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剛到的時候是正午剛過,現在是清晨,一天還不到的時間就突破了一個小境界。這等速度該是何等迅速,別說是放在外界是多麼不可思議,就算是同爲在血域境中斬殺妖獸提升境界的修煉者,只怕也會跌落一地的眼珠子,驚呼“不可能”。不過這些也都是虧得張狂擁有世界之心,他這一晚上斬殺的妖獸所獲得的助益,如果換成其他人,只怕更是要殺上百倍,乃至是上千倍的妖獸才能和他相比。
張狂也沒有一個特定的目的地,便繼續以頭上的太陽爲指標,繼續朝着西方行去,卻是揹着太陽而馳。
到了開闢中期,雖然只是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但對張狂來說,又可以多使用出來一些前世所學過的某些招式了,戰力較之以前,至少提升了倍許。
在這紅色的位面,除了事物顏色都變成了同一種顏色,其他的方面也基本上都和主要位面的那些事物別無二致。風吹在臉上,依舊會讓人感到柔柔的;清晨的空氣中,也有着泥土的清新氣息;等等之類的一切,除了換成紅色,似乎其他的都別無二致。只是這種紅,卻總會讓人不自覺地聯想到鮮血,然後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好似被蒙上.了一層血腥味,便是連空氣中的那股泥腥味,也讓人有些作嘔。
作嘔……不對!張狂猛地警覺起來,連忙屏住呼吸,胸中那噁心欲嘔的感覺這才逐漸消褪。
伸手一張,血魄刀立時出現在他手中,但張狂甚至還沒來得及四下掃目,卻是異變突生。
刺啦!只見一股鮮紅色的液.體突然從草叢中竄出,像一道大腿粗的紅色水柱一樣直直地衝向張狂,迅快絕倫,等張狂察覺的時候,已經離他不足三米距離了。沿途被那股液.體所經過的那些野草,就算是隔着四五寸的距離,也明顯的變得枯萎焦黃了許多,而被擦到撞到的那些野草,更是被腐蝕得連灰燼都沒有留存下一丁點。
這紅色毒液來得毫無預兆,突然之間,張狂也來不及多思考,連忙一蹬腳步,迅速往後撤去。同時他手中血魄刀半舉,隨時做好出刀斬擊的準備,心神也死死地警惕着四面動靜。
張狂退避得不可謂不及時,紅色毒液堪堪在他臉龐三寸之外猝然而過。但饒是如此,張狂也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地作痛,就像是被烈火炙烤了一般。他的眼角瞥到,他肩頭的垂下來的幾縷鬢髮的,竟是已經有些許微微焦黃了。
毒性如此之烈,饒是這血域境死不了人,至多隻會將人踢出血域境,但是張狂此時心中依舊免不了生出凝重。
張狂剛一避開紅色毒液,便突然聽見左側不足一丈距離處,猛然一聲砰然爆響傳來,如同一記平地滾雷。然後就見地面被炸開了一道口子,泥土雜草紛飛間,一個暗紅色,近四米之高的巨大身影從中竄了出來。
攝魂毒蠍!張狂眼神一凝,心中也不禁略有了些苦澀。
眼前的這巨大蠍子,正是滴水境界的妖獸,攝魂毒蠍。別管這攝魂毒蠍本來應當是泥土色的,不過到了這血域境,自然就一律都要帶上紅色,而這攝魂毒蠍,就成了暗紅色。只見這攝魂毒蠍差不多有兩個成人高,身上暗紅色的甲殼在陽光的照射下蹭蹭發亮,一看便知道只怕有着不輸於鋼鐵硬度。尤其讓人覺得有些可怖的是攝魂毒蠍背後那猶如樹幹一般高高豎起的尾巴,足有八米多高,尖端就猶如一個巨大的鑽頭,上面閃爍着森森寒光。
一隻攝魂毒蠍,便相當於一個滴水境界初期的存在,張狂雖然現在已經晉入開闢中期修爲,但是若要挑戰滴水境界,卻是極爲困難。因爲,一個已經能夠運用世界之力,而另一個卻是不能,這是質的差距。妖獸不修第二世界,但卻修神通,神通的威力,絲毫不下於第二世界的功用。
還不等泥土完全落下,只聽攝魂毒蠍嘶鳴一聲,“咻咻咻”又是三道紅色毒液向張狂直直地射了過來。張狂此時有了防備,自然不會像剛纔那般有些猝不及防。踏着看似樸實,實則玄妙的步伐,輕輕左右幾步,便避過了這三道來勢兇猛的毒液。每一道,都避開在至少五寸之外,顯得遊刃有餘。
但是這攝魂毒蠍體.內的毒液就好似是無窮無盡一樣,毒液從一開始的呈水柱形,到了後來,便如雨滴一般細細密密地拋灑過來,雖然威力不如之前,但是攻勢卻不知道密集了多少去,顆粒狀的毒液之間空隙,甚至不足數寸距離,根本就不容人躲避。
饒是張狂的身法再是玄妙,到了這種非人力所能爲的境地,也只能儘量將血魄刀護住身周,儘量往毒液稀疏的地方躲避。
毒液落在血魄刀上,發出“噗滋”聲,然後蒸發出一股薄薄的紅色水霧,但是張狂卻是深知這攝魂毒蠍的毒性,雖然攝魂毒蠍的毒性並非是它所擁有的最大依仗,但也絕非自己這個小小的開闢中期所能夠抵抗得住的。張狂面對這些毒液尤爲謹慎,非但是那些毒液本身,便是連毒液落在血魄刀上所蒸發出來的紅色水霧,他也是絲毫不敢沾染。
周圍的草木在毒液的腐蝕下,竟是連灰燼都沒有剩下,便是連地面也被腐蝕得坑坑窪窪。
一人一妖獸,便就在此相持不下,張狂往前接近不得攝魂毒蠍,而攝魂毒蠍的毒液,也輕易拿不下張狂。
相持不過十數息後,終究還是攝魂毒蠍當先按捺不下了。
在攝魂毒蠍眼中,眼前這個只不過纔開闢境界的小蟲子,只要乖乖站在那裡讓他一口吞下,這就夠了。沒想到竟然膽敢阻撓它的進食,當真是……不知死活。
撕拉!攝魂毒蠍怒意滿滿的嘶鳴一聲,毒液立時停止,然後懸在頭頂的巨尾攜着無匹威勢猛地向張狂扎來。巨尾速度之快,甚至還沒有眨眼功夫,就已經從七八米的高空,突然降至離他頭頂不足一米距離。