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宮緊鄰玄天河。
玄天河是通往中州的必經之地,萬古以來,道宮掌控着神州與中州的要道,欲借道通過的武者,都要繳納價值不菲的寶藥、甚至準神藥。
道宮的種種做爲,早就引起神州大地的武者憤慨不已,可是大家敢怒不敢言。
可以說,道宮能夠崛起,也是因爲掌握了此地的要道,收集了很多天材地寶,勒索了很多武道強者。
無數年來,道宮得罪的武道勢力不計其數。
可是道宮號稱天道在第一劫星的代表,有着星河中的強大勢力做靠山,他們的囂張,莊無法在千年前就領教過。
而千年來,道宮更加囂張,武道界的聖地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沒有威脅到自身的利益。
再說了,所有武道勢力都在做應付大劫的準備,無暇他顧,這也是直接造成道宮目中無人的根本原因。
道宮綿延起伏,其殿宇橫亙了十萬大山,就是在玄天河上,都有着自己的勢力和宮殿。
“真是好雄偉的宮殿,不知道他們究竟收羅了多少天材地寶。”荒帝打量着眼前矗立在十萬大山中的磅礴宮殿和殿宇,也是很震驚。
神州南部大荒,一直都是以最原始的建築而生活,根本見到這樣壯觀的殿宇。
當然,荒帝的眼界很開闊,千年來,見識了太多,即便不是第一次見到道宮的殿宇,但心中依舊很震撼。
葉孤白雲也是如此,他來自南海的白雲城。
白雲城雖天下聞名,卻也沒有這般壯觀,說實話,白雲城也只有其中一座宮殿那麼大。
可想而知,道宮的雄偉,在建築上,比起先天道院來也不遑多讓了。
莊無法道:“今日過後,道宮的殿宇再也不屬於他們了。”
“你真要動手?”荒帝和葉孤白雲皆很震驚,道宮的強大毋庸置疑,其中不乏聖君級別的高手。
可莊無法只有聖賢的修爲,與道宮直接敵對起來,說實話,這不是一件妙事。
莊無法鄭重的點點頭,道:“千年了,是時候瞭解所有一切了,今日之後,道宮不復存在。”
“聽說百年前從星河降臨了天道使者,很是強大,還得謹慎小心爲好。”葉孤白雲說道。
“無妨,我早就有安排,天道使者又能怎樣?我又不是沒有殺過。”莊無法說道。
的確,早在千年之前,莊無法就擊殺過天道使者,那是一個星河境巔峰的強者,可是就在時空亂流層中的天地中,被莊無法抹殺了。
這成了道宮的一段隱密案件,因爲這件事情,道宮不止一次遭到星河中天道一脈的擠兌和冷眼,聽說道宮聖主都因此而遭到了責罰。
此言一出,荒帝和葉孤白雲就想到了種種,道:“千年前的那個天道使者,看來是你殺的了。”
莊無法點點頭:“殺一個天道使者沒什麼了不起!再說了,他們只是僞天道而已,怎麼可能代表得了真正的天道!”
在莊無法心中,說代表天道的人,都是打着天道的幌子,幹着人神共憤的事情。
三人微微掃視了一眼十萬大山中的宮殿,徑直朝着中央最龐大的宮殿疾馳而去。
“所來何人?此乃道宮聖地,爾等休得強闖!”道宮中央宮殿前,一座巍峨的巨門聳入了蒼穹之上,比起先天道院魔家四將鎮守的天門都還要高大,這足以說明道宮的野心。
噗!
然而,莊無法回答對方的就是一記耳光,旋即那個出言呵斥的半步聖賢就淪爲了粉塵。
一巴掌打爆一個半步聖賢,道宮守門的幾人都驚得毛骨悚然,覺得眼前的人就是一個殺性。
“你、你是莊無法……”剩下的五人戰戰兢兢,雙腿都在打顫,看着莊無法的目光充滿了畏懼之色。
莊無法平靜地道:“不錯,我就是莊無法,快讓星達出來送死,如此,我還可以饒過爾等。”
守門的五人渾身都在哆嗦,莊無法的威勢太足了,猶如滔滔江海,似滾滾浪潮,讓人生起無邊的恐懼之心。
對方的目光看起來很清和,甚至難以有光彩流出,可是卻讓人感到了無比的心驚和畏懼,只因莊無法的氣勢太強大了,如神山大嶽一般,根本不敢仰視。
這一刻,大家知道,昔年還要被道宮追殺得四處逃逸的少年成長起來了。
大家都想到了少年的一句話:“他日強大,必上道宮走一趟。”
說到做到!
少年魔王真的來到道宮了,君臨天下,又似仙王臨塵。
“快、快稟告聖主!”
守門的五人都只有這樣一個心思,旋即他們紛紛後退,想擺脫莊無法的威壓。
可是這一刻荒帝和葉孤白雲出手了,探出的手掌如垂天之雲,籠罩乾坤,一下子把其中四人抓了過來。
“你去把星達叫出來,不然我就抹殺這四人。”莊無法很平靜的道,對於敵人,他不會生起一點憐憫之心。
因爲曾經被這些人追得滿世界跑,差點隕落。
荒帝和葉孤白雲自然不留情面,掄起巴掌就一陣**,旋即四人口吐
鮮血,牙齒飛濺。
說起來,這也算不得**,若聖賢對半步聖賢**的話,半步聖賢早就沒有命了。
這不過是一種諷刺和輕視而已。
昔年他們都很強大,對眼前的三人都可直接抹殺,可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奇妙和不可捉摸,昔年的螻蟻,如今已經成了巨象,而巨象不過是螻蟻而已。
剩下的那個人根本不敢有絲毫耽擱,當即就狼狽的跑進了道宮,把莊無法前來的消息傳遞了進去。
而莊無法已經大步走進了道宮,一路上,道宮弟子皆膽戰心驚,畢竟這些都是一些修爲很小的弟子而已。
可莊無法也看出來了,這些人平日間囂張跋扈,不把任何人看在眼中。
當然,莊無法並沒有對這些弱小的武者動手,畢竟這些人已經進不了他的眼睛,再說了,這些弟子如此的跋扈囂張,完全是道宮上層的人唆使造成的。
一切責任,都要向道宮上層質問。
嗖嗖嗖……
人影憧憧,半步聖賢的吶喊聲,立即引來了道宮的強者。
聖賢、大聖賢,足足有百多名,這是一股狂潮,匯聚在一切,聯合玄金六合陣的話,莊無法很可能不是對手。
但是莊無法根本沒有畏懼,也沒有退意,他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荒帝和葉孤白雲相信莊無法,他敢來到道宮,放言要顛覆道宮,肯定有後手。
“莊無法,你是很強大,可你要獨對我道宮人卻是不行。”道宮衆人中走出一個身穿金色羽衣的男子,他揹着一柄玄金長劍,儼然是大聖賢級別的鬥寶,充滿了殺氣。
他是一位大聖賢,很是強大,平時都在修煉,很少出現,可因爲莊無法的到來,他出現了,而且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因爲荒帝手中的一個半步聖賢,是他的兒子。
“父親,快救我!”荒帝手中一個長相還算可以的男子叫囂道,他的眼中皆是畏懼之色,因爲在荒帝手中,他連掙扎一下的能力都沒有,只要荒帝願意,輕輕一捏,他就會魂飛魄散。
“他原來是你的兒子啊?”荒帝似乎吃驚的看着身穿羽衣的男子,笑道。
“大荒的傑出天驕,你爲何要和道宮爲敵,我聖主和荒主可是有莫逆之交。”金色羽衣男子道:“還請放下我道宮人,不要給大荒惹麻煩。”
“道宮很強嗎?”荒帝奚落道:“他是你兒子,你拿去好了。”
說話之間,荒帝把手中那個金色羽衣男子的兒子摔了出去。
“啊……”
那個半步聖賢慘叫,在落在金色羽衣男子身前的剎那,感覺到自身的天脈、天心烙印、聖者法則都在破碎。
不錯,他的修爲被荒帝廢除了。
“你、你竟敢廢了我兒子的修爲?”金色羽衣男子吃驚的道。
“有何不敢?”荒帝笑道:“有種和小爺大戰一場,你敢嗎?”
一如過去,荒帝依舊好戰,對上強者,不免就生起了爭鬥之心。
“你廢我兒子,我無論用任何手段殺你,都不爲過份。”金色羽衣男子憤恨無比的道,自己損失了一個兒子,他難以接受,不過還好,他不止這麼一個兒子,還有兩個身爲聖賢的兒子。
“三弟……”在金色羽衣男子身後,走出兩個與其長相相差無幾的中年男子,眼中透發出濃烈的殺機,惡狠狠的盯着莊無法、荒帝和葉孤白雲,然後把那個被飛出修爲的半步聖賢扶了起來。
“不服嗎?過來一戰!”荒帝拎着狼牙棒,戰意如沸騰的海河。
對方目眥欲裂,卻也無可奈何,聖賢對上荒帝,必死無疑,縱然是兩大聖賢也不能。
只有大聖賢出手,纔可能鎮壓荒帝。
但是,對方還有一個葉孤白雲,一柄飛仙神劍無敵天下,讓人心驚膽顫。
百多個道宮聖賢和大聖賢,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朝三人動手。
由此不難看出,莊無法在太古神墟中的無敵風采已經傳遞了出來。
“你們不是一直想殺我嗎?不是一直都想奪取我身上的寶物嗎?現在我出現了,怎麼?都沒有勇氣了嗎?”莊無法掃視着前面的一衆強者,奚落道,神色充滿了諷刺。
聞言,大家心中都難以平靜,曾幾何時,對面的少年還是砧板肉,可隱匿千年,再次出現,已經君臨天下了,居然打到了道宮。
這是道宮從來沒遇到過的事情,被一個眼中的螻蟻殺上門來。
可是這一刻,誰都知道,這不是一個笑話,而是真正發生了。
“莊無法,千年了,老夫等了千年,你終於出現了,還是那句老話,交出你身上的寶物,給你留個全屍。”此刻,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小老頭星達到了。
千年過去了,他的生氣愈加少了,可是他依舊還活着。
血氣不旺盛,生氣也很少,本來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但他就是還活着,不只是其他武道宗門的人對星達好奇,就是道宮的人也很好奇。
但是卻沒有人知道星達究竟是怎樣活下來的。
血氣少,生氣少,並不說明他不強。
反而言之,星達很強,千年前是聖賢的修爲,千年之後依舊是聖賢的修爲,可戰力卻不可同日而語了。
“星達,沒想到你還活着!”莊無法笑了起來,道:“你活着就好,千年前的恩怨是時候解決了。”
這一刻,莊無法氣勢凌人,一步踏出,長空崩碎,緊鄰這片時空的道宮殿宇都崩塌了,也不知道有多少道宮弟子死在莊無法的一腳之威下。
這是莊無法第一次不顧及他人性命。
看見囂張跋扈的人,他就在想神州大地究竟有多少像自己這樣的少年遭到道宮的追殺。
對於這些人,他不會有憐憫之心,只會抹殺。
星達滄桑的眼眸中光波一轉,露出驚色,傳言非虛,眼前的人真正的成長起來。
在他看來,千年來,少年就算晉升到了聖賢之境,可畢竟修煉時間在那裡擺起的,不應該這般強大才對。
“你、你得到了可改變時間的神物?”星達是一個老精怪了,頓時就想到了一切。
莊無法笑道:“你倒是不笨,但你知道又能怎樣呢?這隻證明了你內心的恐慌和畏懼。”
“我不甘啊,我是何等的驚才絕豔,卻沒有得到上天的垂青,那些秘寶爲何就成全了你?”星達質問莊無法,更是在質問上天,也是在質問天道。
一直號稱代表天道,可到頭來卻沒有得到天道的垂青,這難道不時一則笑話嗎?
星達笑了,笑得是那樣的悽慘,仰天喝問道:“你讓我一直活下來,給了我希望,卻又給了我絕望,我不甘啊!”
“你不甘又能怎樣?”莊無法道:“星達,你心術不正,對後輩不惜出手,縱然再給你十萬年的壽命,你依舊只能停留在聖賢之境,絕對不能前進半步,因爲你已經產生了心魔。”
“心魔?”星達眼神一凝,道:“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切都是你胡亂編造的。”
“你無可救藥了,其實殺不殺你,都無所謂了。”莊無法微微搖頭,沒想到星達就因爲自己得到一件改變時間的寶物,情緒就波動得這樣厲害,與自己想象中的星達完全不一樣。
其實,道宮衆人也感覺到了星達的異常,都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樣可笑的事情,他們一直好奇的星達,就像得了失心瘋。
荒帝、葉孤白雲看着星達,旋即想到了一些事情,道:“我知道,他之所以不死,是得到生命之花的花瓣,可那只是花瓣,並非果實,也只能維持他活着而已。”
生命之花綻放,結出生命神果,一旦成熟,任何人吞食而下,就可能長生。
但是世上卻無人見過。
見到星達體表溢出的絲絲光雨,荒帝和葉孤白雲旋即就想到了,因爲他們在先天道院中見到過相關的記載。
“如此說,星達在得到生命之花時,他就該死了,爲了不死,他只能把生命之花吞食而下,錯過了無上的生命神果。”莊無法道。
“星達,你能活着,就是因爲我要見證你的死亡,其實你應該感謝我,沒有我一千年的隱匿,你也活不過這一千年。”莊無法哈哈大笑。
他這樣說,無非是刺激小老頭星達而已。
“啊……”
小老頭星達嘶聲力竭,慘叫中帶着不甘,因爲情緒波動,曾經吞食的生命之花不再起作用,反而成了要命的催命手。
小老頭星達全身上下溢出絲絲縷縷的白霧和光點,他就像在化道一樣。
道宮的人滋味難明,星達的輩分太高了,比起如今的道宮聖主都還要高上兩倍。
這一刻,都知道了星達能活下來的原因。
生命之花,誰都想得到。
可是沒有任何蹤跡尋找。
星達是自私的,縱然死也不會把成長生命之花的地方告知道宮的後輩,他不能長生,也不會成全別人。
這就是星達,人小,心更小。
光雨紛飛,生命在凋零,
那些飛出的光雨盤旋,莊無法心中猛地一驚,因爲他感到了非比尋常的氣息,當即就祭出了銅骨。
銅輝瀰漫,席捲向前,把那些紛飛的光雨全都籠罩,欲收集起來。
就在這一刻,道宮大聖賢也感到了非比尋常,頓時探出手掌,或者祭出秘寶,收集那些光雨。
“都給我退!”莊無法一聲狂吼,他的眼神陡然一亮,眉心本源骨發光,誅天之怒澎湃,體內法力洶涌,一股無以倫比的能量衝擊向前。
蹬蹬蹬!
只有這樣一股“怒”的能量,道宮的大聖賢幾乎同時後退了幾步。
也就這一瞬間的時間,莊無法以銅骨,已經把那些光雨收集了起來,而小老頭星達也煙消雲散,天地間只有若有若無的不甘。
這一刻,可以見到銅骨上凝結出了一朵潔白無瑕,宛如神玉雕琢而成的花朵。
這不是真正的生命之花,其效用早就被小老頭星達利用了,不過這多花卻指引着生長有生命之花的奇地。
莊無法無比欣喜,若是能把生命之樹移植在古殿中,很快就可結出生命果,他親人、兄弟、朋友皆能長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