倨傲青年剛一進來,佟掌櫃便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滿面笑容地迎了上去。
“雷二少爺來得正好,今日小店夥計剛從採雲城進貨回來,帶回了上等好酒‘花雕玉液’,想必可以讓您滿意。”佟掌櫃邊說着邊在前邊帶路,夥計根本就沒有資格靠近,只是隔着幾步遠跟在後面。
倨傲青年只是淡淡地“嗯”了幾聲,旁若無人般地走到了之前張狂選擇的那張靠窗的桌邊,坐了下來。
“看來這人就是雷二少爺了。”張狂剛纔聽到佟掌櫃稱呼這青年爲雷二少爺,而且這青年徑直就選了這張靠窗戶的桌子,輕易便猜出了這個青年的身份。
他的四個手下則是標槍一般立在雷虎身後,冷目掃視着大堂。
張狂打量了那雷二少爺幾眼,正要回過頭來,卻沒想到雷二少爺四下掃量,這時目光也正好掃向張狂這邊。
那雷二少爺和張狂,兩人的目光在這一瞬間恰巧對在了一起。
張狂的目光中沒有雷二少爺習慣的那種恭敬,這讓他很不舒.服。
“吃你自己的飯,眼睛少亂瞟。”雷二少爺狠狠瞪了張狂一眼。
其實按照他的脾性,若是換了一個人,少不得就要招呼自己的手下上前,將自己看不順眼的人教訓一頓。倒不是他忌憚張狂滴水中期的修爲,而是他看張狂衣着打扮皆是透着一股淡淡的貴氣,擔心張狂是否會來歷不凡。
只是張狂卻又哪裡會受這種鳥氣,冷冷地瞪了雷二少爺一眼,冷聲道:“若是不想身體少點零件,便立即給我道歉,然後從這裡滾出去。”
顯然是沒有料到張狂會說出這番話來,雷二少爺明顯一愣,繼而卻是又氣又笑的說道:“呵呵,我雷鳴在安樂城縱橫這麼多年,卻還是頭一會見到有人敢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有意思,呵呵……不過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如何讓我身體少零件。”
原來這雷二少爺叫作雷鳴。
張狂冷笑,正要起身作勢,卻是被江雲鶴扯了一下衣袖,止住了。
“算了,他們雷家畢竟是這裡的地頭蛇,家族裡還有寸木強者,不值得爲一點小事和他們起衝突。”江雲鶴給張狂使了一個眼色,傳音入密勸他說道。
江雲鶴作爲一個散修,平時自然是謹慎慣了的。
見張狂幾人沒有迴應,雷鳴只當他們是怕了,心下不免有些得意。
“哼,竟然敢威脅我,簡直不知好歹。”雷鳴心下少了些忌憚,語氣也就有些肆意起來:“不過本少爺大度,也就懶得與你們這些外地人過多計較,道個歉,敬杯酒,然後滾出醉客居,這件事就算了……”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個大堂,也立時打斷了雷鳴的話。
“你家大人就沒有教你要尊重強者麼?”張狂冷哼道。
“你……你敢打我?”雷鳴捂着火辣辣的左臉,滿是不可置信,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大堂裡衆人的注意力在這瞬間,不約而同的聚集了過來。
有人抱着一副看好戲的目光;有人輕嘆,認爲張狂年少輕狂,沉不住氣要闖禍了;也有一些是本地人,知曉雷家的厲害,對張狂抱以同情的目光……
“真是反了天了!”雷鳴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果然被張狂扇了一記耳光,直是氣得聲音都尖銳得拔高了八度。
啪!啪!啪!
雷鳴話音剛落,張狂緊接着又是三記耳光連續抽了過去。尤其是最後一記耳光,張狂放開了手,竟是直接就把沒有防備的雷鳴抽得離地,從他身後的窗戶中飛了出去,“砰砰砰”的砸倒了街上幾個閃避不及的行人。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大堂裡的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見從窗外傳來雷鳴那殺豬一般的尖銳叫聲。
聽到窗外雷鳴的吩咐,那四個大漢立時圍攏了過來。不過忌憚着張狂的修爲是滴水中期,也就沒有動手。
“我們是雷家的人,小子,我勸你是束手就擒吧,否則到時候雷家發難,可就沒有轉圜餘地了。”爲首的大漢低頭,俯視着張狂冷聲說道。
“當真是聒噪!”不過是開闢境界的幾個小卒子,張狂甚至都沒有起身,照舊是“啪.啪啪.啪”接連四個耳光扇了出去。
這四個大漢明明眼睜睜的看着張狂耳光閃了過來,心中也知道要閃避,可身體卻根本來不及動.作。
頓時,四個大漢便被橫七豎八地扇飛了一地。
大堂中不甚寬敞,這四個大漢頓時就撞翻了幾張桌子,落得滿身酒水飯菜,狼狽不堪。
比撞翻酒菜的那幾桌客人,其中也有修煉者,但都只是默默起身立在一般,沒有發作參與進來。
“小子,我告訴你,你今天死定了……”這時那雷鳴也怒氣衝衝的從門口重新竄了進來,手指着張狂,恨得咬牙切齒。
此時他兩邊臉頰高高鼓起,在燈火的照映下,格外的通紅透亮。
轉眼雷鳴又看見翻倒了一地的手下四人,氣得罵道:“四個廢物……”
“手下留情,你倒真是不知死活。”張狂冷哼一聲,單手一揮,便見一條數丈水龍從他手揮出。水龍電閃般向猶自罵罵咧咧個不停的雷鳴飛去,旋着雷鳴繞了一圈,輕易就將他捆了過來。
砰!雷鳴重重砸在地上,痛得慘嚎一聲。只是身子被水龍捆着,他卻是絲毫動彈不得。
“小子,你可知道老子是誰不?你趕緊將老子放開……”在任人魚肉的情況下,雷鳴猶自還沒有看清形勢,對張狂罵罵咧咧。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真是不知道什麼人是你得罪不起的。”張狂冷哼一聲,就要準備給腳下的雷鳴留點念想。
“張兄弟,教訓到這裡也就算了。”這時一邊的江雲鶴勸說道:“畢竟這雷家好歹也是這裡的地頭蛇,若是得罪得狠了,雷家不死不休起來,免不了會生出些麻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