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兄,你如此天才,實在難得,以後還有大好前程。不要管我了,快走吧。”杜林扭頭看向許辰,眼中竟然帶上一抹坦然之色。
許辰心中一顫,腳下步伐堅定,不後退,反而向前踏出了幾步。
雖然剛纔獨狼衛的行爲讓他對鎮疆侯勢力產生些許反感,但是這杜林身爲權貴子弟,對自己可謂是真誠相交,誠摯相待。這份難得的友誼,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卻是十分難得了。
“許兄,你——”杜林愕然的看着許辰。
許辰朝他點了點頭,道:“放心,我不會讓我們有事的。”
“小子,倒是狂妄得很啊!只不過一個初等武徒的小傢伙,別以爲有幾份怪招,就能擊敗我了。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老妖婆笑道。
話語雖然聽起來頗爲不屑,但許辰卻是知道。若這老妖婆真的能完全壓迫擊敗自己,又何必多說這些廢話。她現在越是多說,就證明她還是對許辰隱隱有些忌憚的。
正是如此,許辰心中的信心愈發的充足了,雙臂舞動,將赤焰真意化開,然後凌風掌拍出,化爲兩道勁風,將那已經變得粘稠溼漉漉的黑色霧氣拍退回去。
“小子,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老妖婆怪異的尖叫道,然後長袍舞動,一團黑霧再次噴涌而出,融進之前的黑霧之中,好似一團黑色的粘液,朝許辰和杜林鋪天蓋地而來。
許辰卻是巋然不動,身子輕輕舞動起來,雙臂舒展,動作不大,但卻流暢無比,隱隱中,帶動着氣體的內元涌動運行。
隨後,在黑色粘液鋪天蓋地而來的瞬間,許辰猛然身形一頓,雙臂展開,一朵朵黃色的火焰花朵,從他指尖分出,在身前形成一排,擋住黑色粘液。
“用火攻,還來這一招!小子,沒用的。”老妖婆怪笑着,黑霧不斷的涌入粘液之中。
但就在巨大的粘液鋪天蓋地,幾乎要將許辰他們吞沒的時候。那一朵朵黃色的小花,在觸碰到粘液的瞬間,就好似在雪地中倒下熱水一般,快速將黑色粘液溶解開來。
“啊!”
老妖婆頓時發出一聲悽慘的嚎叫,捂着臉頰怪叫道:“怎麼可能?我的黑液怎麼會被熔化,你這到底是什麼火焰,絕不可能。”
許辰沒有理會老妖婆的嚎叫,身形一動,火焰花朵再次發出,射到黑色粘液之上,將其熔解開來,發出一聲聲嗤嗤的聲響。
甚至將整個房間內的空氣都燒得灼熱起來,這股駭然的能量,不禁讓杜林也是爲之色變,看向許辰的眼神又變了幾份。
老妖婆還在嚎叫不已,但火焰花朵已經步步逼近了。眼看火焰花朵已經破開了九成的黑色粘液,老妖婆再也堅持不住,猛地拍出一道腥臭的黑雲,然後轉身就往窗外跑去。
“想逃!”
許辰劍眉一擰,神魂猛然擴展開來,一時間,九枚十字鏢化作一道道流光,急速飛了出去,狠狠的紮在老妖婆的後腦、後心、喉嚨等要害部位。
發出一聲悽慘的嚎叫之後,老妖婆的身子往地面倒了下去。
正在此時,一個黑影從街道上飛來,疾喝道:“
哪裡逃。”然後快速朝妖婆落地處追了上去。
許辰和杜林他們上前,很快就認出了那黑影,正是之前引許辰出去的獨狼衛。現在的他,身上的黑衣被撕扯一條一條的,一道道血痕遍佈身上,左臂之處,一道深深的傷口幾乎將整個左臂砍掉了一半。
看來他絕對是經歷了一番苦戰,這纔將那黑雲老妖解決,匆忙趕了回來。
“鋥!”的一聲,獨狼衛抽出長刀朝地上的老妖婆砍了過去。
但當他的長刀砍到對方的時候,他這才猛然發現,這老妖婆竟然在摔下之前,就已經斷氣一命嗚呼了。
他收刀擡頭看了上來,正好與許辰的目光相對,眼中神色,不由得變得怪異起來。他身爲杜林的護衛,自然是知道,以杜林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擊敗這黑雲老妖婆。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是許辰出手,擊敗了老妖婆。
一時間,他不由得心中一陣駭然。這個不過初等武徒的小傢伙,竟然能擊敗黑雲老妖婆這樣的成名人物。要知道,就算是久經沙場的他,面對黑雲老妖,也是費了一番老大的功夫,最後幾乎付出了一條左臂的代價,這才擊殺對方的。
“獨狼叔叔,你快去治療吧。”杜林看着下面的獨狼衛,出聲道。
獨狼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走進洛春樓內了。
許辰這才轉過身來,看向了杜林,當他的眼神落到杜林那凌亂散開的衣襟,目睹那一抹隆起的高聳和溝壑之時。整個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杜林精緻的面容和喉嚨處,頓時呆住了。
杜林看着許辰呆滯的神情,有些好奇,低頭一看,頓時發現了異常,連忙整理衣服,將自己包裹好。白皙的臉頰染上幾抹緋紅,微微低頭道:“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許辰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沒,沒關係!”此刻的他,這纔想起來,鎮疆侯的只有一名兒子,已經三十多歲了。倒是有一名小女兒杜靈,今年只有十五歲,與杜林頗爲符合。
半晌過後,趕來的城衛隊及時的將戰場清理了一番,又直接將杜靈她們接到了城主府歇息,然後獨狼衛等受傷的人,也由城主安排城內最好的大夫進行醫治。
許辰自然也一起過去了,好好的清洗了一番,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這才走了出來。
而此時,當他看到那個一襲白色紗裙,微溼的長髮隨意的披下,白皙而精緻的面容,宛若畫中仙女出現之時,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杜兄——不,杜小姐。”許辰微微嚥了口唾沫,將眼前這個精緻絕美的少女與之前俊美的少年杜林重疊在了一起。
“多謝許兄救命之恩。”少女輕輕彎腰裾禮,聲音輕靈動聽。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許辰擺擺手道。
少女輕輕搖了搖頭,看了看旁邊已經包紮好的獨狼衛,道:“這次的事情,是獨狼叔叔不對在先。許兄你不計前嫌,反而幫助我們,氣度不俗,實在令人敬佩。”
旁邊,獨狼衛一臉嚴肅,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到許辰面前,突然啪的一下單膝跪地,朝許辰拱手行禮,沉聲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冒犯許公子在先,請許公子責罰
。”
許辰低頭看了看獨狼衛,輕輕的搖了搖頭,心中暗暗想到。獨狼衛的傲氣與霸道行事,已經是融入他們骨子中的性格了,面對自己這樣的普通平民,他們根本沒覺得算什麼事。若不是自己表現出了強大的實力,也不會有現在道歉的事情。
歸根結底,這不是對與錯的事情。而是一種融入了骨子裡的不同階層的態度問題。這不是許辰現在能夠改變的。
“我是杜靈的朋友,這次的事情,只是誤會。”許辰擺了擺手。
獨狼衛卻仍舊不起,拱手道:“請許公子責罰。”
許辰輕嘆一聲,知道這是軍隊中的軍法,也不再推辭,從一旁侍衛端來的盤中拿起一根皮鞭,然後朝着獨狼衛的背部,抽了十下。
沾染着鮮血的皮鞭,頓時發出一抹淡淡的血腥味道。
獨狼衛卻是眼皮都不眨一下,拱手對許辰道謝,然後退了下去。
隨後,大廳內的侍衛們紛紛退下,杜靈將婢女琴兒也隨即揮下去了。最後和許辰相對而坐,輕輕再次行禮道:“這次的事情,多謝許兄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許兄收下。”
許辰正欲拒絕,結果看到杜靈神色真摯的從懷中拿出一份皮卷,遞了過來。他不禁有些好奇了:“這是黑雲雙妖要搶的東西。”
“嗯,這份功法,是我父親一年前與妖獸戰鬥中得到的。看起來是一份功法,但經過多人解讀,卻無人能夠領悟,父親本來放棄了。但這次我到帝都聖皇武府學習,他便讓我順便將其帶上,或許可以讓武府中的高手解讀一二。”杜靈緩緩講道,“卻沒想到,這份功法卻誤傳出了各種傳聞,有人說是天品功法,也有人說是藏寶秘籍,因此這纔在一路上引來各種亡命之徒。”
說話間,杜靈已經將皮卷攤開在桌面上了。
許辰好奇的探了過去,看了一下皮捲上的那片文字。文字有些古樸,但也不算難認,不過一番讀下來,確實晦澀難懂,讓許辰有些摸不着頭腦。
“老師,這功法你看得懂嗎?”許辰在識海中問道。
雲老的聲音響起:“有些不通,這片文字,說他是功法。反而更像是隨意胡編亂造出來的一片文字而已。”
“胡編亂造,怎麼會這樣?”許辰皺眉不解。
“也許有其他的原因吧。”雲老輕聲道,忽然間,他聲音突然變大,驚呼道,“你看一下皮卷的左側邊緣。”
許辰這纔將目光落到左側邊緣處,也許是因爲磨損的緣故,左側邊緣已經有些參差不齊,幾個短短的線條凌亂的畫着,似乎毫無規律。但若定睛細看,卻又似乎可以發現其中隱隱透着些奇妙之處。
“老師,這是?”許辰道。
“一時半會看不出來,需要時間細細探查。”雲老道。
“許兄能看明白?”看到許辰臉色變了,杜靈問道。
許辰道:“似乎有些感觸,但又不太明白。杜靈你能將這借我一閱嗎?”
“當然,這本是準備送給許兄的東西。”杜靈淺淺的笑了,貴氣中透着絲清純。
“那多謝了。”許辰道謝,隨後便告辭了,回房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