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種子大小不過米粒,半米之高的一大麻袋,看似很多,但是分到這個足有三十六公頃的綠色房間,就有些不太充裕了。
不過好在小女孩也沒有說要將花種得多密集,衆人稀稀拉拉地將花種子種下,倒也讓種子變得綽綽有餘起來。
甚至還剩下了一小把,大概百十粒的花種。張狂向來謹慎,留下這些種子以作不時之需。
隨着時間推移,小女孩的餘威也漸漸散去。
很多人漸漸沒將小女孩的話放在心上起來,種完七彩花種子,一些人頓時就沒有什麼可做的了,三三兩兩開始聚在一起,討論起這個綠色房間的種種可能性。
張狂皺了皺眉,本不待理,可是他此時作爲團隊的臨時首領,自當要盡到自己的那份職責。
“大家不要種完種子就不管了,都回到自己負責的那片地域,以免生出意外。”張狂高聲對四周衆人說道。
那些聚在一起討論得正熱烈的人,聽到張狂的話有些不以爲然,不過團隊首領的面子還是要顧及的,只得三三兩兩的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那塊地。
一連過去了近一個時辰,綠色房間裡一如往常,卻是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生。
之前本來就對張狂那番話不以爲然的人,此時不由得心頭暗自嘲笑張狂謹慎過頭了。這個綠色房間一覽無遺,有什麼異常要發生提前就能發現了,用得着這麼辛苦的時刻守護着麼?這些七彩花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花界中只要出了城,可謂是遍野都是。
有些人心頭越來越鬆懈,竟是盤膝坐在地上,打起盹來。
“大家莫要鬆懈,都是修煉者,哪怕是沒到滴水境界的原粒境界,也能數十天不吃不喝,不眠不睡,守得這一時片刻又算得了什麼?”張狂運氣於口,高聲提醒着衆人。
張狂的話,有些人聽進去了,比如巴海,李玉龍等人。但是更多的人卻是沒有將張狂這番話當真,雖然擺正了神態,也睜大了眼睛,但是眼睛沒有絲毫神采,明顯是在睜着眼睛發呆。
張狂看見這副情景,也懶得去管了。
反正他的提醒已經到位,他們聽不聽也就是他們的事情了。畢竟他至多也不過是一個團隊的臨時首領而已,這些人也並非真正手下,而且他還是衆人推舉出來的。
提醒兩句也就是了,算是盡到了團隊臨時首領的職責。若是呵斥,乃至是用武力逼迫他們按照自己的話去做,必定就會招致衆人怨恨,而若到時候當真是什麼也沒有發生,衆人甚至還會質疑他這個團隊首領到底合不合格。
到了那時,團隊的心也就散了,團隊就算強行捏合在一起,也就是一盤散沙,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和其它六國的外來者團隊一爭高下。
倒還不如,讓他們吃些苦頭,得到教訓,他們纔不會敢把自己的話當成耳邊風。
又過了一個時辰,綠色房間依舊還是一片風平浪靜。
有人見張狂不再管,甚至開始明目張膽地打起盹來。
再是一個時辰過去,有些人顧忌着張狂的話,沒有離開自己負責的區域,但依舊是三三兩兩的在自己區域邊緣,又開始討論起來目前形勢來。
巴海和李玉龍等依舊還在盡職盡責守着自己一畝三分地的人,看着那些鬆懈下來的同伴,嘴角不覺露出一絲嘲諷來。
便在這時,天空突然響起一陣“啾啾”的鳥叫聲。
衆人一驚,只見天空中毫無預兆地就出現了一羣鳥,“啾啾”叫着,朝地面俯衝下來。
“大家小心!”雖然不願意再提醒,但張狂還是高聲提醒道。
這些鳥只有拳頭大小,渾身灰撲撲的絲毫不起眼,但是那尖銳的鳥嘴,足有整個身子長短,泛着金石般的光澤。
嗖嗖嗖……
灰鳥速度甚快,甚至在空中帶出了一道殘影,一息不到間就從百米高空接近地面。然後像扎進水面一樣,竟是一頭鑽進了地面,然後叼着修煉者們三個時辰前種下的七彩花種子,轉頭飛上半空。
仰脖吞下一顆種子,這些灰鳥猶是貪心不足,又俯衝下來要吃第二顆種子。
張狂這些有防備的人還好,不待那些灰鳥離近地面十米範圍,就打出法器,又或者揮出刀氣劍氣、掌氣拳氣,將那些灰鳥轟殺。
那些實力尚可的人,雖然沒有及時反映過來,但是佔着良好的反應,堪堪在灰鳥正要一頭扎進地面的時候,將灰鳥滅殺。
而那些之前沒有把張狂的話當回事,灰鳥襲來的時候鬆懈沒有防備,而且自己實力又不濟的人,則是被灰鳥們連連得逞。
灰鳥羣鋪天蓋地,目測過去,只怕數量已是數萬萬,甚至將天空都給遮掩了起來,整個綠色房間內突然昏暗下來。
灰鳥從空中源源不地俯衝下來,其迅疾,就似一根根離弦的箭。
不過這些灰鳥快倒是快,而且鳥嘴尖銳得連泥土都能輕易鑽透,但是除了這兩點,這些灰鳥也就沒有什麼別的手段了。
哪怕是這個團隊中最低的原粒中期修爲,只要能夠跟得上灰鳥的速度,也就能夠將它們輕易斬殺。
經過最終的一陣手忙腳亂手,衆人漸漸開始穩住陣腳。而一旦修煉者們完全反應過來後,這些灰鳥也就很難得逞了,就連那些修爲不高的團隊成員,也能勉強防守好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
空中的灰鳥羣數量開始也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銳減,不過十來分鐘還不到,空中就已經稀稀拉拉,剩下不到一千隻了。
見勢不可爲,這些灰鳥不甘心的“啾啾”鳴叫一陣,終是飛上天空,逐漸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