掛在船艙壁上,內臟被推到一角,我肩膀上的蟾蜍突然向側面伸出舌頭,回來時,多了一個巨大的魚頭。
它沒有吃,而是仍在我的腳邊,我仔細辨認了一下,是一個翻車魚的腦袋,爲什麼要仔細辨認呢,因爲這個魚頭上面佈滿了咬痕,很像被野獸撕咬過。
我在血腥的大廳轉了一圈,地面的肉塊基本上都是被啃食過得,莫非是剛纔那個長得像蜥蜴般的傢伙乾的?這船裡究竟藏着什麼秘密。
意識像一部高精度雷達,不停的掃描着各個角落,在一條鯨魚的脊背肉塊裡,我發現了剛纔那個蜥蜴人的氣息,不但如此,許多巨大的肉塊裡,還有異樣的氣息,不管是什麼,它們都是有生命的。
我不動聲色的走到一個被剖腹的海豚旁邊,心裡忍不住感嘆,這幫人究竟需要多狠心,才能對這些可愛的東西下手呢,我倒揹着手,悄悄祭出火球,輕輕一彈,火球瞬間擊中了海豚。
海豚燃燒起來,也就兩個呼吸的時間,那隻海豚的屍體毫無徵兆的爆開,火焰熄滅之後,漏出了一個籃球那麼大的繭,雪白雪白的絲線裡,開始大股大股的冒着墨綠的液體。
呯呯,那些各類大魚的屍體不斷爆開,蹦出許多這樣的繭來,而且這些繭開始抖動,一副要破繭而出的樣子。
片刻後,這些白繭猶如蛋殼般裂開,一個蠕動的生物捲縮在墨綠色的液體中,然後抖動着張開身軀爬了出來,怎麼來形容呢,醜,畸形,噁心,還有什麼我實在想不出來了。
他們有一米多高,看不清是男是女,**着上半身沒有四肢,有四條蜘蛛般的腿撐着地面,腿的最下方,如長矛般尖銳,面目猙獰,變色龍一般的舌頭在嘴脣上舔來舔去,看到我,彷彿看到了一個人形羊肉串。
少許之後,這種奇怪的生物佈滿了船艙大廳,在最後面,蜥蜴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陰森森的盯着我。
我看了蟾蜍一眼,“這些你吃不,不吃的話我可全燒了。”
蟾蜍沒反應,“得,以後我不問了,你愛吃吃不吃拉到。”
話音剛落,蜥蜴人甩着舌頭嗷的一嗓子,我一看,那舌頭又長出來了,這傢伙有再生能力呀!他這一嗓子就像是某種信號,那些人形蜘蛛連蹦帶跳的衝了過來。
我祭出分水梭,霎那之間,漫天水劍在我身前組成一片水網,那些人形蜘蛛被水劍打的不斷倒退,撞到後面的,繼續倒退,直到堆積成一大堆,最前方的人面蜘蛛,身體才被插的滿是窟窿。
它們的皮膚已於常人,防禦非常強大,而且即便這樣,也沒有徹底被殺死,更多的水劍削掉它們的頭顱,才徹底幹掉。
後面沒死的人形蜘蛛突然散開,從兩旁迂迴而來,右手朝右邊一劃,分水梭本體直接攻擊,它像一條藍灰色彩帶,瞬間就橫跨近二十米的距離,在它的背後,留下一具具爆開的屍體。
這些人面蜘蛛不在話下,那隻蜥蜴人才是重點,我得讓他好好涼爽一下,就在分水梭攻擊到他的胳膊時,從另一側撲過來的人面蜘蛛已經蹦到我的頭頂。
左手一託,土皇鍾瞬間出現,十幾只人面蜘蛛一下子趴了上來,它們嘴裡不斷噴出尖刺般的舌頭,四肢像長矛一樣亂刺,打的土皇鍾叮叮噹噹亂響。
我隨手一扇,炎扇瞬間形成,數十個火球噗噗的砸了上去,土皇鍾外面多了一堆火把,刺耳的慘叫聲響成一片。
與此同時,分水梭在空中繞了回來,蜥蜴人半跪在地面,捂着肩膀,手臂掉落在一旁,剛纔那一瞬間,這個傢伙居然還想躲閃,可惜分水梭速度太快,而且在我的控制之下,隨着他的身體偏了一下,正好掛住他的胳膊。
火球和分水梭清理了所有的人形蜘蛛,只剩下那個蜥蜴人,可是他的手臂,在一點點的長出,就跟壁虎尾巴一樣,居然可以重生。
他驚恐的看着我,用蹩腳的漢語說:“你是來救人的,可惜你救不了任何人。”
這話讓我楞了半天,救人?莫非這船裡藏着什麼人嗎,我是歪打正着了。
“你接着說,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人不人,鬼不鬼的,咋生出來的。”我問道。
蜥蜴人瘋狂的笑了起來,“想得到情報,到地獄來找我吧。”
說完擡起唯一個拳頭,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然後拔出來,手裡還拿着一顆跳動的心臟,身體撲倒在地,沒了動靜,好傢伙,自殺了,這個民族的愛好還真是奇怪呀。
我跨過他的身體,走過一段長廊,又出現一個階梯,我想這裡應該就是捕鯨船的最底層了,沒說的,必須進去瞅瞅。
下去之後,引入眼簾的是一個鐵門,門是開着的,用意很明顯,請君入甕。
我走過鐵門,裡面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儀器,鏈接着儀器的還有許多玻璃器皿,裡面有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還都是活的,而且有一些鬼靈體,也被封存在裡面。
我的意識探查了一番,發現在中央地帶,有一個巨大的圓形光幕,裡面還有好幾個人,難道他們是被囚禁在這裡的?更奇怪的是,這個艙裡沒有發現大背頭,這傢伙一定躲在暗處。
我大步走到中央地帶,在四周,有四個類似燈塔的東西,它們照射出黃色光芒,光芒集中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半圓球,這個發光的球體之上,還有電芒來回遊動。
而裡面坐着三個人,“小子,你看什麼看,有本事給我們來個痛快。”
裡面有個大漢看到我張口就罵,我一瞅,哎呦,熟人呀,此人正是當年剛剛進在趙家山谷時候,於人切磋的那個能夠控制木偶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