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宗一般不會理會下屬宗門世家的事情,但是如果發生自相殘殺的事情,除非一方佔據了絕對的正義道理,否則一律是各大五十大板,嚴重者直接滅門。
像血刀門,武道深修學院和大漢皇室劉家這一級別的勢力,古道總並不在乎多一個還是少了一個。
但是,對於個人爭鬥行爲,古道宗卻是鼓勵的。
強者,就是在競爭中產生。
所以丁雪穎敢公然搶奪劉煒殺死的蠻荒兇獸,但是也不敢過分逼迫,否則劉家和武道深修學院如果覺得自己的面子被大大的削了一把,悍然對血刀門開戰,結果必然是三家同歸於盡。
血刀門如果毀了,血刀門子弟的下場,必將很慘。因爲血刀門向來不屑於其它的勢力,有過多的牽扯。說白了就是高傲,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仇家懼於血刀門上下抱成一團,不敢報仇,如果血刀門散了,仇家肯定第一個殺來。
武院和劉家則不同;他們雖然也處於大漢國的頂端,卻是廣結善緣,門派勢力散了,要活下去並不是難事,只不過徹底斷了進入古道宗的機會罷了。
而這種行事方式,卻正是血刀門所鄙視。他們認爲只有強者,纔有資格進入古道宗;強者必然是孤獨的,不需要也不必要在世俗的事情上,浪費過多的精力。
“她不是我的屬下,我也不是他的主人,我們都是血刀門的弟子。”丁雪穎轉頭看着劉煒,淡淡的說道,“他雖然不該擅自插嘴,但話中的意思卻沒錯。我也覺得,十萬塊源石,太貴了。如果你堅持這個價格,我只好用手中的刀,帶走這頭兇獸。”
說完,一股霸道至極的刀氣,轟然爆發。
劉煒想不到丁雪穎以這種方式反擊,他措手不及,加上此刻並沒有完全恢復,身子噌噌噌連退三步,這才穩定下來。
但是也證明,即使自己完好如初,也不是丁雪穎的對手。
劉煒咬牙道,“那你說多少價?”
“最多五萬源石,而且是蠻荒之行後才能給你,到時候血刀門會把源石送到劉家。”
“丁雪穎,你做夢。五萬源石就像埋下我拼了命殺死的兇獸,我的命,還有我護衛的命,就這麼不
值錢嗎?而且還是送到劉家,而不是我劉煒手裡,你把我當小孩啊?”
“嘿嘿,沒辦法,我只能出這麼多。”
“八萬源石,一分不能少,而且是馬上就給,交到我手裡。”
“我身上源石倒是不少,可都是爲了蠻神別居而準備,誰知道要在這裡呆多久呢。八萬太多了,最多六萬。而且最多隻能付給你一半。”
“七萬,交了源石,你帶走它。我就不信,在蠻荒山脈,只會遇到這一頭兇獸。”
“蠻荒山脈兇獸確實不少,就是以我的實力,能夠殺死的並不多,何況是你呢。再遇到一頭蠻荒三段獸,並且還是幼獸,你以爲你的運氣會有那麼好嗎?如果遇到成年的兇獸,恐怕變成屍體的,就是你劉煒了。最多六萬,一塊都不可能多了,否則,大不了咱們真刀真槍的幹一場。”
“哼,正因爲如此,這幼年的蠻荒兇獸才顯得更加珍貴。它雖然沒有成年,但是妖丹的品質,卻異常高階,純粹,蘊含着極爲純淨的能量,乃是衝擊瓶頸的第一等寶物,甚至在關鍵時刻,能拿來的救人的。你六萬塊就想買走,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還是在侮辱你自己?”
“你,劉煒,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六萬五千,錢貨兩清!”劉煒幾乎是吼出來,道,“這是我的底線。”
說完,赫然拿出了黑色的神弓,大有丁雪穎不答應,就要大戰一場的架勢。
丁雪穎依舊笑吟吟的看着劉煒,但是眼眸深處,卻露出一絲凝重。她從來不認爲劉煒能擊敗自己,但是也沒有低估劉煒動手的決心。
如果對方真的拼命,自己殺了他,也會身負重傷。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要擊敗對方不難,要殺死一個人,卻很難了。
而如果一旦動了手,像這種奪寶的戰鬥,肯定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說實話,她對於殺死劉煒,也沒有太多的負擔,她本就是在戰鬥中長大,才擁有如今的修爲;但是她絕不會無謂的廝殺,尤其是有可能受傷的前提下。
畢竟,她也好,劉煒也好,這一次進入蠻荒山脈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那就是都是爲了傳說中的蠻神別居。
如果剛進入蠻荒山脈的外圍,就受了上,如何在以後漫長的闖蕩中,應付來自大陸各地的高手?其中更有十大頂級宗門的俊傑。
黑色的弓箭,搭上了另一支黑炎矢,劉煒臉上露出絕然之色。
場中的氣氛,登時緊張起來,陳子生覺得,現在比剛纔面對蠻荒兇獸時還要緊張。
因爲人類自相殘殺的慘烈程度,絲毫不亞於人獸大戰。
可以說,人類最大的敵人,不是天地自然,不是洪荒猛獸,而是自己。
大陸上每年死於戰亂,奪寶,仇殺的人,數目遠遠超過了死於兇獸利爪和自然災害中的人。
人,比兇獸更可怕!
陳子生隱隱覺得,姬流家族的興起和被滅門,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丁雪穎背上的金刀,轟然沖天而起,一道耀眼的金光,怒刺蒼穹,發出轟隆隆的雷鳴之聲。
轟鳴聲久久不絕,金光散去,她的手上,多了一把金色的小刀。
白色的手,青蔥般的手指,修長而細嫩;
金色的刀,刀鋒繡刻着金色的秘紋,一層淡淡的金光,沿着秘紋流動。
刀光一閃,陳子生大吃一驚,只覺得一股絕強的刀意,轟然籠罩整片天地,隔着這麼遠,竟然令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不但是他,就連李錦紅和劉煒,都忍不住赫然色變,兩人緊緊靠在一起,劉煒手中的黑炎矢,燃燒起熊熊的黑色火焰。而李錦紅則左手紅綢,右手繡刀,蘊量着雷霆的反擊。
丁雪穎忽然笑了,金刀同時消失不見,只是腳下蠻荒三段獸的獨角,不知何時到了她手中。
原來剛纔那一刀,她斬下這隻獨角。但是陳子生知道,這也是在示威。
丁雪穎把獨角放在鼻子邊聞了聞,皺皺眉頭,然後丟給剛纔出言頂撞劉煒的少年。卻對着劉煒道,“我還是出六萬塊源石,但是現在馬上交給你,這也是我的底線,否則……”
她沒有說出否則什麼,但是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顯。
劉煒面色不變,心裡卻是暗暗的鬆了口氣,如非必要,他絕不願意就這樣對上丁雪穎。
“成交!”劉煒沉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