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骸骨方向突然震動起來,上面的泥土大片大片掉落,一個彎曲的鐵柱穿透頂層落下,緊接着,骸骨周圍其他的地方也開始落這種巨大的鐵柱,似乎還有水順着鐵柱留下。
從大概的輪廓上可以確定是一個像巨型鐵爪的東西,難道這些人想從上面直接把土層挖開,把骸骨弄出去?
水晶棺被打開的那一刻,這裡就沒有了封印,剛纔面具男扔出去的小球也許就是定位系統,這些傢伙原來用這種辦法來運走骸骨,可是閆隊在哪裡,爲什麼此時還不出現,難道就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當所有人都被這震撼的一幕所吸引的時候,我不再等待,拿起龍元丹一口吞了下去,背後傳來清然的驚呼聲,緊接着什麼都聽不見了,龍元丹看着挺大,但一入口竟然像火焰一樣竄入腹中,那一刻,一股熾熱在體內燃燒,在每一寸血管和肌肉中蔓延,直至全身。
我看到石坡指着我大聲叫罵,可就是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因爲火焰已經從耳中噴出,渾身劇烈的疼痛讓我險些昏厥,我靠着一點意識,不斷念着咒語,手指打着法決,代表五行的五種武器懸在我身前,它們栩栩如生,就和真的差不多。
我想起五行相生相剋,腦中突然多了個念頭,能不能把所有五行的能量集合起來,用來禦敵,以前沒有這個能力,現在倒是可以試試,也許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我控制着五種武器,把它們融合,首先是九鈴烈焰扇它化作一團火焰沒入紫雲金劍之中,劍身彷彿被火焰包裹,然後是土皇鈡和分水梭,劍身多了一層黃色和藍色光芒,最後是生命之靈,當這個輔助的武器融合到劍身時,就像一桶汽油澆到了火焰之上,整個劍身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散去,一把紫金色長劍顯露端倪,它凝結成實體,劍刃上的紋路清晰可見,劍身刻着一條五爪金龍,它駕着祥雲彷彿要衝破九天。
這一切其實只在瞬間完成,我伸出手想要撫摸它,但發現自己的手臂正在燃燒,不單是手臂,整個身體都在燃燒,我就像一個火人,從裡到外,燒了個通透,也許是全身的神經都被燒壞,反而沒有了任何疼痛的感覺。
很快我已經徹底的看不見了,但是在的意識中,可以看到兩個點,一個是清然,另一個是石坡,一個是我心中的摯愛,另一個是我的敵人。
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用盡最後的力氣,朝着石坡單手一揮,金劍在身前劃了一個弧形,我身上的火焰一下子熄滅了,彷彿被抽走了一般。
一劍劈下,沒有任何的反應,時間彷彿靜止了,片刻後,一道金光閃過,像一條金龍破天而出,金光摧枯拉朽般摧毀了擋在它面前的一切。
我彷彿看到夕陽西下,一條金色長龍翱翔在天際,與夕陽的餘暉相交在一起,那麼美,那麼震撼……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昏了過去。又昏過去了,每次打一架自己都先丟半條命,當然,也許這一次真的是把小命給丟了!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地獄,但我現在的感覺猶如在地獄中受刑,而且是那種火焰的刑罰,就像無數把冒火的利刃,一片片割去我的肉,就算昏過去,也疼得死去活來。
胸腹中的熱氣玩命的膨脹,要把我的身體炸開,不知道多久我適應了這種痛苦,可很快有會有新的疼痛傳來,我出現幻覺,遠遠的看見一汪清水,可不管如何用四肢亂爬,永遠也到不了那裡。
我還夢到了一個道士,有些眼熟,好像我們還一起喝過茶,他給我講過一些關於道法的口訣,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開始默唸起來,也許是潛意識在作怪,我感覺到身上的灼燒感降低了,當然,也許只是爲了減輕疼痛自己安慰自己罷了!
不知道多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推我,“喂,醒醒,你都睡了兩節課了!”,等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下子愣在那裡,“這不是我上學時的教室嗎?”
我看了看旁邊的人,正是我的同學,教室的一角,坐着我暗戀的女孩,她轉過頭衝我笑了笑。
難道一切都夢?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長大了,工作了,還被生活搞得焦頭爛額,還夢到自己入道抓鬼,現在夢醒了,原來我只是在教室中睡着了而已,我沒有長大,我的青春還在!
看着眼前忙碌的同學,我很想告訴他們我夢到了未來,夢到了我們都長大後在這個社會中漂泊,我們以爲畢業了就走出了地獄,卻不知道,我們離開的地方纔是天堂。
我很想告訴他們,如果你有夢想趁現在就趕快追求,因爲當你青春不再,你的夢想也會隨之消散,如果你有喜歡人就大膽的追求,因爲當你長大成人,再也不會經歷那樣純潔的感情了。
想着想着,我心中一陣酸楚,眼前一切纔是夢吧,逝去的青春,再也不會回來了,誰都一樣。
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扭曲起來,所有的人,所有的物,在我眼前支離破碎,只留下一片黑暗,
接着,我看到一片光明,它像陽光沐浴着剛剛逃離黑暗的我,好舒服,我覺得自己睜開了眼睛,除了一片白色什麼也看不到,過了一會,眼睛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嘴裡口乾舌燥。
“水”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到。
很快,一股甘甜清涼的液體滴在嘴巴上,流進了我的身體,也許是太舒服了,我又昏昏睡去!
第二次醒來,感覺好了很多,因爲我可以動胳膊了,視力也可以看到景象,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一頭凌亂的頭髮,頭髮的主人趴在牀邊,似乎是睡着了。
但很快,她又擡起頭來,我看到了滿臉疲憊的清然,她眼窩有點發黑,一看就是沒休息好造成的,憔悴的臉上,佈滿了淚痕,猶如大病初癒,讓人憐惜。
而且她身上的衣服還有抓痕,有些地方都被撕爛了,隱隱看到裡面那一抹春色。
我擠出一個笑容,嘶啞的說道:“誰幹的呀,敢撕你的衣服!”
我感覺到有東西滴在手背上,涼涼的,眼淚連成線從清然的臉龐流下,但她的表情卻是微笑的,“除了你,還有誰敢,你在昏迷的時候,滿手亂抓,怕你再次受到傷害,我就只好忍了!”清然的嗓子有些沙啞,聽得我一陣心疼。
我看着自己這雙神奇的手,羨慕的說了一句,“哎,真便宜你們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你倆居然付出了行動,爽不爽。”
清然紅着臉被我逗笑了,只不過臉上還殘留着淚痕。
盡力伸出手,擦了一下清然臉上的淚痕,笑道,“怎麼哭起來了,羞不羞,都上百歲的人了還哭。”
清然握起我的手,貼在臉上,幽幽的說道:“上百歲了,值得你這樣對我嗎?”
“對於普通人,百年時間就是終點,對我們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這對一個普通的生命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誰也說不清楚!”經過這些天的經歷,我有些感觸。
清然直起身體,抹了抹臉上的淚痕,“不說這些了,你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吃的!”
“嗯,你一說還真有些餓了,給我弄的好吃點啊,虧了什麼都不能虧了自己的肚子!”我摸摸肚皮笑道,由於動作過大,渾身像裂開了一樣疼。
清然走出房間,這一間很漂亮房間,黃木雕刻的書桌,外加兩把彎腿白玉般的椅子,整個房間都是木質的,還有印着花邊的窗簾,充滿了異國風情,我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出來的,這一切只有問清然了。
但讓我奇怪的是,在我的頭頂懸着一個十字架,若有若無的白光就是從十字架上傳來,這種光居然和我的生命之靈有異曲同工的效果,它在治療我的傷勢!
這不是西方教會的東西嗎,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清然也會使用它?還是另有其人!
蟾蜍?我看到在桌子的一角有個布墊,那隻蟾蜍就趴在上面,它閉着眼睛,全身散發着微微的赤紅色光芒,就像它的眼睛瞳孔,充滿了神秘,它是在冬眠嗎?剛纔我和清然說了半天話,它居然沒反應。
很快,清然走了進來,她手中端着一份炒米,米香味撲鼻而來,肚子竟咕咕叫起來,清然抿嘴一笑,“你坐起來點,我來餵你!”
清然扶着我上身坐起來,背後塞了個靠墊,我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沒有毛病,也沒有燒傷的痕跡,這讓我徹底放下心來。
清然用勺子搖起炒米,輕輕的放入我嘴中,也許真的是餓了,感覺這炒米味道特別香,但是嘴巴似乎還沒有回覆狀態,一些米粒順着嘴角掉了下來。
喂完一口,清然把碗放在旁邊給我擦了擦嘴,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看着我,這一看竟讓我有些癡了,曾經跟天生媚術的九尾靈狐在一起,也沒被她的媚術所吸引,我還以爲自己的定力夠強呢,原來是沒遇到能讓我癡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