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戈呈土黃色,擊破長空,迅猛絕倫,數裡之地,轉瞬即到,射向莊無法眉心的本源骨。
與此同時,一隻土黃色的巨手自上空覆蓋下來,籠罩莊無法的頭頂。
莊無法大驚失色,他的武道靈通運轉不輟,時刻提防着身穿明黃長袍的青年男子。
可千算萬算,依舊讓明黃長袍男子抓住機會,祭出的戰戈朝自己眉心洞射而來,法力凝結的土黃巨手宛如磨盤,向着自己的頭頂壓迫下來。
這兩招攻擊,皆攻其要害,無論遭到戰戈一擊,還是被土黃巨手拍中,莊無法都要喋血隕落。
身爲星河境巔峰的武者,一出手就是要人性命的殺招,它們攜帶着萬鈞雷霆之勢,比起天地玄黃和黎青的攻擊凌厲狂霸得太多。
雖說他們都是統一境界的武者,可威勢卻有天壤雲霓之別,不可以道計。
一般星河一境的武者面對星河境巔峰高手的轟擊,絕對不能對抗,頃刻之間就會灰灰湮滅。就算莊無法掌握着百世經綸槍這件生出鬥魂的星寶,也背脊生寒,涌起了一種無力感。
比起真正的高手來,莊無法還有不小差距。
僅僅感覺到兩招的威勢,莊無法就深深知道,身穿明黃袍子的青年男子遠非天地玄黃和黎青可比,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戰戈鋒芒逼來,莊無法的眉心就裂開了,鮮血溢出,觸目驚心,他感到自己的本源骨都要被戰戈鋒芒之威逼得裂開了。
而且,他感到頭蓋骨傳來了聲響,似乎已經出現了蛛網狀的裂紋。
戰戈和土黃巨手狠辣殘酷,始一出現,這片天地的空氣都緊縮凝凍了起來。
眼看莊無法就要被戰戈擊穿本源骨,被土黃巨手拍碎頭蓋骨。
就在這一刻,莊無法頭頂上驀然出現一隻潔白如玉、閃爍着熾盛符文的手掌。
上蒼之手!
上蒼威壓鋪天蓋地,聖潔白光茫茫沖霄,比起以往來講,上蒼之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變大了,而且更加兇猛絕倫,已遠遠超乎莊無法此刻的修爲。
不錯,上蒼之手瀰漫出了星河境巔峰武者才具有的威勢,且上蒼之手本身就強大於其他鬥術。
逆天拍擊而上,與那隻土黃色的光掌結結實實碰撞在一起,宛如兩片顏色各異的蒼宇相撞,爆發出絢爛奪目的光,浩瀚能量似潮水一般,奔涌向四面八方。
與此同時,莊無法眉心發光,三枚紫色符號呈“品”字型轉動,熠熠生輝,一股“怒”勃然而發。
上蒼之怒!
星辰之怒!
生命的怒放!
絕望之怒……
至少有十多種不同的“怒”爆發,凝聚成一個螺旋尖錐驀然射出,衝向那道無比鋒利的戰戈鋒芒。
這簡直就是閃電間的大碰撞,聲勢滔滔,難以想象。
千萬分之一個眨眼間,這片小天地中就浩蕩起了兩團浩瀚的能量風暴,席捲向四野,天地玄黃和黎青搖搖欲墜,被這股無上的力量掀得倒飛了出去。
牛一羣大驚失色,戰戈鋒芒和土黃巨手太快了,出其不意,迅若驚雷,他根本就來不及出手救援,以爲莊無法下一刻就要爆碎,可卻沒想到莊無法在絕境中大爆發,居然抗住了兩大殺招。
雲小夢也花容失色,她極力催動人形鬥寶,可綠光微微一閃,兩
大殺招已經逼近了莊無法。
“他、他居然抗住了……”雲小夢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到少年魔王強悍到如此地步,擋住了星河境巔峰高手的奮力一擊。
這根本不是星河一境的武者可做到的,就算他戰鬥力逆天,也不可能逆九個小境界而抗擊星河境大圓滿的武者。
然而,事實不可改變,莊無法做到了。
數裡之外,身穿明黃袍子的青年男子也瞪圓了眼睛,震驚得無以復加,他抓住的機會正好,計算得也絲毫不差,戰戈鋒芒加上土黃法力巨手攻擊,莊無法必死無疑,也沒有人能從這兩大殺招中將其救出。
千算萬算,卻怎麼也算不到那個只有星河一境的少年絕地大反擊,不但抗住了戰戈鋒芒和土黃法力巨手,還很強勢的瓦解了。
“他真是星河一境的武者嗎?”身穿明黃袍子的青年男子難以置信,可對方體內澎湃出來的波動,的確只是星河一境的修爲,對方究竟是怎樣做到絕地反擊的?實在捉摸不透。
直覺告訴明黃袍子青年男子,那個少年在生死危險之際,並未動用任何鬥寶,僅僅是鬥術的顯化。
上蒼之手!
誅天之怒!
兩種鬥術化解了一切。
天地玄黃和黎青更是被震驚得神經錯亂,難怪對方敢說:人多就能殺我嗎?
現在想起來,少年魔王並非在說大話。
事實上呢?
莊無法比任何人都要震驚。
就在戰戈鋒芒和土黃巨手即將拍中自己之時,他感覺到體內像是有一尊殺神復甦了,對明黃道袍青年男子的攻擊很是反感和敵視。
旋即,他就感到自己的身體幾乎被無形中的魔王佔據了,擡手就是自己最強大的兩種鬥術,在來不及眨眼的情況下,戰戈鋒芒和土黃巨手就崩碎了。
這一刻,莊無法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嗜殺因子再次沸騰,這是他在武神殿中遭受衆多高手圍殺時纔有過的感覺,此時再一次出現了。
嗜殺因子!
他不知從何而來,曾經問過混沌石,極有可能是修煉天殺經之後才產生的嗜殺因子。
天殺王朝,以殺著稱於世,在某一段歲月,笑傲第一劫星,只是後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天殺王朝消失了。
天殺經也連同一起失去了蹤影,可莊無法在明玉公主手中得到一本殘經,卻不曾想就是殘缺的天殺經。
在天脈一境,莊無法爲了能闖過天梯,也爲了變得更加強大,他毫不猶豫選擇修煉殘缺不齊的天殺經,在武神殿時體內蟄伏着嗜殺因子爆發。
這些嗜殺因子凝聚,似乎在向一尊無上殺神轉化。
他一直想把嗜殺因子消除,可在隨後的修煉中,根本不能發現嗜殺因子潛伏在身體何處,縱然在蓬萊古城上空遭遇到生死危險,嗜殺因子也沒有爆發。
不曾想今日遇到身穿明黃袍子青年男子的攻擊,嗜殺因子主動復甦了,瀰漫出的殺氣比以往不知強勝了多少倍,凝聚在一切佔據了莊無法的身體,對那個身穿明黃道袍的青年男子充滿了敵視。
“天殺氣!”數裡外,明黃袍子青年男子眼神一凝,更加驚異了,喃喃道:“這個世間怎麼可能有人修煉天殺經?”
“殺!”
莊無法的身軀根本不受自己控
制,他被動的飛了起來,化成一道流光,衝向那個明黃袍子的青年男子,掄起百世經綸槍刺殺向前。
槍芒血紅,勢如破竹,震散了紫氣,刺嚮明黃袍子男子的心臟。
不過明黃袍子青年並非等閒之輩,面對迅若血電的槍鋒,他隨手揮動,一杆戰戈出現,噴薄土黃氣,護住身體,然後硬撼刺來的百世經綸槍鋒芒。
鐺!
戰戈鋒芒與百世經綸槍的鋒芒碰撞於一起,並沒有浩大的聲響傳出,亦無璀璨光華綻放,兩人都是濃縮法力的一擊。
天殺法力!
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法力波動!
顯然難分上下,戰戈和百世經綸槍交錯在一起,摩擦起煙花般的火星,兩人的目光觸碰,都感到了對方身體中潛藏着無以倫比的殺氣。
“你究竟是誰?”明黃袍子青年開口說話,聲音中夾雜着無比濃烈的殺性。
莊無法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卻有自己的意念和思維,他覺得明黃道袍青年男子簡直是專門爲殺而生,爲殺而狂,在其眼眸中除了殺光,再見不到其他任何光彩。
紅河少年雲天河也是一個爲殺而生的武者,可比起眼前明黃袍子的青年男子來,不說相差十萬八千里,恐怕也差不到哪裡去。
可莊無法卻口不能言,他知道嗜殺因子凝聚成的殺神也沒有意志,僅僅是一種本能,對明黃長袍青年男子必殺的本能。
“不應該,第一劫星不應該有修煉天殺經的人。”明黃袍子青年男子滿臉驚詫,他初次來到第一劫星,沒有如意料那般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反而落入了這片小天地中。
遇到的幾個人皆非凡,尤其是現在與自己交戰的少年,居然修煉了天殺經,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第一劫星爲何不應該有人修煉天殺經?”終於,莊無法的神念能動了,陡然向對方傳音喝問道。
“天殺聖朝在第一劫星早就沒有了道統,他們的根基已經進入了一個你永遠都想不到的地方!”明黃袍子青年道。
他們在交談,雖都很震驚,可手上卻沒有停下來,百世經綸槍與戰戈在短短几個呼吸間,就碰撞了成百上千次。
“如此說,你根本不是第一劫星的武者!究竟有何來頭?”莊無法以神念喝問道。
“本座代表天道一脈,前來第一劫星行使天道法度!”明黃袍子青年心情漸漸平息下來道。
莊無法一怔,道:“你就是天道使者?”
“不錯,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冒充天道使者,天譴就是你最終的結果。”天道使者沉聲道。
“天道?使者?”莊無法冷笑,道:“別給自己按上冠冕堂皇的稱謂,你有何德何能?你憑什麼代表天道行事。”
鐺鐺鐺……
說話之間,兩人又交手了數百回合,天殺之氣沸騰,另一種無比的殺氣肆掠,很多地方都被他們打殘了。
還好兩人都在迴避天空上懸浮的古殿和那隻火鳥,顯然都很忌憚,不願波及到那裡。
“本座來自天道,自然代表天道意志。”明黃長袍男子出手更加兇猛了。
“天殺、天殺……”莊無法眼睛一亮,豁然開朗,道:“我終於明白了,天殺原來就是殺天之意,看來天殺聖朝就是你們天道的剋星,今日我就代表聖朝結果了你的狗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