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人嗤之以鼻,剛纔他們就爭論過在此處應該用多少凝木粉爲合適,無論量多量少,他們都認定了此處非得凝露粉不可。這張狂倒好,上來就乾脆直接的去掉了凝木粉。
不過朱老三人也只是暗自不屑,嘴上並沒有說什麼,倒是想要看看張狂能說出個什麼天花亂墜出來。
只聽張狂又繼續往下說道:“凝木粉可以用來增加弩箭的威力是不錯,但用在這裡,卻絕對是個敗筆。冰屬性一般用來限制敵人,如果射不中敵人又有何用,所以主要是速度,其次是加強屬性,威力纔是最次……”
開始朱老三人還只是不屑,抱着等看好戲的心態聽着。可越是往後聽,他們內心便開始泛起陣陣浪濤,直到最後,已是驚濤萬丈。
張狂所說,非但指出了他們的錯漏之處,其中很多的知識,更是另闢蹊徑,隱隱有打開了另一扇大門的感覺。
他們又哪裡知道,張狂前世非修爲冠絕當時的地級位面,更是一個煉器宗師。尤其是張狂親手爲自己打造的武器,斬魄刀,更是排名十大地級神兵的第一位。
“這裡的圓度應該再加大一度,因爲……”
“還有這裡,簡直是狗屁不通,煉器新手也知道,弩道越長,精準度越高……”
……
朱老三人被張狂一句一個斥責,說得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去,可張狂又說得頭頭是道,容不得他們絲毫辯駁。
到了最後,朱老三人紛紛沉浸在了張狂的指點之中,什麼三年之約,什麼小輩,一切都統統被他們拋到了腦後。
此時在張狂身後,小寶、老五和張管事三人看着張狂戳點着圖紙上的一處處滔滔不絕,而朱老幾人則是再認真不過的在一側聆聽着,這一幅畫面,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老師在教育三個學生,頓時心下無不紛紛生出怪異之感。
張狂雖然已經儘量說得通俗易懂,但小寶三人自然是聽不懂的,直是心中都不覺對他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心理。
偌大的屋子,只有張狂一個人的聲音在滔滔不絕。
張管事突然覺得腰間有些瘙癢,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卻不防一個不慎,將懷中錢袋給掉了出來,“噹啷”一聲落地。
唰唰唰!三道目光似電,狠狠地向張管事瞪了過來。
朱老三人真沉浸在張狂的指點思路之中,一時只覺妙不可言,心頭大是暢快不已。突然聽到張管事的錢袋落地聲,心頭頓時就覺得好像吃了一顆老鼠屎一般,難受不已。
張管事纔不過奠基中期,哪裡能夠承受得三老這慍怒一瞪,立時就心臟一窒,差點沒一屁.股敦子癱坐在地。
好在三老很快又回過頭去,繼續沉浸在張狂的指點之中,張管事這才暗自鬆了一大口氣。當下他也不敢彎腰去撿自己的錢袋了,任由錢袋孤零零地躺地上。
時間緩緩流逝,窗格在陽光下的影子,不斷東移,最後終於染上一絲金黃。
花開花落終有時,張狂的指點,在此刻也落下了最後一個音符。
朱老三人閉目回味,細細消化着剛纔張狂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那些知識,良久沒有醒過神來。
張狂倒也不急着催促,只是一臉淡然,靜靜等着未來的三個手下睜開眼睛。
至於張管事幾人,更是連聲大氣都不敢喘,以至屋內寂靜一片,只有夕陽的觸角,尚在屋內肆無忌憚的掃蕩着。
寂靜,終究就是用來打破的。
“妙!”不知道想到的什麼妙處,李老突然狠狠一拍桌子,滿臉興.奮。
啪!一聲爆裂般的巨響,木桌竟是隱隱裂開了一道縫隙。不過如此影響下,朱老幾人也頓時回過了神來。
所謂的三年之約,朱老三人自然是沒有忘記。此時看着一臉淡笑望着他們的張狂,三人臉色都多少不由得有幾分尷尬起來,不管怎麼說,於年齡這一方面,張狂只是他們的小輩,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不過既然許下了承若,朱老三人卻也不是毀約之人。
況且……以張狂這般學識,簡直是學究天人,別說三年,只要能從他那裡學到真理,便是十年,乃至是百年,又有何妨?
“屬下朱志斌(李承志、馮元英)見過少爺!”並無絲毫猶豫,朱老三人對視一眼,紛紛起身,然後向張狂拱手行禮,異口同聲道。
張狂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他們行禮,點頭輕笑道:“放心,成爲我的手下,絕對不會讓你們後悔便是。”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直讓張狂身後的小寶、老五和張管事三人覺得不可思議,猶疑是不是還在夢中。
張管事回過神來,當即大驚失色,勸阻道:“朱老、李老、馮老,你們可是我們崇器閣的首席煉器師,可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啊,您三位要是……”
“不必多言。”朱志斌打斷張管事的話,斬釘截鐵道:“我們三人與你們崇器閣,認真說起來並無任何契約關係,所以我們三人都是自由之身,該如何做,都是我們的自由。”
李承志和馮元英也各自點頭,默然認同。
張管事見事實已成,知道再說什麼都怕是無可挽回了,頓時就哭喪了個臉,如同死了爹孃一樣難看。且不說朱志斌三人離開了崇器閣後,會對崇器閣造成多麼大的損失。單只是想到東家知道了這件事,查問起來後的雷霆之怒,張管事就已是嚇得雙股隱隱顫慄了。
張狂自是不必提,便是朱志斌三人,也無不是眼高於頂,又哪裡理會得自己離開後,他人家的生意會怎麼怎麼樣。
此後,張狂所需要的材料自然是毫無懸念的進.入了他的空間戒指,而且因着朱志斌三老的關係,卻是一枚元晶都沒有花出去。
朱志斌三人此時雖然成爲了張狂的手下,但因爲還有一堆雜事需要料理,所以一時之間還離開不了。
“不如少爺說個地方,等三天後我們處理完一應事情,定當來尋少爺。”朱志斌說道,李承志和馮元英也同樣臉上有着些許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