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所舉行的擂臺賽目的就是爲了選拔資質、修爲都出類拔萃的道友,而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如果按照城主這麼說的辦,那豈不是隻剩下了實力一部分?哪怕是在真正的生死搏鬥中還有着諸多因素,孫城主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李鐵說話可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他,怎麼難聽怎麼來,讓孫仙道說的是臉上一點面子都掛不住。
倒是韓庚見孫仙道吃癟挺高興的,心裡說着這李鐵總算是有了點長進。
或許是因爲李鐵替獲勝的一百名修士說出了他們的想法,所以他的意見不僅沒有得到指責,反而還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紛紛附和着。
眼見自己安排的事情就要讓李鐵攪和掉,孫仙道的臉快要陰的出水了。
當孫仙道無言反駁的時候,宋鍾厚着臉皮說面了:“李家主此言差矣。”
“你是何人??”
“額……”
宋鍾張着的嘴忽然停下來,吃驚地望着李鐵。
旁邊的聶布也是一怔:“這人可真夠狠啊,擺明是要跟韓庚一條船走到底,甚至不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得罪宋鍾,嘖嘖,這下可真的有好戲看了。”
宋鐘不愧是見過大風Lang的人,李鐵這點話難不住他。當即婉笑幾聲,說道:“李家主真是健忘啊,在下乃是青荒郡郡城宋鍾,受家族之命特來助孫城主一臂之力,還望見諒啊。”
“既然你李鐵敢說不認識我,可不要怪我宋鍾以身份壓人!”
用身份壓人,通常是要擺明了跟對方勢不兩立,宋鍾這麼做,等於說是要跟李鐵對峙下去。
“你……”一陣語塞,李鐵的笑容戛然而止,隱隱有沉不住氣的樣子。
幸好韓庚與孫仙道分別出面阻攔住,否則究竟要發生什麼事誰都說不準……
韓庚過去拍了拍李鐵的肩膀,說道:“李鐵,既然孫城主說是要讓整個荒石城的修士得到大家的認可,那麼咱們照做就行了,而且我覺得孫城主的意見很好,不是嗎?”
不知道韓庚是要賣什麼關子,但韓庚的意思李鐵是不會忤逆的,點了點頭,說:“既然韓家主也這麼說了,那我李鐵沒有意見。”
“呵呵,多謝兩位家主的理解,我先替各位道友謝謝你們了。”孫仙道腆着臉,一點都不在乎剛纔折損了多大面子。只是在心裡面他卻發誓一定要這兩個傢伙付出代價不可。
“既然如此,那現在就請入圍的一百名道友開始進行最後的擂臺賽吧。”
指了指前方上千平米的大擂臺,孫仙道將最後的規則講出來:只要在這個擂臺範圍內,以任何手段打敗對方都算獲勝。
……
“有意思有意思。”
聶布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而且發展的很不平常,他總感覺在即將來臨的獸潮背後甚至有着更驚人的秘密!否則李鐵與宋鐘不可能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撕毀那一層和煦的面具。
按照聶布估計,孫仙道的意思應該是想進行接近一百場的比賽,時間估計得用一天。差不多那所謂的終極賽就只剩下不到半天時間了。
終極賽過後,恐怖的獸潮又是接踵而至,給聶布所留的空閒根本不夠。
留在這裡有諸多原因,反正聶布是無法在獸潮之前離開,乾脆就在人羣內當會看衆,等等就好。
賽程與預料不大,就是修士之間的荒法比拼打鬥,凝丹修士間的荒法比拼沒有什麼亮點,倒是幾場造心修士之間的打鬥異常激烈,搞的聶布都忍不住想上去比劃比劃。不過沒辦法,作爲一名連第一輪海選都沒全程參加的聶布,自然是沒有名額了。
在觀看比賽中,聶布發現有人似乎總是在跟着自己,裝作不知道的釋放氣息想查探卻無收穫,引起聶布的謹慎。
往人羣處鑽了鑽,聶布想繞開看看。
繞了很多圈,聶布都快要將自己給繞暈了,卻發現自己還是沒甩掉後面跟着的傢伙,心中惴惴不安起來。
此處不方便使用偃月紫刀,聶布也就沒將荒器拿出來。符紙全部消耗光,身上窮的叮噹響,可以說聶布就只能夠靠他自己這個人了。
感覺跟蹤自己的那兩人修爲也出於凝丹境,和自己相差倒不是太大,聶布也就不至於嚇得落荒而逃。走到了修士相對較多的地方,他還不相信有人敢在這種情況下動手。
果然,那兩名修士停下了腳步,沒有在上前來。
就在聶布深藏功與名的美滋滋時,一道傳音漂入耳中。
“聶家小夥子別藏了,我就已經發現你了。”
“誰!”
心中一凜,臉上的笑意頓時全無:好驚人的靈魂力量!對方至少是造心境修爲。而且對方一口叫出了自己的身份,這個不是一個好兆頭。
往孫仙道那邊的大臺看了看,第一感覺就是那個傳音的修士是這裡面中的一員。
目光從那些人身上一一掠過,在經過宋莊的時候,後者突然間一笑,朝着自己這邊看了看,而後恢復正常。
那短暫的一抹笑意讓聶布身上頓時冷了起來:“原來前輩是宋長老?小子不過一小小的凝丹修士罷了,敢問宋長老找在下是何事?”
聶布的裝扮到還是易容狀態,對於宋鐘有沒有發現自己,他心裡頭一點底都沒有。
“不用裝了,你以爲易容之後就能瞞過老夫嗎?”宋鐘的語氣不太好,分明是因爲聶布從自己手中搶走了混沌青蓮導致的:“我勸你最好說出來這裡的目的,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將混沌青蓮搶回來。瞧你的樣子,呵呵,是還沒有找到服用的辦法吧?”
“糟糕!”暗叫不好,身份竟然被識破了。
這一下子就跑到了人家眼皮子底下,處境對自己非常的不利。但是轉念一想,宋鍾似乎也比自己好不到哪裡。膽氣沒由來的壯了不少:“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是不是該說說你的意思了?”
“這裡不方便說話,待會跟我來一趟。”說完,宋鍾掐斷了傳音。
然後貼在孫仙道耳邊說了幾句之後帶着一名宋家人離開。
宋鐘的舉動自然引起了韓庚的關注,眼神一挑,幾名韓家高手跟了過去。
站在原地,聶布大腦想了想,覺得宋鐘不可能在這裡動手,否則驚到其他人,那不是自找無趣嗎?他相信宋鍾應該是有其他目的,只要小心些,到不是沒有辦法渡過。
兩人走到了一處小巷後,聶布就不再肯向前,宋鍾也沒計較那麼多,讓跟着自己的宋劍到附近盯着,隨之開口問:“聶家小子,如果你不說出來這裡的目的,老夫現在就動手取走你的性命。”
本想先嚇唬嚇唬聶布方便好談接下來的事,哪知人家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浮現出自信的表情,聶布客氣地說:“只怕宋長老根本沒有想殺我吧?否則怎麼不惜冒着引起韓庚與左宗懷疑的危險來找我?而且……”
“而且什麼?”
當這句話說出口,宋鍾就知道第一輪的交鋒他輸了。
自己讓聶布牽着鼻子走不說,他還發現這個小子已經不像是之前那個莽撞的小夥,似乎什麼都給他算計好了似的。
“我是在想,儘管宋長老修爲通天,但倘若我不惜一切代價的反抗,應該還是能驚動一些人的。”說着,聶布的氣勢陡然間飆升起來,一股股的荒氣從他體內冒出,似有凝丹中期的徵兆。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人老成精的宋鍾如何能不明白聶布的話,偏偏自己的軟肋又讓掐住,這的確讓他很頭疼。
更讓宋鐘沒想到的是聶布的修爲好像比以前又強了一些!吹吹鬍子,宋鍾“呵呵”一笑,問聶布:“你說的沒錯,不過這樣做的結果是我有一些麻煩,但是你死定了。”不管聶布信不信,宋鍾都懶得去管,自己的條件聶布沒有拒絕的理由:“我不管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反正那與我無關,反之我相信咱們的目的不會有衝突。”
“哦?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的修爲看似只有凝丹初期,嗯,現在又進步了,馬上就到凝丹中期,但實際的爆發力卻是能與造心境初期修士相比,加上你的身份,你肯定有自己的底牌可以動用,總的來說,哪怕是造心境中期的修士短時間也奈何不了你。”倘若那些得罪聶布的修士們聽見宋鐘的評價,肯定都會驚訝的下巴掉下來。
一名造心境中期都奈何不了的凝丹修士,成長起來該是何等的恐怖?
“所以,你的成長是很恐怖啊。”
眯着眼,宋鍾緊盯着的聶布的目光,略有嫉妒地說道。
尷尬地捏捏鼻子,聶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不知道你前面爲什麼突然不參加,但是在終極賽上,我需要你以挑戰者的身份去向韓庚的人發起挑戰搶奪前十名的名額,懂嗎?”
聞言,聶布苦笑出來:“我說宋長老,不是我瞧不起自己,我們荒石城儘管化元修士不多,但造心修士那也算是一捏一把,最後剩餘的十個人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我是能與造心修士周旋一二,但真的火拼起來我恐怕來十招都堅持不下,如何能搶奪名額?”
點點頭,宋鍾與聶布交過手,也知道這一點。
扔出一個小瓶子給聶布,解釋說:“這是血泉水,能夠在一瞬間恢復修士的傷勢與荒氣,在擂臺賽上應該能給你帶來不小的幫助。”
“又是血泉水!”
心中猛地一驚,這老傢伙連這東西都拿出來了,那要說這場擂臺賽還是明面上的擂臺賽,打死聶布他都不相信。
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聶布手足無措地打開瓶塞聞了聞:“天吶,竟然是傳說中血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