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靜然卻是萬般沒有料到,他撤去陣旗上面的神念,反倒是便宜了張狂了。
否則到時候出了陰陽臺,林靜然只要是一個神念一招,這套天罡迷魂陣旗就要主動物歸原主了,以張狂此時不過才區區滴水中期的修爲,自是攔阻不住,而張守靜雖然是有這個能力,但卻是沒有道理去插手。
法器被奪,林飛面色白了一白,又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口中。
林飛衣襟染血,白衫零落,臉色灰敗,看上去當真是悽慘極了。怕是林飛長這麼大以來,頭一回遭受到這麼大的重挫,整個人都好像是丟了魂一般。
可是即便到了如此境地,事情卻還沒算完。
張狂斜睨着癱坐在地上,丟魂落魄的林飛,繼續說道:“現在你還得發一個誓言,確保出去之後,要按照我給你的兩個要求去做。”
“可是我已經答應你了,難道以我林飛的信譽……”林飛恨恨地回道。其實張狂的這句話還真無疑是戳到了他的痛腳,他本來便打算着,現在先想方設法敷衍着張狂,等到時候出去了,張狂那兩個萬般爲難的要求,自然就要去矢口否認。
可是現在張狂的一番話,無疑是打亂了林飛心中的如意算盤。
“別跟我提什麼信譽之類的。”張狂毫不客氣地打斷林飛的話,直接了當地說道:“我信不過你,你要麼發誓,要麼就讓我來動手。”
在張狂目光的逼視下,林飛只得咬牙切齒,發誓道:“我林菲今日在此發誓,出了陰陽臺之後……”
“且住,你需要發血脈之誓。”張狂打斷林飛,很是無情地要求道。
林飛將牙齒咬得“嘎嘣”作響,但到底卻也是莫可奈何。
面色猶豫了幾番,林飛終是抵不住張狂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壓力,伸出右手,自中指上逼出一滴心血,用元氣託在半空不讓其落下。
林飛凝目注視着半空上的心血,咬牙發誓道:“林氏子弟今日在此發下大誓,請林家祖上在天之靈爲此作證,我林飛出了陰陽臺之後……。若我林飛違背上述所發誓言,便讓林家祖上在天之靈,取我血脈之力,讓我林飛永生永世不得再次列入林家門牆……”
林飛一字一頓,他所說的每一句,都像是用一柄利劍刺在了自己心頭,痛苦不堪言。
“現在行了吧?”林飛雙目泛紅地望着張狂。
血緣大誓雖然威力不如天地大誓那般恐怖,但也是林飛所不能承受的。若是林飛違背了他所發下的誓言,便會失卻林家血脈,從此就不再是林家人。
若是失去了林家作爲依靠,除了有些天賦,那麼林飛就什麼也不是了,只不過算作玄元宗數萬普通弟子中的一員而已。
“嗯,行了。”張狂點頭,又道:“事情已了,那麼我們這就出去陰陽臺吧。”
他心念一動,頓時就見從地上浮出一滴鮮血,正是剛上陰陽臺時候他滴下的。
“散!”張狂從指間射出一道指力,將心血點散。
心血一散,只見籠罩在陰陽臺上的雞蛋殼一般的光幕立時泛起一陣漣漪,光幕的明亮度瞬間就下降了一半,看似已是薄弱了許多。從裡面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外面的情景,模模糊糊也能聽見些聲音。
林飛難看着臉色,也照着張狂,如法施爲。
隨着林飛的心血也被震散,光幕一陣劇烈波動,像是失去了力量源泉,一息不到間便像一個泡沫般輕易幻滅掉了。
外界的喧囂涌入耳中,張狂便好似又重新回到了人世間。
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有些懶洋洋的。
“記住你自己的誓言,第一個要求,必須要在今天黃昏之前完成。”留下這一句,張狂凝起雲頭,便要升上天空。
林飛鐵青着面色,猶豫了一番,咬牙向張狂問道:“不知能不能告訴我,之前我到底是哪裡得罪過你了?”
林飛自認以前確實有很多地方曾經得罪過張狂,這是沒錯,但那些早就已經是三四年前,爛芝麻陳穀子的事情了。若是說張狂爲了以前那些事情便這麼大張旗鼓的找茬上門來,雖說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過微乎其微了。
可是自從三年前晉級滴水境界,進.入內門後,早就已經不屑與去和張狂那種敗家子草包去糾纏了。甚至於,最近他都沒有跟張狂見過面。
“到時候你來我這裡當了下人,自然就會想起來。如果還記不起來,那便到時候再提醒你也不晚。”見林飛到現在輸了這場決鬥,可對這場決鬥的起因還是莫名其妙,張狂也懶得跟他解釋,便讓他在稀裡糊塗中渡過一陣好了。
林飛咬牙切齒,恨恨地看着張狂,冷哼道:“誰說我要去你家裡給你當下人,不過就是十萬元晶罷了,到時候給你便是。”
出了陰陽臺後,林飛也重新恢復了些許底氣。不過決鬥剛結束,張狂勝利的餘威猶在,林飛也只敢眼中兇狠,心中猶豫了幾番,到底也沒敢放出什麼狠話來。
林飛自己自然是支付不起十萬元晶這麼鉅額的數字,不過他自認身後還有着林家,爲了自己,林家必定不會吝嗇這十萬元晶。他現在最爲苦惱的,卻是等會兒要拿着萬里擴音符,去玄元峰廣場大喊三聲“我林飛醜得像坨屎”,這簡直是丟人丟到姥姥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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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元晶吶,嘖嘖……”張狂對林飛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不明意義,似意有所指。
也不待再理會林飛,張狂架起雲頭,徑直升上.了半空,飛到張守靜等張家之人的跟前。
“不錯,沒有給我們張家丟臉。”張守靜笑容滿面,絲毫看不出不久前他還是一副陰沉臉色。
“要不是那套陣旗浪費了我一些時間,拿.下林飛,對我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罷了。”張狂輕笑,很是自得。
或許是受到前任殘餘的影響,張狂在張守靜面前,很是覺得輕鬆,不覺有些略失了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