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大響若驚雷之音,混鐵棍捅破了萬寶樓,旋即一道染滿鮮血的身軀從玄字居方向重重的砸在蓬萊古城街道上,驚得武者渾身顫抖。
“天啊,大力牛魔族少主砸碎了一個道宮弟子!”
蓬萊古城的武者見到血腥一幕,再也不能平靜,皆驚得目瞪口呆,然後就是響徹天地的喧囂聲。
牛一羣青絲飛舞,手握混鐵棍,自萬寶樓中殺了出來,逼得道宮倖存的兩大武者節節後退,他們身上都沾滿了鮮血,只是牛一羣雄健身軀上的鮮血來自道宮弟子。
“殺!”
牛一羣佔盡先機,實力更加強大,先前與道宮弟子對峙,並非他忌憚,而是不想大力牛魔族與道宮在這個敏感時刻敵對上,畢竟即將出世的寶物關乎甚大。
然而,莊無法拋出猛料,道宮高手在輪迴海追殺梵音仙子,使得如天仙一般的女子音信全無,不知生死。牛一羣動了真怒,管你是道宮弟子,還是天道代表,他都會掄動混鐵棍橫掃。
“牛一羣,你難道要把大力牛魔族趕上絕路不成?”僥倖的兩個道宮弟子,其中之一說道,眼中瀰漫着憤然之色,他知道着了那個紫衣青年的道,可牛一羣根本聽不進一言,掄動混鐵棍,展開狂猛攻擊。
“哈哈哈……”牛一羣雄姿英發,戰意驚天動地,一雙牛眼中迸射出凌厲的光芒,道:“道宮真以爲可主宰天下了、一手遮天嗎?我牛一羣不吃這一套,你們要殺誰,我管不着,但卻不能追殺梵音仙子。”
“牛一羣,你難道看不出來是那個小子故意激怒於你嗎?”道宮弟子怒吼,損失一個同門,他們恨欲狂,可卻對牛一羣毫無辦法,而且那個紫衣青年早就失去蹤影,好像從未出現過。
“是嗎?”牛一羣雙眉倒豎,道:“他與我無冤無仇,爲何要激怒於我?難道是你們道宮得罪了他?他纔想借我的手擊殺你們?”
“應該是這樣?”道宮弟子被逼得連連後退,牛一羣橫掃而來的混鐵棍,宛如山嶺般沉重與可怕,難以抗衡。
“笑話!”牛一羣怒道:“爲了保命,你們可真是什麼都敢說!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你們的敵人,就胡亂猜測,看來那個紫衣人所言非虛,梵音仙子真的在被道宮人追殺,如此我就先向道宮收取一些利息。”
轟!
混鐵棍閃爍着冰冷的光澤,符文流轉,殺氣沖天,一掃而過,長空彷彿被犁出了一條幽深漆黑的通道,又似兇獸張開巨口要吞噬掉諸天萬界。
砰!
第二個道宮弟子被混鐵棍的光芒掃中了,頓時之間,身軀傳出一陣骨頭斷裂的脆響,他半邊身體都幾乎破碎了,血肉模糊,顯得極其淒涼與悲慘,血水染得長空紅彤彤,幾滴血珠炸開,好像妖花綻放。
“你……”第三個道宮弟子怒不可遏,卻無法阻止牛一羣強勢狂猛的攻擊,直到現在,他在深深明白與大力牛魔族少主的差距,根本不可以道計。
雖在同一境界,卻如天塹鴻溝,不可逾越。
“去死!”牛一羣脣齒間迸射出冰冷的字音,混鐵棍橫掃而過。
“不……”第二個
道宮弟子亡魂皆冒,慘叫撕心裂肺,他拖着殘破不堪的身軀,施展道宮玄妙身法,想第一時間避開,然而混鐵棍快如閃電,迅若奔雷,狂似神錘,將其砸碎在長空中。
血霧繚繞,骨茬子四濺,萬寶樓周圍一片愁雲慘淡,短短片刻,就有兩名道宮青年高手喋血隕落。
大力牛魔族少主不可敵,好像古魔再生,狂猛到極致,牛眼光芒熠熠,又盯上了第三個道宮弟子,自然也是三人中最後倖存的武者。
“哤……”
牛一羣仰天怒吼,牛吟之聲好似天鼓雷響,音波陣陣,又似千軍萬馬奔騰,整個長空都被震得扭曲起來,浩蕩的音波匯聚成了一把錐子,直朝道宮第三個弟子奔涌而去。
“啊”
音浪有形,讓第三個道宮青年高手避無可避,不僅手中的玄金長劍崩碎,而且音浪還撞擊在他的胸膛上,震得他氣血翻涌,連連吐血。
“牛一羣,你是在給大力牛魔族惹禍。”第三個道宮弟子無比憤恨的道,他知道,不出意外,自己也只有落得灰灰湮滅的下場,對方肆無忌憚,如同發狂,根本聽不進一句勸。
“我大力牛魔族害怕道宮不成?”牛一羣橫眉冷對,混鐵棍閃耀起冰冷的光澤,瀰漫着森嚴殺機。
“道宮代表天道,遲早會一同第一劫星,萬族都會匍匐在道宮腳下,識時務者放下兇器,歸附道宮,這纔是你們的最佳選擇。”
“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我就殺得你魂飛魄散,永墜輪迴!”牛一羣眼神冰冷,衝過長空,舉起混鐵棍就砸了下去。
倖存的道宮弟子絕望了,他的速度快若閃電,可牛一羣更快,砸下的混鐵棍好像化成了天柱,難以阻擋。
“牛兄,手下留情!”突然,萬寶樓前一道聲音響起,旋即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青年男子蹬上長空,他衣袂飄飄,身材頎長,宛如一柄絕世神劍,雖不露鋒芒,卻透發出一股比人心神的氣質。
這是一個極其特別的青年人,兩槓眉毛白如雪,似堆滿了寒霜,卻又讓人感受不到冷意,他揹負着一柄長劍,出現在長空中的瞬間,橫臂一擋,法力洶涌,居然擋住了牛一羣的混鐵棍。
在蓬萊古城敢堂而皇之阻擋牛一羣的青年,必然是蓬萊弟子,亦是蓬萊古城擁有話語權的少數人之一。
“鬥魚兄,還請別阻擋我,道宮的人當殺!”面對眼前擁有兩槓雪白眉毛的青年,牛一羣顯得相當客氣。
“牛兄,我想你們都着道了!”蓬萊劍修鬥魚說道:“那個紫衣青年人,肯定是故意挑起你們之間的爭鬥,否則也不可能在你們大戰時失去蹤影。”
“不錯,鬥魚兄之言,也正是在下想要說的話!”道宮第三個弟子附和道,他感到太憋屈了,居然讓人給耍了。
牛一羣並非魯莽之輩,聞聽此言,牛眼掃視人羣,卻沒找到那個紫衣青年人。
“我和他素不相識,爲何要激怒我?”牛一羣的聲音渾厚,響徹長空,人人可聞。
蓬萊劍修鬥魚微微搖頭,道:“他或許和牛兄並無仇怨,卻和道宮的人有仇恨,能假他人之手,斬下仇人頭顱,何樂而不爲?”
“敢耍我?我一定要把他活剝!”牛一羣當即就想明白了來龍去脈,不過也感到奇怪,對方爲何直到自己與梵音仙子的關係?
“此人必定認識梵音仙子!”牛一羣心中暗道:“不論怎樣,在沒摸清對方身份之前,還是不要起衝突比較好,畢竟我和梵音仙子相識的事,只有我們二人知曉,可那個紫衣青年卻知道了,莫非和梵音仙子有非比尋常的關係?借我之手,斬殺仇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想到此處,牛一羣把紫衣青年當成了自己人。若他知道莊無法與梵音仙子的化身在血色修羅界中發生的一切,恐怕就要怒火沖天,臉色發綠了。
“李師弟、王師弟,你們死得好慘,我一定會殺了那個紫衣人,替你們報仇。”道宮倖存的武者發誓道,他一定要斬下莊無法的腦袋:“牛兄,這件事你也有責任,希望可以聯手斬殺了紫衣人。”
“哼!”
聞言,牛一羣沉聲道:“就算沒有那個人相激,我也會斬殺你們,前一刻在玄字居,你們三人不是也想殺我嗎?”
“這……”道宮弟子臉色鐵青,自己師兄弟三人,就因爲牛一羣搶先一步換取了自己看中的寶物,就萌生了殺意,現在想來,不久前的行爲多麼愚蠢。
“不想死,給我滾!”牛一羣眼冒兇光。
蓬萊劍修鬥魚微微搖頭,大力牛魔族少主果然生猛,一個眼神就讓道宮弟子顫抖,他若不是看在道宮祝水晨的顏面上,斷然不會出手相救。
道宮倖存弟子悻悻離開,他很憋屈,心中有一團火,卻無處發泄。
“快告訴我,那個紫衣人去了何處?”離開萬寶樓足夠遠了,道宮弟子揪住了一個修士問道。
“他們一共四人,好像走進了神兵殿!”被揪住的武者戰戰兢兢道。
“牛兄,古城嚴禁私鬥,還請不要讓我爲難!”鬥魚說道,他雖道士裝束,可卻沒自稱貧道,顯然沒有把自己當真正的道士看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牛一羣道:“鬥魚兄有興趣去見見那個紫衣青年嗎?”
“正有此意!”蓬萊劍修鬥魚和煦一笑,兩槓雪白的眉毛輕輕顫抖,率先朝神兵殿方向走去,牛一羣也不停留,趕了上去。
神兵殿二樓,莊無法激動得渾身輕顫,混沌石傳遞過來的意念,讓他感到匪夷所思,《崑崙仙經》玄奧莫測,雖只有天脈卷與星河境部分經文,也不能立即參悟透徹。
在武道修煉一途上,莊無法天資卓絕,領悟力超強,可對崑崙仙經卻難以參透,他需要時間仔細思考,然後纔會開始修煉。
不僅僅是因崑崙仙經玄奧,而是他修煉了天殺經,產生了天殺法力,而一旦開始修煉崑崙仙經,又會滋生出仙道法力,統一境界,修煉兩種古經,將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危害,他需要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在縹緲峰中決定修煉天殺經那一刻,就知道會把自己置身在一個尷尬境地,甚至還會有性命之憂。
“你修煉了嫁衣神功,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有生死道消的危險。”突然,混沌石鄭重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