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涼寺回來,孫建新還沒有回來,可是,宛如發現她手裡短信裡有幾條銀行提款通知,而最近的一次提款竟然是在本市。宛如看着手機裡的短信,一條條讀者,發現他確實是去了四川,在那裡提了一次款,然後是五天以後,又在本市提了一次款,而提款的時候竟然是三天以前。
宛如並沒有給孫建新打電話,她甚至希望孫建新永遠不回來,既然他不想離婚,那就讓他在外面也養個女人吧,最好那個女人能把他拴住,她不計較,她真的不計較。
宛如簡單收拾了下屋子,動身去婆婆家接馨馨,又一個多星期沒見女兒了,她想馨馨了。
到了婆婆家,婆婆很高興的迎過來,噓寒問暖的,宛如客氣的應着,她對婆婆有時有一種可憐的情緒,婆婆這一輩子,爲孫家生兒育女,可是公公卻對她卻從來都是橫眉冷對的,宛如從公公的眼裡,從來看不到疼惜和寵愛。宛如甚至想婆婆這一輩子活得真可憐,可是又想想自己,何嘗又不可憐呢?所以她對婆婆一向都很客氣。
公公正在和馨馨玩拼圖,見到宛如,立即撲過來,嬌聲叫着:“媽媽,媽媽,你看我和爺爺拼的圖。”
“拼得真好,馨馨真聰明。”宛如誇着馨馨,又跟公公打着招呼,“爸,我來了。”
“嗯。”公公簡單的應了一聲。
婆婆走進來說:“建新呢?還沒回來嗎?”
“嗯。”宛如淡淡的應着。
“大十一的還出門,過節也不能過個團圓節。”婆婆嘟囔着。
公公一瞪眼睛:“孩子是去工作,你以爲是去玩嗎?真是的。”
婆婆已經習慣了公公的態度,象是沒聽見似的,笑着對宛如說:“建新不在家,你要是忙,就不用接馨馨了。”
“沒事的,媽,我接她回去住兩天,過完節再送她回來。”宛如在婆婆家吃過晚飯,才帶着馨馨回了家,哄孩子睡着以後,她的思緒又飛了。
在這歡慶的節日,別人家都是閤家歡聚,而她卻孤零零,只有女兒陪在她身邊。此時,她真希望魏洪宇能陪着她,哪怕只是一會。可是不能,他得回家陪着他的妻子、孩子,而她,只能在他有空的時候才能陪在她身邊,而她需要他時,他卻總在他老婆身邊。宛如傷心的閉上眼睛,他在幹什麼呢?跟他老婆親熱呢吧?或者是哄他老婆開心呢。他會想她嗎?會想到她在想他嗎?會想到她現在覺得很孤獨嗎?宛如長嘆一聲,晃了晃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無聊的閉上眼睛。
孫建新這幾天都陪在胡娜身邊。胡娜逃出來後,一直都處在驚慌之中,門外的腳步聲,偶爾的敲門聲,
就連東西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都會讓她心驚肉跳。孫建新陪在她身邊,一直安慰着他,這讓胡娜安心不少。
屋裡已經添置了一些傢俱,這裡已經象個家的樣子了。孫建新擁着胡娜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看着電視,就象是一對夫妻
一般和諧恩愛。
“建新,你不回家能行嗎?你老婆會生氣的。”胡娜說。
“沒事,她不怎麼管我的事。”孫建新說。
“她如果知道了會不會和你吵架呀?”
“不會。”孫建新的心裡突然有些失落,宛如對他的態度總是那麼冷冷淡淡的,這讓他心裡多少有點鬱悶,可是冰凍三盡非一日之寒,他心裡其實是清楚這是怎麼造成的,可是他無力改變這一切,因爲他不忍放棄大好的前程,他也不想放棄外面的風花雪月,每一次他在外面搞一個女人的時候,他都對自己說:“是她先對不起我的,是她先對不起我的。”
胡娜是他除了宛如以外,第二個動了感情的女人,宛如不能給他的,胡娜都給他了,所以,他對胡娜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有時他甚至希望,如果這兩個女人綜合起來,那他就沒有什麼不滿足的了。
孫建新問胡娜:“姐,過了這麼些天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胡娜將頭靠在孫建新的肩膀上,幽幽的說:“我用計得到了他銀行卡的密碼,偷偷從裡面支出了500萬,本來我都要成功了,就差一步了,沒想到被他那個狐狸精發現了,就是他新認識的女人,那女人向他告了密,他就把我抓起來,打我,罵我,侮辱我,甚至用棍子捅我,最後他竟然要把我送給他手下的那些人糟蹋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趁他不備時,拿起水果把他捅了。”
孫建新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驚恐的問:“你、他死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捅了他多少刀,只記得他渾身都是血,在那不停的抽 搐,我嚇壞了,就連夜跑出來了,多虧我事先有準備,在那個小縣城用假身份買了那個小房子,纔有個地方躲,我也想逃出來,可是試了幾次,發現到處都是他的人,我以爲這次是死定了,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死定了。”胡娜驚魂未定的說:“我不敢上街,沒有吃的,用的,每次上街都提心吊膽的,都覺得有人在注意我。”
胡娜將頭埋進孫建新的懷裡,哽咽着說:“我從來都以爲自己很淡定,現在我才知道,我只是個女人,是一個膽小的女人。”
孫建新摟緊胡娜,他沒想到胡娜會把那個男就那麼殺了,他摟緊胡娜,儘管他也是緊張得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但他還是儘量保持聲音平穩的說:“姐,這不能怨你,這不能怨你,是他自找的。”
孫建新陪着胡娜一直到十月七日纔回家,他給胡娜留了十萬塊錢,把正都已經用了宛如的錢,多少也已無所謂了。他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胡娜,不要隨便出去,就在屋裡呆着,他會來看她。他把吃的用的塞滿了冰箱,又給胡娜買了電話,這纔回到家。
宛如見孫建新回來了,她淡淡的說了一句:“回來啦。”便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孫建新拿着那張卡進了她的臥室,遞給宛如:“我用了一些。”
“嗯,知道了。”宛如將那張卡
隨手放到梳妝檯上。
孫建新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宛如頭都沒擡的說:“投資。”
“你投資的是什麼?”
宛如這才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幹什麼?”她問。
這些天,孫建新很累,簡直就是心力交瘁,所以他也不想再和宛如有什麼衝突,他也沒有力氣和她衝突了,於是他搖搖頭,說了聲“沒事”,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
宛如又把那張卡鎖進了抽屜,然後躺到牀上,想着孫建新那疲憊的樣子,不禁懷疑起來了。孫建新給她的感覺不象去偷情,倒象是逃難,滿臉的疲憊不說,還透着一股子驚慌。不過宛如不想管那麼多,她只想他不要來騷擾她就好,他想幹什麼與她無關。宛如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十一長假,大家過得是意猶未盡,到了單位,大家的狀態還沒緩過來,三五成羣的在講訴自己的見聞。魏洪宇走出辦公室,站到大廳裡,他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那,然後大聲說:“好了,節過完了,收收心,馬上有新任務了,大家都做好準備,我們可能又要忙上一陣子了。”
“哎喲,洪哥,這才清閒幾天呀,怎麼又要忙?”
“拿公司的錢,當然要爲公司辦事,別說廢話了,都該幹嘛幹嘛。”魏洪宇轉過頭看了宛如一眼,然後對夏季說:“你準備一下,明天跟我去鄉下。”
“真的,好嘞。”夏季高興的應着。
宛如的心裡突然好沉,她垂着頭,擺弄着手裡的筆,腦子裡一片混沌,直到桌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宛如,把五廠那個報告給我。”魏洪宇說。
宛如從一堆資料裡找出那份報告,緩步走進魏洪宇的辦公室。她把報告放到魏洪宇的桌子上,簡單的說了:“給。”然後調頭就往外走。
“等等。”魏洪宇叫住她。
宛如回過頭來,一臉官司的看着他。他輕聲說:“一會回家等我。”
“上班呢。”宛如皺了皺眉,拒絕着。
“去等我吧,我有話對你說。”魏洪宇又說。
宛如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出去,坐了一會,她拿起小揹包,對大偉說:“我出去一趟,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李大偉見宛如的臉色有些暗,不禁關心的問:“是不是哪不舒服?臉色不好呀。”
宛如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臉,笑了笑:“沒事。”
宛如走出公司大門,站在大街上,心情越發沉悶起來,她沒想到,魏洪宇要帶着夏季下鄉,那個位置不應該是她的嗎?難道他對夏季又起了什麼壞心?宛如搖了搖頭,想走趕走那些胡亂的想法,可心中那份濃濃的醋意卻越來越濃。
下了出租車,宛如徑直上了樓,開了門,進了屋。又好幾天沒來了,屋裡又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可是宛如沒有心情打掃,她把自己扔進沙發裡,打開了電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