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青年,眉宇間是不加掩飾的傲色,即便見了張狂這位少宗主,也是不見絲毫收斂。
張狂認得青年,正是林飛,林家驕子,同時還備受太上長老林萬英的寵溺,向來眼高於頂。
平日裡,林飛便不怎麼看得起張狂這個草包少宗主,說出這番極不好聽的話來,卻也不是頭一次了,並不值得如何奇怪。
直到近前,林飛才正眼打量了一眼張狂,卻猛然震驚得難以置信:“滴水……中期?這……怎麼可能……”
“你不也是到達滴水中期了麼?”張狂一笑。
林飛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但旋即就隱藏起來,不過臉色卻也沒有太好看。
見到往日裡自己向來就瞧不上眼的草包,竟是突然間達到和他一樣的境界,嫉妒火焰熊熊燃燒,讓林飛心中比吃了一大把蒼蠅還要難受個十萬倍。
“呵呵,既然張師弟到了就好,還是先上席,有話待會兒邊吃邊說。”林飛有些牽強的笑道。
“等等,吃喝可以不必急着,我還是先將這次的賀禮交給你吧。”張狂邊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巴掌大小的紅木錦盒,一邊說着:“本來幾個月,就該送你的,不過這次趕上你突破境界,倒也省了一次賀禮了。”
林飛將紅木錦盒接過來,掂了掂,發現很輕,不覺有些疑惑。
“打開來看看吧,我可是特地爲你精挑細選的。”張狂笑呵呵的神情,看不出一點異樣。
林飛順着張狂的話,不由自主地將錦盒蓋子掀起來,卻是一愣,裡面竟是一套女子用的化妝用品,有眉筆、花鈿、傅粉、口脂等等,一應俱全。
這……簡直豈有此理!林飛心中怒火騰地升起。
但還不待他說話,卻又聽張狂繼續笑道:“禮物既然已經收下,我卻還有筆債要跟你算算。”
“哈?”林飛怒極而笑:“難道我還欠了你的債不成?那你倒是說說看。”
“那是當然,你壞了我的東西,你說說看,是不是應該欠上我一筆債呢?”
“我什麼時候有弄壞過你的東西?”林飛既是疑惑,又是憤怒:“張狂,你可少跟我在這裡胡攪蠻纏。今天這件事,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
嘭!說着話,林飛翻手便將手中的紅木錦盒砸在了地上,錦盒當即四分五裂,各種化妝品也散落了一地。
這時那些離得遠的賓客,看見散落一地的女子化妝品,這才明白張狂送得是不安好心。周圍瞬間沉寂下來,衆人都看着這兩位玄元宗二世祖的對掐。
有林家做後盾,又加之有太上長老林萬英的看好,林飛可絲毫不怵張狂的少宗主身份。
張狂冷笑:“你壞了我的好心情,這豈不就是一筆債麼?”
不待林飛說話,張狂繼而又道:“現在,你又摔了我送你的賀禮,豈非瞧我不起?那麼現在就是兩筆賬要跟你算了。”
“哈,兩筆賬?修爲見長,沒想到你胡攪蠻纏的功夫也是跟着見長了。”林飛陰沉着臉,冷聲道:“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要怎麼跟我算賬。”
“簡單!”張狂好像絲毫沒有聽出林飛語氣中蘊藏的熊熊怒火,淡然自若道:“你用萬里擴音符,去玄元峰廣場,喊三聲‘我林飛醜得像坨屎’,那麼第一筆債就勾銷了。”
“那第二筆呢?”林飛聲音冷得幾乎可以將空氣都凍結下來,周圍人皆是不由打了個寒噤。
“第二筆麼,同樣很簡單。這筆化妝品乃是我給你親自精心挑選的,所謂禮輕情意重,本來心意無價,不過我也不過多爲難你了,十萬元晶,這第二筆賬就算了了。”
“十萬元晶?”林飛冷笑:“當真是好大的口氣。”
十萬元晶,便是連玄級品級的法器都能買上,他林飛雖然身上法器甚多,但頂多也就兩件黃級上品的法器,還是林萬英好不容易纔獎賞他的。
別說林飛付不起這麼多元晶,就算是付得起,他又豈能聽從張狂的擺.弄?
“若是付不起,便來我院子當個下人,同樣不爲難你,每差一萬元晶,便做上一年下人。一年工錢便有一萬源晶的下人,這怕是頭一回了吧?”張狂淡然笑着,和林飛一臉怒意成了一副鮮明對比。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林飛冷笑連連:“元晶便是一塊我也不會付給你,至於去你府上當下人,我林飛還沒這個愛好。”
說着,林飛伸手一指門外,冷言道:“我這裡酒食簡陋,只怕招待不起張師弟,若是沒有其它的事情,就請張師弟離開這裡。”
話音剛落,林飛又陰森森地接了一句:“還有,今日的事情,來日我自當會對張師弟有所回報。”
“看來這件跟你說理,是說不通了。”好像變臉般,張狂神情瞬間沉了下來:“那也好辦,我們便去陰陽臺上走一遭吧。”
陰陽臺?!本來沉寂的衆人,瞬即譁然四起。
所謂陰陽臺,便是取自“陰陽兩相隔”之意。陰陽臺同時也稱作生死臺,因爲在這裡決鬥的兩人,往往就是生死勿論,敗者的生死將完全掌握在勝者手中。
一旦上.了陰陽臺,便無人能夠插手,哪怕是宗主身份也不行。
“少宗主這是吃了火藥了不成?若非生死仇敵,哪裡能輕易進去生死臺。”
“是啊,這陰陽臺可不是開玩笑的,進了裡面,可就不會去管你是什麼身份?”
“唉,少宗主還是年輕氣盛啊。林師兄法器衆多,第二世界更是有二十八顆元水珠,怕是一般的滴水後期也不見得是他對手……”
……
周圍衆人竊竊私語,卻是沒人去看好張狂。
“陰陽臺?張師弟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林飛也沒有想到張狂竟會說出這番話來,不由得就是一愣,繼而就滿是嘲諷地看着張狂。
張狂能達到滴水中期,確實大出他的意料,但若是張狂的實力能夠強過他,林飛那是十二萬個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