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強者將目光放在雲破天身上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經過這麼多年堅持不懈的練習,他的劍法早就已經觸摸到的道境的層次……”
依依驚呼,經過張狂之前的教導,她早就已是知道了,招式一開始是初入門檻,再是由簡入繁,其上由繁化簡,其上凝練意志,在這之後,方纔是觸摸道境。許多人一輩子,也不過是停留在由簡入繁的這個層次上,只有那些超出大五行境界之上的強者們,纔會有資格去領悟由繁化簡。
便是張狂前世縱橫地級位面的修爲,也不過纔是達到了凝練意志的層次。觸摸道境,便是在那天級位面,也大可以縱橫。
之後的故事,自是述說那個雲破天是如何的風光無限。
“依依從這個故事中學到什麼了麼?”張狂淺笑着,輕撫着依依柔順的及腰長髮,知道依依也總結不出什麼,便自話自答着說道:“這人吶,只要有大恆心大毅力,便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成的……”
他說的雲破天,在修煉界中確有起人。不過現實中的雲破天可沒有他口中故事裡面的雲破天那麼風光,雖然於劍道上卻是觸摸到了道境,可是因爲不修元氣,只不過才五十多歲,便因爲體.內潛力耗盡,衰老死亡了。
但是雲破天於劍道上的天賦,卻是被修煉界之人所驚豔,在雲破天死後,被譽爲“俗世第一劍神。”
依依想着自己剛纔還嘲笑雲破天來着,忽然覺得有些慚愧,原來真正聰明的人,應該是雲破天才對。
“我也要去修煉了。”依依掙扎着跳下張狂的懷抱,玩自己的小房間跑去了。
張狂輕笑着搖了搖頭,他自是知道依依是個三分鐘熱度,現在受到了他的故事感染,對修煉可謂是前所未有的上頭,心中憋着一股豪氣。可張狂敢保證,用不着三天時間,她心中的那股豪氣就會煙消雲散。
不過張狂倒也不以爲意,對他來說,依依修爲如何高深並不是如何重要,畢竟他也沒有想着讓依依去幫他打生打死。不過必要的修爲還是需要的,無論是自保,還是悠長的壽命,都和修爲分不開,這也是張狂常常說這些小故事,潛默移化地培養依依修煉之心的用意。
依依離去後,張狂便一個人搬了一把椅子,在院子中單是這麼靜靜坐着假寐,倒也不失一番愜意。
不過這種愜意卻也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就有人來找張狂了。
來人是個青衣侍從,張狂記得,這人是他父親張守靜身邊伺.候的,只不過叫什麼名字倒是沒有印象了。
侍從來這裡,卻是因爲張守靜有事要跟張狂說,叫他過去。
張狂也沒耽擱,架起一團雲頭,便朝張守靜的住所去了。
這次談話,依舊還是在張守靜的書房。
這次張守靜並沒有看書,揹着手,立在窗邊,望着遠處的雲頭,不知在想着什麼。
張狂進門後,張守靜也轉過身來。
父子二人,自然用不着什麼客套,各自隔着一張茶几落座。
“自從你娘逝去,已是十五個年頭,如今,你已經十八歲了。”張守靜臉上帶着些緬懷:“男兒長大,自當就要成家,然後立業……”
聽到這裡,張狂眉頭不覺一挑,心中隱隱有些預感。不過他倒也沒有打斷張守靜,只是自顧坐着靜靜聽。
“經過幾次商酌,我已經爲你定下了一門親事,對方是滄溟派宗主的嫡長女,千代舞月。”張守靜看着張狂的神色,卻是除了有些驚訝,並沒有其他異樣。
說着,張守靜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塊巴掌大小,墨綠色的留影石。然後他催入一道元氣進去激發,頓時便見一縷彩色煙霧從留影石中鑽出來,在空中展開成一副一米長寬的畫像。
畫面上是一白衣勝雪的女子,憑欄獨立。女子面色粉嫩,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望着遠處,嘴角微微翹起,自有一股傲氣,似不屑天下男子。
如此佳人,堪稱絕代,毫不爲過。
“千代舞月是滄溟派宗主,千代問情的嫡長女。那個丫頭,我也見過,無論才貌,皆是不錯。且如今和你一般大,恰好也是十八歲……”
張狂看着畫像上的千代舞月,只覺賞心悅目。
“如果單看相貌,倒是配得上我。”張狂點頭評論道。
聽着張狂的狂言,張守靜不覺有些好笑:“你可別小看千代舞月這個丫頭,追求她的年輕俊傑,可是多如過江之卿呢,可是人家偏偏就是不屑一顧,自有着高傲性情。若你還是以前的那個草包表現,人家只怕連看你一眼都嫌浪費時間。”
說到這裡,張守靜頓了一下,豪氣干雲的輕笑道:“不過我張守靜的兒子,配上她自是綽綽有餘了。”
“我與那千代問情,大致已經定下了你們的親事。訂婚宴,若無意外的話,便是明天七月份左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張守靜貴爲一宗宗主,雖然張守靜素來疼愛自家兒子,可也沒有避過這個觀念。
不過張守靜還是問了一句:“狂兒你可還有什麼意見?”
“沒有什麼意見。”張狂對於聯姻之事,也沒什麼反感,而且單論相貌,這千代舞月也確實叫人生不起反感之心。
不過張狂自有自己的打算,雖然那千代舞月風采堪稱絕代,可若到時候性情不合,便是張守靜也強迫不得他。
張狂轉言又問道:“這訂婚宴定在明面七月份,應該是有什麼說道吧?”
“狂兒你果然心思敏銳。”張守靜讚許地點了點頭,接着悠悠道:“登天梯之路,不知道狂兒你有沒有聽說過?”
“登天梯之路?”張狂一愣,搜索了一下前任的記憶,卻是沒有半點發現,不覺疑惑望向張守靜。
張守靜一笑,開口解釋道:“這登天梯之路,五百年纔有一回。離上一次,已經四百九十九年了,狂兒你沒聽過倒也不爲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