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
一間華麗的宮殿內,盤坐着一名身穿龍袍,氣度無比威嚴的中年男人。
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龍袍中年猛然睜開了雙眼,其眸子中隱約閃動着一些驚訝的神色:
“帝宮四周可是佈置了一座中品道陣,這等級別的陣法,就算是與本帝主實力相差無幾之人,一時半會間也難以攻破。
今日,竟然有可以隔着這座道陣窺視本帝主,這到底是何方神聖?是本帝主的某個兒子,請來助陣的強者嗎?呵呵,本帝主的每個兒子,爲了爭奪帝主之位,都施展渾身解數的邀請西源聖界的各方強者前來助陣。
雖然這一屆的帝主之爭,並非是歷屆規模最大的,但想來,應該是最精彩的一次。”
沒錯,眼前這位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赫然正是鬥戰帝朝這一代的帝主!
帝主兩眼微微眯起:“帝主之爭越是激烈精彩,那麼引動初代帝主遺留之物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倘若這一屆的帝主之爭,真的可以引動初代帝主遺留之物出現,那麼……”
說到這裡,帝主那雙微微眯起的雙眸中,開始閃爍期待,激動神色,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帝主的雙眸中,竟然還有憤恨和不甘神色!
“該死的初代帝主!爲何要設立那個破祖訓?!本帝主當年爲了這個位置,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結果這纔多少年,本帝主完全沒享受夠這個位置帶來的一切好處,竟然就需要讓位?還要本帝主去冒生命危險?
這次若是叫本帝主如願以償的得到初代帝主的遺留,就可以破了祖訓,甚至說不定,可以籍此成爲東南西北四大聖源界的霸主級存在,從而一直逍遙快活。
初代帝主,難道你就不懂什麼叫寧爲雞頭不爲鳳尾嗎?而且,按照祖訓所做,只怕是鳳尾都沒機會做,會死在路途中!”
說到情緒激動處,帝主的體內,陡然有一股恐怖至極的威勢散發出來,雖然帝主將之壓制了,只有很少的一縷瀰漫而出,但就是這很少一縷的威勢,掃過之處,一切都湮滅,哪怕虛空都不例外。
可見帝主的實力,到底是有多恐怖!
……
很快,楚軒一行人來到了一座非常氣派的府邸之前。
這裡正是帝都第一酒家——聖宴府。
衆人剛下車,嘖嘖稱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聖宴府’之時,幾個年輕貌美,身段也是極佳的侍女快步迎出,齊齊向着衆人行禮,語調溫柔至極的道:
“歡迎諸位貴客光臨聖宴府。”
陳淵道:“這些都是九皇子的貴賓,你們可要好生招待,若是有絲毫怠慢,引得貴賓不快,到時候九皇子怪罪下來,就算你們聖宴府有些背景,怕也是吃罪不起。”
爲首的一個稍微年長的女子笑道:“陳大人放心,九皇子的貴賓我等一定會好生伺候,絕對不會有絲毫怠慢。”
“諸位貴客,請隨我入府吧。”
在那名女子的帶領下,衆人入了‘聖宴府’,很快來到一座別院之前。
那名女子打開院門,欠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楚軒等人便依次進入到別院之中。
蓬!
別院內部被人精心佈置過,景色可是相當的優美,不過,還不待楚軒等人欣賞此地的美景,深厚的院門突然被重重關閉上了。
“這是怎麼回事?”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鳳祖殿衆人都有些驚疑不定。
“來人啊,有刺客!”
就在這時候,院中的一間房內,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尖叫。
那聲音非常之大,幾乎覆蓋了整個‘聖宴府’。
刷刷刷!
幾乎是在那尖叫聲響起的同時,四面八方突然有一道道強大氣息升騰而起,緊接着,數十道身影從各個地方閃現而出,擺成一個包圍圈,將楚軒一行人團團圍困。
這數十道身影,赫然是清一色的道聖境一重天!
“這是怎麼回事?”
鳳祖殿的衆人雖然有些發懵,他們到現在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等人受邀來享用一下帝都第一酒家的服務而已,爲何突然間變成了這麼一個情況。
不過,雖然衆人並不知曉怎麼回事,但一個個的臉色卻很是不好看。
雖然有楚軒,還有兩位殿主在,區區幾十個道聖境一重天他們並不在乎,但問題是,這數十個道聖境一重天明顯是護衛一類的角色。
在任何地方,能調動數十道聖境一重天當護衛的存在,來頭都絕對非同小可,更不用說這是在帝都之內了,這數十個道聖境一重天護衛背後之人,恐怕來頭極其的大!
唯有楚軒,還有姜芸和姜馨的神色保持着平靜。
掃了一眼周圍,楚軒笑了笑,道:“還能怎麼回事,當然是被人算計了唄,楚某說的沒錯吧,陳淵?”
正一臉錯愕的陳淵,聽到楚軒這話,臉上的錯愕又濃郁幾分,道:“楚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是九皇子的門客,你是九皇子的貴客,我怎麼會算計你!”
“我等都已經被你引入圈套了,就沒有必要僞裝了。”楚軒淡淡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安排你來接待楚某一行,並讓你帶楚某來聖宴府,的確是九皇子囑咐的。
可是,你卻將此事,告知了與九皇子有過節,同時與楚某有過節之人。那人將計就計,讓你依照計劃帶着楚某來聖宴府,而他,則是先行抵達聖宴府,並進了九皇子爲楚某安排的別院。
待到你將楚某領入這別院,那人便立刻誣陷楚某是刺客,從而叫人圍攻楚某,當然,應該是隻抓不殺。待到活捉了楚某等人,先折辱一番,出一口惡氣,再用楚某來威脅九皇子。
倘若九皇子不救楚某,定然會重創他的威信,從而減少九皇子在這次帝主之爭中的支持者,可若是九皇子救了楚某的話,對方肯定就是要獅子大開口,讓九皇子大出血一次的,是也不是?”
陳淵臉上的神色凝滯,雙眼充滿驚駭的看着面前的楚軒。
雖然早就聽聞了楚軒的種種事蹟,但是陳淵一直都沒怎麼把楚軒當回事。
因爲他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之人,而這種人有一種與生育來的優越感,不管帝都之外的人有多了不起,都會有所瞧不起。
此時此刻,陳淵終於知道,自己此番看走眼了!
沒想到面前這個看着平平無奇的年輕人,心思是這般的可怕,在自己沒有暴露出任何蛛絲馬跡的情況下,只憑眼前的事情,竟然就直接猜中了所有的陰謀!
念頭落下,陳淵的內心突然一陣顫慄,額頭也是浮現出細密的冷汗。
不僅是因爲楚軒的可怕心思,更是因爲,他感覺楚軒那雙漠然的深邃紫眸,彷彿是一把刀,直接將他穿個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