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魔人無不是有同樣一種感覺,那就是和張狂敵對,他們的人數優勢在很多時候似乎反倒限制住了他們自己的發揮,要麼是擋住了同伴對兇手的攻勢,要麼又是同伴擋住了自己對兇手的攻擊。
“雜碎有種就不要躲躲閃閃,老子和你來個一對一,敢不敢……”金晶巔峰魔人久不得手,直氣得怒吼連連。
魔人的打法大都是直來直去,誰的力量強,誰的速度快,那麼誰就能贏。此刻在這些魔人眼中,要不是眼前的這個兇手還披着一件魔人外皮,他們簡直都要懷疑眼前的這個到底是不是魔人。
不過這些魔人又哪裡知道,他們的這種懷疑,反倒還就接近了真相。
噗!又是一個魔人梟首,頭顱飛落四五丈之外,上面猶帶着濃烈的不甘、怨毒、後悔。
以多對上,而且其中更是有可以壓制住張狂的強者,可是在總體形勢上,魔人卻是一面倒。還沒有對張狂造成任何傷勢,自身已經很快就損失了近乎一半。
不過才相鬥半刻鐘而已,可是魔人已經僅僅只剩下了五人。
人數變少,對於張狂更是增加一種無力感。
到了此時,魔人們也漸漸意識到張狂並不是他們所能夠對付得了的。
只是,他們卻已是到了進退維谷的境地。繼續死守在原地的結果,自然是不用說了。可若是逃跑的話,恐怕就又回到了剛纔叢林追殺的那條老路上。
“一對一,一對一你敢不敢,雜碎回答我啊……”絕境的感覺,令那個金晶巔峰的魔人更加狂躁不已。
他本來也沒指望張狂會回答他,因爲之前張狂就沒有理會過他們的任何言語。
可是這一次,他卻在張狂口中聽到了既出乎他預料,又讓他倍加欣喜的回答。
“好,那邊一對一,你讓他們走開。”張狂平靜地說道。
金晶巔峰魔人先是一愣,但馬上就朝周圍同伴吼道:“你們都走開,看老子如何將這個雜碎撕成粉末……”
其餘五個魔人早就已經厭戰,此時自然是樂於見到這種情況出現,聽到吩咐,沒有絲毫猶豫就急速往一邊退去。
噗!便在五個魔人撤退途中,又是一個魔人被張狂一刀斬首。
“該死的雜碎,你出爾反爾……”金晶巔峰魔人額頭青筋暴跳,一股被人玩弄的羞辱感在心頭縈繞不定。
張狂卻是沒事人一樣,回到金晶巔峰魔人面前。
“來,現在開始,我們一對一。”
按照張狂的意思,他們現在纔算是一對一的時間,剛纔卻是還沒結束混戰。
金晶巔峰魔人心頭狂怒,哪裡還有心思和張狂去耍嘴皮子功夫,見張狂站定,也不問對方有沒有準備好,直接便是縱刀殺了過去。
張狂絲毫無懼,刀鋒對刀鋒,直接便揮砍了上去。
鐺!一聲金鐵交鳴,火星迸射。
金晶巔峰魔人的手中長刀的確不凡,只怕不下於玄級上品的法器,只可惜依舊不如血魄刀來得鋒銳。
只見魔人手中長刀頓時就被崩出了一個杯口大小的缺口,但是與之相對的血魄刀卻是絲毫無損。
看着手中長刀出現破碎,金晶巔峰魔人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要知道這柄長刀可是伴隨了他三十年之久,從他修爲還在寸木境界的時候就替他殺敵,然後經過他一再託人精煉,這才達到了非凡的程度。
平時他與人敵對,哪怕是同境界之中,向來也就只有他磕壞別人武器的份,哪想到這一次,被磕壞武器的厄運,卻是落在了他自己的頭上。
只是張狂雖然在武器上佔得上風,但其實也並不如何好受。他只覺得持刀的右手麻痛不已,骨節都有一種要被震散架的錯覺。
體.內元氣順着右手流淌,所到之處,麻痛迅速消失,溫潤舒適。
魔人依靠身體素質,相較於元人,他們的攻勢更加凌厲霸道,力道更大,速度也更快。而元人的優勢,在於攻勢多變,具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而且在遠程攻擊方面佔據了極大優勢。
“可惡雜碎,不就是仗着自己的武器好麼?就算你武器再好,也只有被老子撕碎的命……”金晶巔峰魔人怒吼,攻勢更加凌厲霸道。
他的速度和力量明顯超過張狂太多,可張狂卻似乎能夠預卜先知一般,總是能夠在魔人攻勢臨身之前,就早已經提前一步規避了開去。
就算魔人想要用虛招騙出張狂的動.作,可無論是虛招轉爲實招,又或者是實招轉爲虛招,都會被張狂看透,枉做了無用功。
魔人的速度本來就普遍高於元人,而眼前這個魔人又比張狂足足高出了兩個小境界。魔人速度實在太快,哪怕張狂在招式上佔足了便宜,可手中刀勢也往往根本上魔人的身形。
周圍剩餘的四個魔人離在二百米之外的戰場邊緣觀看,本來在他們的預料中,金晶巔峰魔人應該是毫不費力就能解決掉兇手。只是隨着時間推移,金晶巔峰魔人久攻不下,他們眼中的期待也漸漸退卻,轉而複雜起來。
鐺鐺鐺……
火星四濺中,張狂每一刀,都磕在了魔人刀鋒上的缺口處。
血魄刀便如跗骨之蛆,魔人努力規避,卻就是避不開血魄刀。除非他不將刀鋒劈向張狂,否則張狂的血魄刀必然就會擋在刀鋒的前路上,劈在刀刃的缺口位置。
每一次碰擊,刀刃缺口都在擴大。
不過張狂也不好受,每一次碰擊,整隻手臂都是要散架一般的劇烈麻痛。元氣不停地恢復着手臂,這才讓張狂面前支撐了下來。只是身體所受的苦痛再大,張狂的神情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似乎對苦痛一無所覺一般。
滴水尚可石穿,又遑論以血魄刀的鋒利。數十上百刀的刀刃碰撞,魔人手中長刀的缺口終於達到了一個極限,斷成了兩截。
饒是金晶巔峰魔人心中早就有所準備,可是此時真的看到自己手中長刀自刀柄不到尺許處斷裂,依舊是不自覺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